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严参谋长冷冰冰的声音:“外面谁在吵吵?!”
原来,严参谋长本来在医院里面守着君慕白,却不料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严参谋长担心这些人的吵闹会影响到首长的病情,于是便急忙走出来瞧瞧。
那两个负责看守的士兵回答道:“报告,刚才是安参谋想要进来,被我们拦住了。”
严参谋长看到了安心,安心也看到了严参谋长。
原本正打算离开的安心,顿时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赶忙向严参谋长走来,急切地问道:“首长到底怎么了?”
严参谋长说道:“背部受伤,手术已经结束了,医生说,需要多休息。”
“可是明明昨天还好好儿的,为什么今天会忽然受伤?!”安心不解地问道。
严参谋长看了安心一眼,语气透着淡淡的不满:“在雪山发生爆炸的时候儿,首长为了救你,自己受伤了。”
“可……”
安心的话还没说完,严参谋长便冷声道:“可他为了不让你担心,所以才把自己受伤的事情瞒着你。”
如果不是严参谋长告诉安心,她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君慕白为什么会受伤。
原来又是因为她,真该死。
“我要进去看看他!”安心对严参谋长说道。
严参谋长却毫不留情地拦住了她,硬生生地说道:“我说过了,首长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你现在进去只会打扰他!”
安心一怔,愣在了原地。
严参谋长再次吩咐那两个守门的列兵:“还是按照我原来的命令,看好这里!如果谁不经过允许想擅自闯入,按照违反军纪处置!”
说完,严参谋长就转身进去了。
那两个列兵面无表情地对安心说道:“安参谋,刚才严参谋长的命令你也听到了,我想,您也不想受到军法的处置吧?所以,请便吧——”
言毕,做了个“离开”的动作。
没有见到君慕白,安心只好独自一人离开了。但,心里却有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君慕白是她的男人,为什么她的男人受伤了,却是由严参谋长告诉她的?而且,严参谋长不容许她进去看望首长,她就没办法进去。
安心无意间又想起了窦雪梅跟说过的话。
窦雪梅告诉她,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说,严参谋长才真正得懂君慕白,而她,只不过是比严参谋长长得好看一些罢了。
安心越想,心里越觉得不舒服。她现在很担心君慕白,但是却连见君慕白一面都见不到。
只好独自一个人回了宿舍。
她的宿舍现在已经空了,自从上次君慕白要求她去搬到自己的宿舍之后,安心就按照君慕白的要去,搬过去了,但是尽管她和君慕白同住一个宿舍,两个人的时间仍旧总是接不上。
安心晚上休息的时间,君慕白基本上都在办公室通宵;好不容易等到君慕白回去休息了,安心已经起床开始训练新来的女兵了。
但是她也已经慢慢习惯,聚少离多,这就是军人的生活。这么多年了,就算她不习惯也得慢慢习惯了。
正在这时,安心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打开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着“凌沫沫”。
这几天,她和君哥独享了一个星期的二人世界,如果不是今天看到“凌沫沫”这个名字,她还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呢。
“沫沫——”
安心话音刚落,就听到凌沫沫在电话那头说道:“嫂子,你现在有时间了么?我跟黄权都约好了,今天晚上,他要跟你见面好好谈谈!”
安心皱眉说道:“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呢?再说了,现在军队事情特别多,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先挂了啊。”
“别别别——”凌沫沫着急地说道,“你不是怀疑黄权是骗子么?黄权现在想跟你聊聊,证明他不是骗子!等你相信了他,再把钱借给他也不迟啊!黄权说了,这钱只是他暂时借你的,等到他拍电影成名了,一定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的!”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借钱的事儿?”安心叹了口气,“你怎么对黄权还不死心?自从你不借给他钱的这段时间起,他连见你都不愿意见你了,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么?如果他对你是真的,就会不顾一切地来见你,怎么会为了一点钱的事儿就和你闹别扭!”
凌沫沫说道:“男人嘛,都是爱面子的,你懂得。黄权一定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不来见我。嫂子,今天晚上正好是个机会,就算我求你了,你还黄权一个清白。”
耐不住凌沫沫的一再请求,安心只好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好吧,今天晚上七点,地点让黄权来定吧。”
凌沫沫开心地说道:“嫂子你真是太好了!”
