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只听到“砰”地一声枪响,严参谋长倒在了地上。
几个特种军人立刻朝穆丹池补了一枪,穆丹池手一松,倒在了地上。
“严参谋长,你没事吧?!”
“快送参谋长去医院!”
在场的几个特种军人立刻忙碌起来,马不停蹄地将严参谋长送往军区医院。
严参谋长背部中枪,整整一路上,都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席宅。
安心半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手臂上硬生生地被席哥强行包扎起来,挂在脖子上。
这都是白天逃命的时候儿挂的彩儿,她本来觉得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不打紧了;没想到席哥倒是非常紧张,硬是找医生来给她吊上了,生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席慕白坐在安心的床边儿,将她的腿拿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光洁的小脚丫子也受伤了,白天里撒开了逃命,又是光着脚逃跑的,脚上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
席慕白看了,心里一阵儿心疼,拿过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安心涂抹上了。
“丫头,疼么?”席慕白边细心地给安心擦药,边心疼地问道。
安心点了点头:“有点儿疼。”
席慕白给她上完了药,又用纱布小心地包好,才将她的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这两天别乱跑,躺在床上多休息一下,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安心虽然觉得席慕白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既然席哥已经叮嘱了,她也不想违背,便听话地点了点头。
可事实上,她才没有那么娇气呢!
虽然打小儿家里条件还算可以,但安心从小儿就跟着爷爷接受训练,所以身体素质一直不错,吃苦也能吃得上来。
但是到了席哥这里,简直把她当成了玻璃娃娃看待,仿佛一个不小心就给伤着了,一个不小心就留下伤疤了。
不过这也是席哥喜欢她嘛,平时在家里,爸爸妈妈都一直宠着安然,身为姐姐的她则少了很多优待,没想到在席哥这里全都给补上了。
等到席慕白把安心身上的伤口给完全处理好,安心发现自己已经简直快被裹成一具木乃伊了,顿时有点儿哭笑不得。
把她裹成这样儿,席哥不嫌麻烦,她还嫌麻烦呢!
想起席慕白火急火燎把她扑倒的样子,安心忍不住扬起小脸调侃道:“席哥,把我裹成这样儿,你不怕那啥急了憋得难受啊!”
席慕白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儿,冷着脸威胁道:“这两天爷就先忍着,等你好了再好好拆你!”
安心被席慕白一逗,乐得哈哈笑。
又山南海北地跟席慕白侃了一会儿,安心忽然想到了严参谋长,忍不住担心地问道:“席哥,听说,严参谋长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席慕白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不知道。目前还在昏迷中。”说完这句话,仿佛怕安心担心似的,席慕白拉过被子替安心盖上,叮嘱道,“丫头,别管那么多了啊,这两天你就呆在家里好好休息,什么心都不用操!”
安心微笑着点了点头。
有席慕白替她打点一切呢,她的确什么心都不用操。
把安心哄睡了,席慕白在她额上轻轻地亲吻了一下,起身去了书房。
薛姨照例端了一杯热茶过来,轻轻地放在安心床边的桌子上。
想到这些天安心受到的惊吓,薛姨不由得心疼地看了安心一眼,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做女人不容易,做首长的女人更不容易啊!
轻轻地掩上门,薛姨下楼继续忙碌去了。
忽然间,一个黑影悄悄地推门进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了床边,将一包药倒在了安心的水杯里。
完成这一切,那个黑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去,悄悄地将门掩上了。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席慕白本来还打算留着那几个活人当一个口供,没想到雷欲下手太狠。而废工厂的几个男人也听到了动静,已经提前四散逃窜了。
虽然这次结果并不理想,但是一切最终归于平静。在剿除了穆丹池和莫为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一切都风平浪静。
身体好了之后,安心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公司了,幸好安氏企业有副总管理,而副总是专业的管理人才,所以安心大可不必担心。
安心一回到安氏企业,安氏企业的员工们个个都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纷纷向安心问好:“安总好!”
