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的手中结了一个印,十指之间闪着湛蓝色的光芒,下一秒凤漓背后的脚下就出现了一个五芒星光阵,那是一个闪着蓝色光芒的法阵。
分明法阵上面一片虚无,凤漓却听到了哀嚎的声音,光芒逐渐变大,她这才发现在那法阵之中,终于露出了一个黑色的人体形状,他的手脚上面多了几条带着符文的锁链。
“这就是隐藏在你身边的黑灵。”凤七冷冷道。
凤漓之前就只和君无夜一个灵师接触过,这灵人定然是他派来的,怪不得上一次自己要取戒指的时候他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那里,原来居然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灵人探子。
“杀。”凤漓看也不看那灵人一眼,直接下令,连人的生死她都不看在眼里更不要说是一个灵人了。
杀死灵人普通的刀剑没有用,凤七手中出现了光束,那光束穿透了灵人的胸膛,还没有等灵人反应过来便已经消失在光束之中,凤七这才收拾好了光阵。
身体猛地跪地,这样的阵法也是急速耗费灵力的,加上他有毒又有伤,整个人狼狈不堪的就摔在了地上,“现在该你履行约定了。”
“放心。”凤漓点亮了屋中的烛火,这屋子光线实在太差了,窗帘又被他拉得死死的。在光亮之中她才看到地上人的模样,唇红齿白,一头黑发浓如绸墨。
这少年也太过阴柔了一些,怪不得她觉得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粗犷,许是才在变声期间,他最多十五、六岁的模样。
长得倒是比那凤若颜还要美一点,又是个妖孽,索性他的身子并不壮硕,凤漓并没有费多少功夫便将他拖到了床上。
不错,对于一个重伤过度且还中了毒的人她就这么直直拖到了床上,地上还有一道道血痕,“你这狠心的女人,究竟是要杀了我还是救我?”
“杀了你我照样可以救得活你。”凤漓懒懒道,对于男人的伤势她是胸有成竹,所以才敢如此大胆,对于医术来说,当今大陆,她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就连教了她十几年医术的老头子也比不上她,否则鬼医门怎会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评价传出来。
凤七被噎住,他算是见过骄傲的人,但是这么骄傲的女人还真是活久见,“喂,你当真可以救活我?包括我的毒?”他的时间已经不多,方才又动用了灵力,毒液更是快速蔓延,已经快要到他的心口附近。
“若是信不过我,现在我就离开。”凤漓说着就要走。
“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要玩我了。”凤七那姣好的眉形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凤漓却是严肃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你连为你诊治的药师都信不过,那我真的没有救你的必要。”
“我知道错了!你就快救救我吧,我感觉四肢都被麻痹了,等毒液侵蚀到心脏的时候我就真的死了。”
“一盏茶。”凤漓却吐出了两字。
“什么?”
“你就要死了。”她给了一个准确的时间,一般经过她口中说出的话误差顶多只在三秒。
“……”凤七觉得自己还不如早点去死算了,省得备受这个女人的煎熬。
“不过在那之前我会救活你。”说着她已经开始拿出了空间里面的工具,对于凤七还不熟悉,她不可能直接将他领到自己的空间之中。
凤七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飞快取出了一排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刀具,说是匕首也不太像,而且还十分精致。
之所以她有恃无恐,那是因为她的手中刚好有曼陀罗的解药,“咽下去。”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一颗丹药就直接往凤七的唇里塞去。
“喂,你这女人能不能温柔点,就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凤七皱了皱眉,给他喂颗丹药好像是在喂毒药似的。
反正都到了这会儿,他也不害怕凤漓给他喂得是毒药,直接咽了下去。“呵,谁说我想嫁人了?”凤漓开始处理他胸前的伤口。
“刺啦”一声直接将他胸前的衣服给撕开,且动作麻利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经常撕衣服的好手,看到他胸口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凤漓戴上了手套开始消炎止血。
她的脸上戴着面纱,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真容,凤七只得看见她那一双认真的眸子,女子的手法利落,一看就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治疗伤口的方式,一时间心中颇为感触,看到她拿出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瓶子对准了伤口按了按,就有水雾出来。
“这是何物?”
“止血消炎的喷雾。”凤漓头也不抬的回道,“你中的是暗箭且里面还带有倒刺,现在我要剜肉剔除倒刺,你忍着点。”她知会了他一声。
心脏的位置本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可是这一刻他却好像是中了魔一样,放心让她动手,见她手指飞快拿起旁边托盘之中的刀具,锋利的刀刃开始切除他的肉。
凤七紧紧抿着唇,没有叫出来一声,直到倒刺全都被取出来,他才松了口。凤漓已经利落的开始上药缝制伤口,还有最后两针之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否则我就将这根针缝进去。”她举着一根银针道。
凤七方才对她有了一点好感马上又失去了,这个狠毒的女人,“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对于我今天救了你和会医术一事你对谁都要保密。”
还以为她要提出什么呢,居然是这件事,“我又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干嘛要给别人说,我发誓不会说出去总行了吧。”
“那就最好不过了。”凤漓缝合好了伤口,又给他处理好了另外的伤口,这才抚了抚额头上的汗水,一身银衣早就红迹斑斑,她却丝毫不在意。
清洗好了刀具,给他留下了几颗低级的丹药便准备离开,“喂,你究竟是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赶紧道。
“你很快就知道了。”凤漓已经撑起了油纸伞在雨幕中离开,美的像是一幅画,他却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