晚上七点,按照和凌沫沫的约定,安心及时赶往约定见面的咖啡店,凌沫沫和黄权早已经在咖啡店里等候了。
见到安心来了,黄权立即起身道:“安小姐,真是好久不见呢。”
“好久不见。”安心象征性地跟黄权握了握手。
黄权接着便喊服务员:“waiter,这位小姐要点咖啡。”
“不用了,”安心在黄权对面坐下,单刀直入地说道,“我没有太多时间,所以,你想说什么的话尽快说。”
黄权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坐在安心身边的凌沫沫急忙用手肘悄悄地痛了安心一下,在安心耳边低声说道:“嫂子,黄权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你跟他说话态度稍微好点儿。”
安心无奈地看了凌沫沫一眼,只好把语气放温和了一些,说道:“好吧,你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黄权咳了一声,说道:“还是关于……钱的事情。我听沫沫说,你一直认为我是……骗子,所以不肯让沫沫借给我钱。关于这一点,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对沫沫是真心的,我这么爱她,怎么会骗她的钱呢?
黄权一面说着,一面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文件包里拿出两个烫金的证件来,双手递给安心,说道:“这是我在帝都电影学院编导系取得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我真的是学导戏的,不信你看看。”
不等安心接过来,凌沫沫先抢先一步把那两个证件接过来,自己仔细欣赏了一番,赞叹地说道:“哇,好厉害。帝都电影学院可是我们国家最有名的电影学院呢,黄权,你可真了不起!”
凌沫沫将黄权的学位证书和学历证书“欣赏”完毕,又小心翼翼地交给安心,激动地说道:“嫂子,这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看!”
安心看了一眼,却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对黄权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五十万确实不是小数目。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的话,那么,跟我谈谈你打算怎么用五十万拍戏吧。”
黄权立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振振有词地说道:“我当然是打算先买版权,我认识做编剧的朋友,买了剧本之后我就打算找人拍戏。”
安心问黄权道:“什么题材呢。”
黄权想了想,说道:“婚恋题材。这是当下最流行的题材。”
安心点了点头:“不错。你看中了的那本小说,主要写的什么内容呢?”
“这……”黄权似乎没有想到安心会问这么细致的问题,思考了一会儿,便吞吞吐吐地说道,“关于小说的内容,我还没有仔细看。”
“你没有看过内容,就知道是婚恋题材?没有看过内容,就打算拍?”
一句话问得黄权说不出来,吞吞吐吐了一会儿,他说道:“我是一个专业的导演,我有这个实力,不管任何剧本,到了我手里,都能变成一个大制作。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惊艳的。”
安心说道:“你这话口气也未免太大了,小伙子,不是我打消你的积极性,就连知名的导演,恐怕也不敢说这种大话。再说了,一部戏成功与否,取决于很多因素,包括剧本的质量、演员的水平、导演的能力以及宣传的力度,这些,你是编导系的,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黄权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安心又不急不慢地接着说道:“其他的姑且不说,其实你刷卡的记录,都会有手机信息提示的。我看到上面的提示,你是分批次几万几万的刷的,但据我说知,不管是找演员,还是找剧本,应该都不会用这个方式。所以,你刷的钱,应该是你自己消费用掉了,而不是你所谓的拍戏。”
黄权一怔,脸忽然红了起来,一会儿又白了起来。红一阵儿白一阵儿,跟抹了油彩似的,煞是鲜艳。
然后,黄权愤愤地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证书,粗暴地塞进自己的公文包里,恼火地说道:“不谈了,没法儿再谈下去了!你摆明了是瞧不起我黄权!早晚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我黄权,一定是人中龙!”
言毕,黄权拂袖而去。
凌沫沫急忙起身去追:“黄权——”
但是不一会儿,凌沫沫便一脸失落地回来了,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责怪安心到:“嫂子你怎么能够用这种语气跟黄权说话呢?现在可好了,本来我跟黄权还有机会重归于好的,现在,他又走了!”
安心说道:“沫沫,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那个黄权,根本就是为了骗你!你没看到他刚才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了么?他要是真得没在撒谎,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地要走?”
凌沫沫摇着头,仍旧不相信安心。
“一定是因为你刚才的语气,是你的语气太过分了,黄权受不了了,所以他才会走。男人都是有尊严的,被你用这样的语气中伤,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的。”
安心耐心地解释道:“我怎么中伤他了?我就是用平常的语气来跟他谈谈而已!”
