君无夜的大掌覆盖在她的小手之上,虽然他的手很凉,但是凤漓的一抬头对上他那双深情不渝的眸子,他的声音不似往日的邪魅,而是带着一抹难得的柔情。
饶是让凤漓那颗向来冷惯了的心脏也莫名乱跳了一瞬,呼吸浓重,君无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她忙从那个男人的手掌之中抽走了自己的手,“我,我累了。”将鬼医门的文书全都收入空间之中,连忙躺了下来,
君无夜看到那个只剩了一个小头冒出来的人,嘴角悄然勾起,所以她是害羞了么?
此刻君无夜并不知道,藏在了锦被之下的女子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一个从来不谈****的女子,听到他的承诺,整个人都有些无所适从。
君无夜也收好了自己的文书,将马车中的小方几收好,里面便立即宽阔如同睡塌一般,收了照明珠,整个马车之中黑暗一片。
而此刻旁边才刚刚搭好了帐篷的柳如妍才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人,一想到马车之中的两人孤男寡女,不擦出点火花她才不信。
一颗心就如同猫抓一般难受,在原地踱来踱去,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帐篷和马车的距离不远,她催动了灵力,发动了秘术,可以偷听到马车之中的人说什么话。
谁知道自己这才一偷听,耳畔便传来君无夜深情款款的话语,她发誓,自己做梦都没有听到过君无夜的这种语气。
“阿漓,不管你觉得这个世界有多么肮脏,但是请你放心,就算所有人都欺骗了你,但我永远不会。”在听完他说的内容之后,柳如妍的脸上猛地升起了一抹恨意。
那个从来都不屑于男女之情的男人今天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该死的,阿漓,还叫的这么亲热!
柳如妍坐不住了,要是君无夜对任何女人都是冷冰冰的高傲模样也就罢了,唯独只对这一个女人如此青睐,那她这么多年倾心又算得了什么?
此刻她恨不得马上就冲进旁边的马车去将那个叫阿漓的女人给扒出来,不过那么做的后果便是君无夜一定会打死她的吧,想都不用多想。
柳如妍坐立不安,再次凝神静气去探听之时,里面已经一片平静,再没有什么声音,若是有声音她还稍微淡定一点,现在连声音都没有了,谁知道两人再坐什么?
这么一想她又坐不住了,恨不得自己现在就长了一双千里眼,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不管再怎么探听,里面都是一片安静,她听不到半点声音。
原本她还有两年才出师的,但是她一得到君无夜出了府门的消息,这颗心就再也藏不住和等不了,若是自己再等两年,说不定君无夜早就被人抢走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就现在的这个情况,君无夜也已经心有所属,亏得她还为了提前出师,专门接下了此次的寻找火灵珠任务,这一切都是为了君无夜。
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其她女人拦了她的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她便在坐立不安之中睡去,天已经全黑,狂风呼啸着,树叶被摇得哔哔作响,凤漓在害羞,紧张各种情绪之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许是这个夜本来就不平静,因此她睡得也并不安稳,眼前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海,巨大的波浪拍击着海岸,传出震耳欲绝的轰鸣之声。
接着画面一转,在一间阴暗的屋子中,屋中光线忌惮,一条鱼尾无力的套拉在地面上,时不时拍打着一下,每一次动身体的伤口又会流出鲜红的血液来。
若仔细看去,那鱼尾之上的鳞片已经被拔去了不少,光秃秃的鱼尾血肉模糊,剩下的没有脱落的鱼鳞中则是开始往下面一点点渗出鲜血来。
整条鱼尾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只看见血糊糊的一团,耳畔响起了一道声音,“啧啧,还有一半的鳞片呢。”
那道声音刚落,手指已经伸向了那千疮百孔的鱼尾,一大片鱼鳞连根拔起,凤漓看不到那女人的模样,她那细长的银发遮住了本来的容颜。
只可以看见她的手指深深的抓着地面,地上都已经被划出了几道痕迹,那人将扯起来的鳞片全都砸在了鱼尾上面。
“疼么?疼就叫出来啊,哈哈……”耳畔出现了一道丧心病狂的笑声,接下来又是一番激烈的拔鱼鳞动作。
“你以为这就算完了?我告诉你,我不止要将你的鱼鳞一片一片拔掉,还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用你的鱼骨熬汤,啧啧,想想那滋味应该是十分鲜美的吧。”
“不要……”凤漓猛地从睡梦之中醒来,君无夜的睡眠本来就很浅,所以当凤漓才出声的时候他已经醒来。
下意识的将凤漓直接揽入了怀中,“阿漓,你怎么了?难道又做噩梦了?”
凤漓这一次没有任何顾忌,死死的抱着他的身体,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仿佛是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一般,她又做那个梦了,分明以前都是隔一段时间才梦一次的。
为什么今天连着一天之内她梦到了两次,而且这一次她似乎比过去看得更清楚了一点,满身大汗,连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这种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她很想要停止,但发现只是徒劳罢了,君无夜发现她比之前那一次梦魇还要更加激烈一些。
便死死的环住她的身体,“阿漓不怕,有本王在,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来,不怕不怕,告诉本王,你做了什么梦?”
能够将一向那么坚强的人逼成这个样子,可见这个梦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凤漓全身都在颤抖着,连声音都忍不住的哆嗦:“血,好多好多的血。”
君无夜皱眉,对于凤漓来说,仅仅只是血的话应该还不足矣让她变成这个模样吧。
“除了血,还有什么呢?”他耐着性子,像是哄着孩子一般哄着凤漓,想要了解清楚她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