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幢楼是偷工减料造起来的,还是那个年代技术就落后成这样?”
成辛没心情回答余勒的揶揄。
她推开余勒的手,移开身体躲避他凸凸凹凹全是硬线条的身体,又被他一把捞了过去:“放心睡吧,今晚放过你。你现在总不会反对明天去住酒店了吧?”
成辛侧过身。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等等,侧身背对他的姿势,似乎很不对……
成辛想重新仰睡回去,可惜余勒寸步不让,只好再往外移。可是,才刚移那么一点,又被扣了回去……哎,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成辛觉得自己一夜未眠!
事实上,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墙上的钟表已经是9点38分!
成辛揉着眼睛,拒绝相信!
1米宽的单人床上,她一个人占据了1米1的宽度,有半个胳膊和半条腿都伸在床外。成辛赶紧往回收,偷偷看余勒,他正饶有兴致地含笑看着她。
成辛索性胡言乱语:墙上钟表是不是坏了?确信没有坏吗?好吧,你可以背过身去吗?
什么?你竟然不肯?哦,呵呵,原来你是要到门外等啊。哈哈,去吧。谢谢!
见余勒把房门关上,成辛赶紧趁机穿衣。
穿到一半,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余勒,怕是拿她换衣当借口,故意留在外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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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余勒在生物钟作用下醒来。
起床离开成辛难受,呆在成辛身边更难受,他便穿衣起床。
从睁开眼的那一刹,到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余勒三心二意的本领自发启动。他没有刻意,可是脑海里总有一份神识,反复惦记着拉碴胡的大汉。
挥之不去的用力过猛的感觉……
到底从何而来?
是因为太丑了吗?
余勒穿好衣服,拎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对面,看酣睡中的成辛。
成辛的睡相,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啊!上一次怎么没有发现?
余勒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用目光刷过成辛的面孔,百看不厌,每一遍仿佛都是第一次看,一遍还没有看完,已经迫切想看第二遍了。
三心二意的技能,此刻自动偃旗息鼓。
直到——门外想起蹑手蹑脚的走路声。
“叮!”
这是响在余勒脑海内的退出花痴、回到正常状态的频道交换声。
那名汉子,蓦地又蹦回余勒的脑海。
余勒果断站起,走向门外。
“韩大哥!早上好!”
“老韩”,金线是这么介绍他的。出于礼貌,余勒美化成“韩大哥”。
韩大哥刚磨到卫生间门口,被余勒在背后这么一喊,又是身形一滞。
“你手脚受过伤?”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家里穷,早早退学出去打工。没文化,到工地上当小工,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6层摔到地面,没死算我命大。
手脚摔出后遗症不说,还破了像。瞧我这张脸,都不敢跟人对视,怕吓到别人。”
韩大哥意外实诚。
惹人回忆伤心往事,余勒深感歉意:“对不起,不是故意问的。我老家有位专治跌打骨伤的老中医,膏药远近闻名,我想,要是这两三年受的伤,您寻医问药无路,不妨到我老家老中医那里瞧瞧。”
“谢谢小老弟,心领了。”
“韩大哥是哪里人啊?也许我们相距不远。”
“穷人喜欢认命。再说,也没钱瞎折腾。”韩大哥脸上露出颓废气息,令人见之伤心。余勒几乎要骂自己犯贱了。警察没当几天,职业病倒养起来了。
余勒狠狠心,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话都说到这里了,索性圆了他的心愿。
正当他准备再开口追问“哪里人”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惊慌失措的“哎呀”声。
余勒下意识回头,看见金线斜胸露怀,半敞个身子惊呆在她的卧室门口。
余勒忙转回头,然而,再转回头,当时的情景也不适合再跟韩大哥聊天了。
“对比起!没想到你起那么早!”金线慌张转身,连声道歉,将外罩棉衣裹紧。
余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讪讪地退回了成辛的卧室。
他背靠着门,目视前方,渐渐眼神失了焦。
那个露出来的酥..胸,又白又饱满,又白又饱满,又白又饱满……
余勒贴着门,站了许久。
直到门外所有的脚步声,重新掩在隔壁卧室的关门声中。余勒这才同样蹑手蹑脚,回到成辛的床前。
虽然很流.。氓,他还是伸手轻轻撩起成辛的被子。
被子被掀开小小一个角,恰好露出成辛线条优美的脖颈。
掀得再高一些,令人怦然心跳的胸口露了出来。成辛的小蓓蕾,显然未经风雨,紧实地包在胸前。小虽然小了些,但胜在线条玲珑,一样令人呼吸发紧……然而,这不是余勒要看的重点。
他要看的重点是,不同区域肤色的差异度!
什么情况下,一张苍黄、憔悴、血色差、绝不细皮嫩肉的脸,会有一片白嫩丰满、营养充沛、对比强烈的另一种肌肤?!
余勒在这方面经验甚少,他只是从常理上推,这不对头,但不敢肯定,老脸之下,必然无娇嫩的肌肤。
也许,是性格保守,导致胸口的肌肤经年累月,从未见过风吹日晒呢?
余勒有些手痒痒。
他忍不住摸出手机,翻出丁成天的联系方式。
那个花花公子,遇到糖糖之前,生活用“乱七八糟”形容,都高看了“乱七八糟”这个词,实在唯有“靡乱”可以担当。
他一定在这方面有发言权吧!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余勒发消息过去。嗯,打扰舒畅,他会觉得不妥。打扰丁成天,他深挖内心,也挖不出丝毫的歉意。唯一怕的,就是那家伙贪睡,现在还没有醒来。
“天啦噜!”
“我都不敢联系你!”
“你跑哪儿去了?”
消息叮叮当当跌进来。惹得余勒手忙脚乱把音量调低,调完顾不上回,先看有没有惊到成辛。
成辛砸砸嘴巴,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翻了个身,复又睡去。
“湘州与白城,都快被他们翻个底朝天了。”
“与林叔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他暴跳如雷过。而咱爸,还没表示迁怒呢。”
“你到底去哪儿了?不!别告诉我!”
“我大概能猜到!但我不问!不确认!”
戏精!
余勒破无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