凌沫沫紧盯着安心,摇头道:“根本就不是。你刚一坐下,对黄权的态度就非常冷淡,因为你知道,他需要钱,需要你的钱。所以,你就摆出一副金主的态度来,这么傲慢,这么无礼。”
“我……那是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在骗你!”安心也有些生气了。
“我跟他关系那么亲密,都不知道他是在骗我;你跟他不过就见了一面,就知道他是在骗我?你凭什么瞧不起没钱的人?你凭什么因为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实习生就鄙视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成为下一个张艺谋、李安?”
安心有些惊诧,她原本是来帮助凌沫沫的,却没想到,却因为黄权的事情跟凌沫沫闹起了误会。
“沫沫,你这是在指责我么?为了黄权,你要跟我吵架?”安心说道。
凌沫沫红着眼圈,冷笑了一声,说道:“指责你?我怎么敢。你是谁?你是安心,你是我嫂子,你是我哥的老婆。我现在住在你家,我吃你的,喝你的,我怎么敢得罪你?但是安心,你别忘了,你吃的,喝的,住的,都是我哥的!你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我哥给你的,没有一样东西是你自己靠自己的实力的得到的!所以,你没什么好骄傲的,更没有权利站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言毕,凌沫沫红着眼睛,愤怒地离开了。
安心独自一人,却怔住了。她坐在咖啡桌子边,透过窗子,看到凌沫沫拦了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
灯红酒绿,帝都的一切繁华依旧。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感觉好像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
先是被窦雪梅嘲讽,接着又被严参谋长拦在医院外面,然后又被凌沫沫奚落。
她这是怎么了?到底哪里做错了?嫁给一个和她地位相差太多的男人也是错么,需要承担这么多的非议和指责么?
安心轻叹了口气。
起身要离开时, 服务员走过来拦住她,有些尴尬地提醒她道:“对不起,女士,您还没有买单。” 安心点了点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来,递给那服务员。
服务员快速地在单子上核对道:“刚才您一共三个人一起,点了两杯咖啡,一杯卡布奇诺三十八元,一杯拿铁三十元,中间续杯半价十九元,一共是八十七元。”
服务员刷了卡,又微笑地说道:“谢谢您的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安心把卡重新放回钱包里,她忽然发现,自己钱包里好像都是君慕白的卡。似乎自从结婚之后她就已经习惯了,慢慢地甚至习以为常了。
凌沫沫因为黄权的事情和她闹掰了,他们两个点的两杯咖啡却是她来买单,想想还真是有些……难以置信。
二十七军。
新兵的女兵宿舍里仍旧一片热闹,刚刚吃完饭,她们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这段时间许久都没有见过安参谋和窦指导了,女兵们反倒都想念去她们来了。
“我知道窦雪梅的母亲生病住院了,所以窦雪梅请假了,没办法来指导我们。但是安参谋是什么情况呢,明明人在基地,却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三十八号疑惑地说道。
四十号很快接过三十八号的话,说道:“这八卦都不知道,你还在军队里混什么?难道你没听说,安参谋和首长一起去度蜜月了么?据说啊,走了整整一个星期呢,估计这一个星期给折腾坏了,回来正修养身子呢,哪里有时间来管我们啊!”
四十二号故意问道:“诶,四十号,听起来你好像懂的很多嘛!你倒是给我们大家讲一下,安参谋跟首长在一起怎么折腾啊?”
其他女兵纷纷起哄。
四十号说道:“这都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们怎么折腾!”说着,四十号纵身一跃,一把把三十八号扑倒在床上,然后双腿别在三十八号双腿中间,手在三十八号身上乱摸。
“哇偶!”众人纷纷起哄。
四十号继续解说道:“首长就是这样,先把安参谋扑倒,然后,大手猛地握住她的柔软,尽情地揉捏。双腿有力地分开安参谋的腿,然后……”
当众人都嬉笑着起哄时,三十九号文艺兵忽然听不下去了,愤然起身,愤怒的大声喊道:“别说了!”
其他女兵都沉默不语了,诧异地把目光投向三十九号。
而三十八号也挣扎着从四十号身下逃脱出来了,甩手给了四十号一巴掌:“四十号,你脑子有病啊!”
四十号捂住火辣辣的脸,说道:“我脑子没病,我看,三十九号才有病吧!我不过就是这么跟大家开个玩笑而已,三十九号,你有必要情绪这么激动么?”
