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盗用?(1/1)

余勒连脸都没有转,直接用后脑勺对小白摇了摇头。

恰巧被Zoe看在眼里。

“对不起,对不起。原来你们不喜欢这部电影。没有关系,我还有很多资源想推荐呢。辛辛,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喜欢动漫电影?”

Zoe很慌乱,生怕余勒以“无趣”为借口走人。

“我觉得还挺好看的。”成辛安抚Zoe。

一间房,4个人,2重对话,一场电影。

Zoe推荐的是一部拍摄于1964年至1967年的法国老片,《Play Time玩乐时间》。故事里并没有建筑设计师,却有各种巴黎建筑、办公楼、家庭、餐厅、夜总会。里面不少嘲讽笑点,学建筑的更能挖到。

成辛经过半年多的建筑学知识耳濡目染,看得津津有味。

小白得了个“摇头”的评价,心中不服。碍于两个不知情的女生在场,也不好出言反驳,只好默默拿起手机。

“哪里不怎么样?”

“找错了人。”

“不可能!”小白几乎是咬着牙打下的这句话。

余勒也无可奈何。小白查出来的金线,信息少之又少,仅只是个身份证号码和孤零零一次的就医记录。而其身份证地址,与余勒通过口音判断的中原截然不同,而是西南偏南。

余勒没去追问小白为什么信息那么少,如果网上有,小白一定比他扒得更深、更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毕竟很多地区还处在落后的状态,没有信息联网。

“等等!室友?”小白心扑扑跳起来。

他刚才过于沉湎于自己的技术了。他敢保证,他搜索得很仔细,很全面。可是,他忘记了,这是一个生活在上海的活生生的年轻人!

怎么可以没有邮箱?

怎么可以没有淘宝账号?

怎么可以没有名下关联的网银?

怎么……就医信息也仅只一条?

在各种信息都被电脑录入的上海,他怎么可能只搜索到那么一丁点可怜巴巴的信息?!

这不正常!

小白盯着虚空,陷入发呆。

这是个重要人物吗?重要到随时有人抹去她的存在痕迹,而自己之所以搜索到她的就医记录,只是因为记录还未来及抹去?

如此重要的一个人物,为什么跟成辛蜗居在一个70%为老年人的老公房小区?

如果排除这一个可能,那还有什么可能?

盗用别人身份证的逃犯?

这个念头一转,不禁吓自己一跳。

他仓促抬头,看见余勒正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

桌面上,手机在震动。

小白指纹解锁,余勒的信息流淌显示:盗用身份证?

当然,现在不是击掌庆祝英雄所见略同的时候。

再一次,小白望着余勒,像望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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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关了。

脚步声消失了。

男人推开伏在胸口的金线,轻蔑地笑了。

“跟你说你我心中有数吧。他们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看把你吓的!”

金线确实挺害怕。不过,因为先前害怕,这会的放松才更彻底。

“太好了,终于可以安生过一晚上了。”她长吁一口气,“我把空调打开,刚哥,你把厚衣服脱掉,我帮你好好处理一下伤口。”

是的,“老韩”,就是肖刚。

时间倒退到半个月前。

金线心无旁骛在整理仓库,手机响了。

虽然恼人的广告很多,但她仍旧不会错失任何一则来电。当天也一样。

电话接通,果然没让坚持白付出。打电话给她的,是她日夜牵挂的刚哥。刚哥的声音听上去不大妙。饶是金线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亲耳听见他说,他出了车祸,还是吓得不轻。

他们这样的人,生不起病,更出不起车祸。

“你现在在哪儿?”她捂着嘴,生怕自己摒不住哭出声。他是她的希望,他进去了,她在外面东躲西藏,又有什么意思。

“我装着没事,跑出来了。”

“伤得怎么样?”

刚哥支支吾吾,不肯回答。然而,不说,也是一种表述。金线跟随肖刚多年,自然懂他是怕她担心、牵挂他。

要是点皮肉伤,刚哥会给她打电话吗?

只有他极端脆弱的时候,才会傻傻地企图“听听她的声音”获取勇气与能量。

金线没有哭,因为眼泪不值钱,且没用。

她直接出口问刚哥在哪儿,“你告不告诉我,我都会去”。是的,她就是这样用平静的语气,不高的声调,跟刚哥说的。

刚哥一定体会到她视死如归的心意,才不得不松口。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

她用一张备用身份证,争分夺秒,抵达廊市,在一家极不显眼的小旅馆找到了脸色蜡黄的刚哥。看那样子,失血不少。

她真是来对了,而且,来的很及时。

怕药品有假,她去大药房买药。遇见穿警服的问店长,是否见过一个受伤的男人来买药,并出示了一张帽子遮住半张脸的刚哥的照片。

她付钱的手,平白一抖。

好在,她装扮得够普通,营业员又好奇警方的询问,着急去看照片,便没留意她。

她出了门,心怀感激地朝虚空拜了拜,虽然她也不知道能拜谁。

她回到旅馆,帮刚哥化起妆来。得亏她一直上妆,手法纯属,用起妆泥来,一点没想过昂贵与舍不得。贴眉、弄脸、粘胡须、戴发套……

憨厚丑汉与老实妻子;

寸头民工与纯朴妻子;

肚腩中年男与小市民妻子

……

在金线的精心装扮下,他们一路换了各种形象,从廊市向魔都进发。

没敢乘坐一种交通工具,总觉得身后有影子在追随,追得他们人心惶惶、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就这样,跌跌撞撞,走走停停,花了十来天,才于阴雨绵绵的夜晚抵达上海的家。

刚哥的耐心,在逃亡之路消耗得所剩无几。

金线无比体谅他。伤口因为营养不足及担惊受怕休息不好而迟迟不见恢复,他一定忍受了难以想象的肉体折磨,而他,只见咬紧牙关,不见吐半个痛字。

他忍,何尝不是为她而忍!

金线只求安安稳稳抵达上海,趁大家都忙着过年之际,歇一歇,喘口气。万万没想到,竟然留了个没回家过年的,而且男朋友是干警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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