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新生代影帝的紧张,小男孩显得出奇的镇定,甚至可以说是一点也没有被这场面吓到的意思。
傅尧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正想转身去拿遥控器把电视机声音开大一些,刚转身,便感觉到有道白影刷的一下从自己身前闪了过去,差点没把他给吓死。
待他反应过来定睛一看,便见到他家一向没什么剧烈情绪波动的九爷正盯着电视机,双手垂在两侧攥紧,浑身抑制不住都在颤抖。
“九爷爷,您没事吧?”傅尧走上前轻声问道,要不是他知道他的身体状态,差点以为他抽筋了。
然而面对傅尧的关切询问,傅北冥却没有一点反应,他只盯着电视机上那双泛着猩红的眼,想要确定那是谁!
“九爷爷?您……您老还好吧?”傅尧咽着口水询问道。
可他询问的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见此,傅尧有点被吓到了,这可是他们傅家的真佛爷,要是被自己打开的娱乐八卦新闻给弄出个好歹来,他也别想活了。
再又一次询问得不到回答后,傅尧赶忙跑到会客沙发找到遥控器,果断关了电视。
“呼.....这下总该好了吧......”
“打开!”傅尧一口气都没来的及放下,一声压抑着浓重情感的怒喝突然在室内响起,只惊得傅尧汗毛倒竖。
“打开!!!”
没有在第一时间看见电视机画面重新出现,傅北冥又喝了一声。
声音之尖利,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此刻的他就好像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一般,迫切的想要奇迹出现。
阴沉沉的双眸中划过一抹疯狂之色,被这双毫无感情的目光注视着,傅尧再不敢迟疑,慌忙打开了电视机。
然而,就这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电视机上的画面换成了其他广告,那双泛着猩红的眼已经不见了。
傅北冥一怔,忽然大跨步走上来,一把夺过傅尧手中的遥控器,疯了似得刷刷刷切换,可任凭他如何切换,他想要的画面却再也没有出现。
“啪”的一声,遥控器从傅北冥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中甩出,重重砸在地板上,死无全尸。
傅尧:“......”有有有有点被吓到了怎么破?
办公室内的气压瞬间变得低沉,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电视里的说话声不停响起,可就是无法打破当前的低压气氛。
许久许久,久到傅尧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一遍时,站在电视机前方拿到白色身影微微颤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充满着压抑的长叹。
又过了一会儿,气压好像有所回暖,傅尧听见傅北冥沉沉的说:
“找到刚刚那个女人的所有信息,找到了,我就去吃饭,找不到,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好,那我先走了,九爷爷再见!”傅尧快速应完,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办公室门边,浑身僵硬的拉开大门,闪了出去。
“呼~”傅尧背靠在门上吐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带来的两名保镖,这才觉得稍微有了些许安全感。
马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九爷爷这样失常,吓死他了......
五区C栋1502室卧房里,君临夏看着已经被清扫干净的视频播放痕迹,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这下放心了,只希望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有她存在痕迹的视频。
轻轻吐出一口气,君临夏关闭智能腕表,拍拍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来到厨房里准备做晚饭。
君皓一人在客厅里看电视,五花八门的动画片他不看,却对那些“走近科学”之类的科普节目很感兴趣。
君临夏在厨房了研究着食材,眼角余光瞥见小人看的节目,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老娘的崽,天生就爱学习!
也是君临天不在,要是在的话,瞧见此刻君临夏不要脸的行为,怕是要忍不住给她一拳头。
厨房里响起了咚咚咚的切菜声,客厅内是讲解员讲解的沉稳嗓音,两相结合,竟有种诡异的和谐。
“叮咚!叮咚!叮咚!”
正和谐着,一连三下的门铃声打破了和谐,君皓摁下遥控器暂停键,扭头往厨房里大声喊道:
“妈妈,门铃响了!”
正忙着研究食谱的君临夏眉头顿时一皱,“嘭”的一菜刀砍到砧板上,一脸不耐的点开了身前的摄像头。
“叮”的一声,君临夏眼前出现一个显示屏,显示屏上是一张尴尬的笑脸,身后的背景一眼就可看出是楼里的过道。
“找谁?”君临夏直接问道,眼中的不耐毫不遮掩。
显示屏上的人见她这表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才客气道:
“你好,我是咱们社区的妇女主任玛丽,听小刘说这里来了新的住户,所以想过来了解了解情况,不知道方不方便?”
听见这话,君临夏本想回一句“你说呢?”,但想想自己对这里也不是很了解,便收起不耐,点了点头。
伸手摁下开门键,君临夏擦擦手转到客厅来,刚到,门也正好打开,身材圆润的玛丽微笑着走了进来。
她在门边停了一下,先换上鞋套,这才走进来。
一进来便见到君皓在看走进科学,笑着赞道:“孩子很好学呢,不知道是在哪上幼儿园呀?”
君皓见是一个陌生女人,从沙发上爬起来便躲到了君临夏身后去,大眼中全是警惕。
从离开集装箱开始,他就见过太多的恶人,除了妈妈和姨妈,谁靠近他都会觉得很不舒服。
君临夏把他从身后拉了出来,蹲下身目光与孩子的视线持平,微笑道:
“皓皓,见到人要喊哦,要做一个懂礼貌的孩子,好吗?”
小人抿了抿唇,犹豫了一小会儿,在妈妈鼓励的微笑下,慢吞吞挪到玛丽身前,递了一个软软的微笑:“阿姨好~”
“你好你好,真是个乖孩子。”
玛丽伸手想摸摸君皓的头,却被小人怯怯的目光给盯得顿了一下,悻悻收回手,打量着眼前这对母子,只觉得二人都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
可要说是哪里古怪呢,她一下子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