三十八号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狠狠地白了四十号一眼:“你看看人家文艺兵,思想纯洁,积极上进。”说完,三十八号又狠狠地瞪了四十号一眼,“再看看你,整个儿一女流氓。你也跟人家学习学习,自己是流氓不打紧,可别把别人也给带坏了!”
四十号想了想,诧异地说道:“不对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十九号才应该是我们几个当中最流氓的一个吧?她不是高中的时候儿就破、处了了么?怎么这会儿装起纯洁来了?”
三十九号面红耳赤的,一想起君慕白跟安心在一起“那个”,她就完全无法接受。
自己喜欢的男人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缠绵,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三十九号气愤地说道:“我们都是军人,就应该遵守军纪!在宿舍就不能胡说八道,尤其是那些色、情的画面!”
四十号诧异地说道:“可是你……不是说你最爱看‘色、情小说’么?为什么我一提起首长的事情,你就情绪这么激动?你该不会是对首长有意思吧?”
三十九号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四十号说中了,忙辩解道:“胡说八道!首长是我们的上级,你们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侮辱他!”
四十号说道:“原来你这么捍卫首长?还敢说你对首长没意思?”
“我……”三十九号忽然发现自己编不出理由来了,脸上现出一阵尴尬,然后拿起帽子戴上,转身离开了宿舍。
剩下六个女兵,面面相觑。
宿舍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静默之中。
四十三号吐了吐舌头,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十九号最近的举止都会这么奇怪了……原来,她是对首长有意思啊。”
三十八号急忙说道:“别乱说!首长是有家室的人,这个谣可不能乱造!”
四十号翻了个白眼,说道:“依我看,现在可不是造谣额,而是证据确凿!”
三十八号问道:“怎么说?”
四十号说道:“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三十九号之前的‘怪异’举止了。她有一次练习射击的时候儿,竟然把子弹朝着首长的方向射了过去!真枪实弹,想想都知道有多危险了!现在一想,应该是当时首长来了,她只顾得看首长了,没留神,把枪瞄准首长了;然后就是经常在安参谋的宿舍附近晃悠,也是为了等着和首长见面的机会,但自从安参谋搬走之后她就再没去过了;还有就是,她这头长头发说什么也不愿意剪,肯定是为了心仪的男人留着的呗。女孩子都懂这个,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肯定想在他心中保留最好的形象。”
听四十号这么一说,大家现在都明白了。
女兵爱上了首长,还是一个有家室的首长,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因为一旦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可就是军规处理啊。
最终,经过思考,沉稳的三十八号先开口了:“你们五个,都给我听着——咱们七个人是不是战友,姐妹?”
“是!”其他五个人一致回答到。
三十八号点了点头:“没错,我们是姐妹,也是战友。所以,三十九好暗恋首长的事情,大家谁都不能说出去。不管任何情况下,一个字儿都不能泄露——明白么?”
“明白!”其他几个女兵立刻大声回答道。
三十八号点了点头:“大家记住就好!然后,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会慢慢地做一做三十八号的思想工作,我相信,她一定会想通的。”
四十号说道:“我看未必。要是你面前摆着这样一个男的——又英俊,有钱,在军队的地位说一不二,你会让他白白溜走么?别说他是结了婚的,据算他是离异带小孩的,我也愿意往上扑。”
三十八号对于四十号的风凉话非常不满:“那你为什么不往上扑?!”
四十号翻了个白眼,说道:“因为我知道我不是首长的style。你想想,我性格这么大大咧咧的人,要是跟首长那种高大上的人在一起吃饭,一会儿放屁一会儿打嗝的,先不管首长能不能接受,我自己就先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惹得其他人一阵哈哈大笑。
四十号又说道:“我这是有自知之明。文艺兵可跟咱们都不一样,她是长得顶漂亮的,本来就是搞演出的,又会装小清新,又会扮小夜猫儿的,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够驾驭的住她。”
农村的小姑娘弱弱地问道:“‘死太藕’是什么意思?”
“就是‘style’,英语单词,风格。”
三十八号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决定道:“不管三十九号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这件事情还是保紧口风,一个字儿都不能走漏。大家都记住了吧?”