他们曾经以为,安心嫁入豪门做起了少奶奶,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大家好!”安心也忙一面微笑着向员工们问好,一面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自己的工作。
每个员工就像是一个大机器上的一个螺丝钉,只有所有的螺丝钉都到位了,这个机器才会正常运转——所以安心对他们一直是心怀感激的。
回到自己办公室,安心发现办公桌儿上面,曾经唐盛泽送她的一盆防辐射的花没有了。
本打算问一下这盆花去了哪里,但是想到也许这正好是跟过去一刀两断的时间,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安心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看到公司一切运转正常,也就放了心。她打电话给财务:“从公司的账上取两百万。”
上次作为应急,唐盛泽借个人借给她两百万;现在,她也已个人的名义把这两百万还回去。
不一会儿,秘书便拿着一张银行卡过来了,双手奉给安心:“安总,卡里有两百万,请您查收。”
安心点了点头,起身来到了唐盛泽公司的楼下。
出乎意料的是,出来迎接她的,竟然是唐盛泽的秘书。
安心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问道:“你们唐总呢?”
“唐总……”秘书仿佛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咬唇说道,“他已经离开这家公司了。”
安心一愣:“离开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秘书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安小姐,您来找唐总有什么事情么?”
安心忙将手中的银行卡递上去:“是这样的,上次我不是从你们公司借款两百万吗?现在安氏企业已经度过难关了,我想把这笔钱还回去。”
秘书却迟疑着不接卡,良久,她才开口说道:“安小姐,其实……这家公司现在已经不在是唐总的了。”
安心愣在了那里:最近她一直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神马?!
“唐总已经将公司转手了,而且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很抱歉,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上您。”秘书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了。
安心手中拿着那张银行卡,愣愣地站在那里,心情无比沉重。
唐盛泽的电话他已经打过了,根本无人接听。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现在人又在哪里?
安心只得重新坐车回去。
就在不远处,安然面无表情地出现,看着安心坐车离开,安然的眼底,逐渐升腾起一股仇恨。
凭什么,安心可以同时被那么多人爱,而她却要忍受痛苦!
她嫉妒安心,这种嫉妒可以说是恨!
她要为自己和自己死去的孩子报仇!
安心和唐盛泽就是杀死她孩子的刽子手!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
安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唐盛泽去机场了,帮我拦下他!”
如果说以前她活着是为了唐盛泽,而现在,她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唐盛泽还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在此之前,她绝不会放过他!
爱可以让一个女人发疯,爱也可以转变成疯狂的恨。
机场。
唐盛泽面色苍白地拉着行李,脚步沉重地向前移动。
自从上次接到那个包有死孩子的快递,他的心里自此留下了阴影,常常在噩梦中醒来,梦中不断地看到那个刚刚成型的胎儿。
后来,他不得不靠着安眠药来维持睡眠,即便如此,他的睡眠还是很差,精神一度出现恍惚。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安然向他索要了大笔的赔偿,为了支付这笔赔偿费,他不得不将公司转手。
这些折磨他已经受够了,继续在国内,早晚有一天他会被折磨死。
他心里唯一的牵挂,就是安心。
唐盛泽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脑海中,那些曾经的过往如同电影般一幕幕浮现。
一切都仿佛还在昨天,可是眨眼间,已经沧海桑田。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他一定会保持理智,不会再犯下当初那些幼稚的错误。
可是这些,只有当他走过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愚蠢。
一步错,步步错。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而他,已经看到这种昂贵的代价了。
只是,当时的唐盛泽,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是——他那个时候所谓的代价,不过是个开始。
就在唐盛泽刚拉着行李,一步步挪向安检的时候,两个戴着墨镜、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挡在了他面前。
唐盛泽一愣,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你们是谁?!”
“对不起,唐先生,你不能离开这里!”两个戴墨镜的男人说着,相互递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个便上抢唐盛泽手中的包裹,另一个则牢牢抓住了唐盛泽的肩膀。
“放开我!”
唐盛泽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拼命挣扎起来。
“唐先生,我们受人之托,送你去一个地方!”
那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地说着,粗暴地扭着唐盛泽,把他塞到了一辆车里。
唐生则拼命地挣扎起来:“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