“恩,放心吧,我们不会害她的。”
“我们尽快做通她的思想工作。”
……
大家七嘴八舌地商量好了办法,决定将这件事情严格保密。
而此刻,在二十七军基地的大门外,一辆军车正慢慢地停在了二十七军基地的门口。
车里,一个身着军装的女人,手中正紧紧地握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一排排年轻的脸,透着无限的青春和活力。
已经快二十年了。
女人的眼底透出一股淡淡的悲伤,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照片中那张英俊夺目的脸上。
冷峻的气息,刀刻般的面庞,深邃锐利的眸子透着猎豹般的敏锐,似乎一举一动都难以逃脱这双眼睛。
早在当年军校毕业的时候儿,她就已经料到,将来,他必定会是一名最杰出的最优秀的军人。
而现在,果然不出她所料,他在这个年纪,竟然已经成了军区的最高领导。
相继剿灭了TG、大黄蜂恐怖组织,查获了东方明珠贩毒事件,平定了大大小小的动乱无数……
柯敏在脑海中回忆着她在军事日报上看到的关于君慕白的报道,不禁心中如潮水般涌动。
从军校毕业已经快要二十年了,当年,尚是少年的君慕白,就已经成为军队里最耀眼的一颗星。
他总是能够快速的解决各种军事难题、大大小小的演习和训练中永远是第一名,甚至还一度成为了他们的代班教员。
从那个时候起,柯敏就知道,君慕白将来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在当年的军校,这样帅气的男生,吸引女生爱慕的目光是必然的。
而柯敏,就是这些女兵中的其中一个。
只是,当年,在那个封建的年代,在学校恋爱是明令禁止的,尤其是在军校。
所以,柯敏从未把自己想说话的话说出口。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分到了不同的部队,各自忙碌,彼此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
这么一分开,就是快要二十年了。再一回头,柯敏忽然发现,自己的眼角都已经出现隐隐约约地鱼尾纹了。
当年为做的事情,当年未曾说完的话,如今向来,竟然觉得万分遗憾。
她忽然明白,自己不应该把这种遗憾带到坟墓里去,趁着她现在还年轻,也许……她应该再见他一面。
“柯上尉,到了。”
司机战士面带微笑地转身对柯敏说道。
柯敏从久远的回忆中醒来,点头微微一笑。然后,她把手中那张照片收了起来,下车。
两个列兵立刻过去扶着她。
柯敏微笑着摆摆手:“不用了,我现在又没老,还能走路,你们用不着处处这样对我。”
那两个列兵急忙说道:“您是上尉,应该的。”
其中一个兵说道:“要不要,我提前去二十七军通报他们的人,告诉他们您来了?”
柯敏微微一笑,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露出一个平静温和的笑容:“没这个必要。只是老同学见面。再说了,首长这么繁忙,不要去打扰他。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言毕,柯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在核实过证件之后,走进了二十七军。
参观完二十七军之后,柯敏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首长办公室。此刻正是晚上,首长办公室的灯光亮着,里面却没有人。
“你们首长呢?”柯敏守门的士兵。
士兵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到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谁找首长?”
士兵立刻望过去,原来是严参谋长。
那两个士兵急忙说道:“是上尉,说是首长的老同学,要来看望首长。”
严参谋长皱了一下眉头,走近柯敏,却见柯敏生得白白净净,清秀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画着精致的妆,一头乌黑的秀发精致地盘在脑后,从军帽下露出半个发髻来。
从表面上来看,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严参谋长又看到柯敏的肩章,知道她是上尉,和自己算是平级,于是态度也就没那么冷淡了。
“柯上尉,首长现在不方便见你。”严参谋长说道。
柯敏脸上的笑容仍旧平静:“为什么?”
“很抱歉,不方便告知你理由。”
虽然眼前站着的是上尉,并且自称是首长的军校同学,但是严参谋长不愿意把首长受伤的消息告诉这个女人,担心这个消息传出去会对首长不利。
柯敏也不追问,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等。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等你们首长什么时候儿有时间了,我再见他。”
这个柯敏做的是文职,据说给一位重要人物做秘书,至于是什么人物,柯敏并没有透露。
柯敏是有一定来头的,眼见这个柯敏不肯走,严参谋长也不能得罪她,就让人给柯敏先安排了住处。
安心把当年“五八”缉毒案的资料打印了一份,从基地开车带回家里。
“五八”缉毒案是个比较复杂的案子,她打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想起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她心里仍旧觉得不爽快。
好在从严参谋长口中得知,君哥已经做完手术,并无什么大碍。这让她多少放下心来。
晚上正在开车回家的途中,安心无意间透过车后镜扫了一眼,发现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车子正在距离她二十米左右的位置不远不近地跟着。
安心起初没有在意,毕竟大帝都晚上车来车往,一辆车接着一辆车。
可是,当她转了好几道弯,快要到家里时,透过车后镜扫了一眼,却发现那辆车仍旧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在往前开就是家里了,现在已经很明显了,那辆黑车在跟踪她!
安心试探地把车速放慢,那辆黑色的车车速也紧跟着放慢了,始终维持和她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那辆车里到底是什么人,究竟为什么跟踪她?!
安心想起最近军队里发生了好多事情,莫名其妙地牵扯到了很多人。多事之秋,现在又是夜晚,如果后面那辆车的人果真图谋不轨,在这样一个晚上,她只身一人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安心想了想,最终决定一咬牙,加紧车速,朝着所住的小区开去,
那辆车却停住了,并没有跟上来。
一口气开到家里,停好车,确定没人跟上来之后,安心才松了口气。
小区的管理还算是严格,也安装了很多摄像头,那辆车要想进来不是那么容易。
安心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回到家里,凌沫沫早已经睡了,君宝原本也睡了,听到开门声之后,便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从门缝里探出一只小脑袋来。
发现是安心回来了,君宝顿时睡意全无,扑过去紧紧抱住安心:“妈咪,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了!”
安心一把将君宝抱起,没想到君宝从她怀中挣脱了,说道:“君宝长太重了,不能让妈咪抱!”
安心微笑着摸了摸君宝的脑袋,说道:“小家伙,你真得长大了呢。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君宝机灵的大眼睛冲安心眨了眨,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妈咪,你等着哦,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安心好奇地问道。
君宝跑回自己的房间里,不一会儿,小家伙就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出来了。
那束玫瑰花特别大,把君宝整个人都遮住了,只在花丛中露出一只俊俏的脑袋来。
“妈咪,送给你!”君宝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道。
安心万分惊喜,完全没想到儿子竟然会送自己花,顿时让她一整天的糟糕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安心紧紧地搂住君宝,跟儿子腻歪了十几分钟,问道:“儿子,你怎么想起来送我花了?”
君宝说道:“下星期就是母亲节了,我担心你工作忙,所以提前把花买好了,放在花瓶里,等到你一回来,就送给你!妈咪,祝你母亲节快乐,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丽最迷人的女人!”
安心乐得合不拢嘴,抱着那一大束玫瑰,夸赞君宝道:“看来养个儿子没白养,都会给送我玫瑰花了!你比你爹地有出息,我和他结婚这么多年,他就送过我一次玫瑰花!”
安心不禁觉得有些遗憾。
那次玫瑰花还是君慕白为了跟唐盛泽争风吃醋送她的,整整一车的玫瑰花,害得安心的家里好几天都飘满了玫瑰花瓣的香气。
君宝替君慕白辩护道:“你就知足吧!我送你的是玫瑰花,可爹地送你的是钻石还有跑车!可比玫瑰花给力多了。”
安心顿时变脸:“你这小子,到底是跟你爹一伙儿的还是跟你妈一伙儿的?”
君宝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真理站在哪边,我就站在哪边!”
安心哭笑不得:“人小鬼大。”
安心抱着那一大束玫瑰花闻了又闻,问君宝道:“这有多少玫瑰呀?”
“九十九朵,象征‘久久’。”君宝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安心“噗嗤”一笑:“哟,不简单嘛,还知道‘九十九’代表‘久久’。”
君宝白了安心一眼:“妈咪你太小看我了。”
但安心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九十九朵玫瑰花?这得不少钱吧?君宝,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为了培养君宝的独立意识和简朴意识,在君哥的要求下,安心对君宝严格执行“军事化管理”。
不仅自己的小床小被子啦要自己整理,就连零花钱也是固定的,一个月只有十块钱,而且务必要交代清楚每一分钱的去向。
在这个妈戴钻石、爹开悍马的家里,君宝对于自己一个月十块钱的零花钱感到非常无语,虽然他是爹妈结合结出的硕果,是维系父母关系之间的桥梁和纽带,但是经济地位却十分悲催。
这完全没有考虑到他在家里的重要作用。
按照一个月十块钱的零花钱,君宝是断然买不起九十九朵玫瑰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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