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两男人释怀(1/1)

董豪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感觉背后一阵冰凉,冷得背心刺骨,下意识之中意识到,胸口被那黑鬼插了一刀,但是伤口不深,那黑鬼直接被他割喉,当场丧命。

然后他钻出海水面,发现了苏小咏,当时正被几挺突击步枪指着头,还有几把指着他出现的地方,然后他开始拼命逃,不知道要逃往哪里?反正就是为不让自己死,他使劲儿刨水,熬到最后体力不支,始终游不到岸边,他只记得自己在坚持着,但事实上他已经放弃最后一线生机。

他逃了出来,死余火源救了他,在一片沙滩上发现了他,把他背回自己“蜗居”的地方。

还记得,余火源已经彻底跟猎虎闹翻,也就是说,他们两个现在是敌人,余火源再也不会回去,走的时候只带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巴雷特狙击枪。

之前他只想当一个特种兵,但现在,他只想当一个狙击手,或许,他永远是属于军营的,但他只是一个佣兵,一个逃离组织的佣兵。

“啊……”董豪从梦中惊醒,手很不自觉在地上抓住一个什么东西,低下头一看是个石头,再看四周都是石头,但是很干燥,也很干净,他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也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记住,你欠我一条命!”一个男人在火堆旁边说话,他手里还拿着枪,董豪认得那就是传说中的巴雷特,枪口就指着他,那人他也认识,余火源。

余火源一个黑色的背心,下部扎进腰带里面,显出很结实的上身,拿枪的姿势还那么帅,似乎他永远都是时刻准备着,他的精力就是那么旺盛。

“余火源……”董豪还没有忘记他的样子,那个出卖自己兄弟的人,狠狠一咬牙就想从石床上跳下来,但是不行,胸口疼得厉害,最后才发现被一块白布缠着,从左肩一直缠到腰上,锥心刺骨疼痛的地方就是被黑鬼插了一刀的伤口。

很显然,被人包扎过,倘若这里只有余火源一个,那么就是他无疑了,但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余火源把枪收了起来,一个人坐在火堆旁边擦拭,那把巴雷特在这里只有用来打猎物的,不能用来杀人实在有些委屈它。

但是已经被他擦了几百遍,每天抱着睡,就去拉屎也带着,他已经对它走火入魔,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直接杀了我?我们已经不是战友!”董豪很急切,并且知道余火源在他昏睡的时候一枪打死他,还给他包扎伤口,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余火源擦了又瞄准,冷冷地说:“曾经是!”

董豪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他们曾经是战友,或许就连战友都说不上,只是一起训练,并没有一起扛过枪,就算扛过,那也是佣兵的枪,不是一个为人民服务士兵的枪,不值得一提。

“至于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得问你自己。我从海边把你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已经负伤,不过还好,只是皮外伤,对于一个男人而言,那些算个鸟!”余火源始终在玩弄他的巴雷特。

董豪就在石床上坐着,感到屁股下面一阵的冰冷,想在他的火堆旁边坐坐,但是疼。

他硬着头皮坐了过去,他刚一起身余火源也起身,场面顿时就僵在那里,两秒过后余火源才是说:“马上秋季快要结束了,这里风大,还是里面暖和一点,我找到了这个山洞,还不知道你的下一步计划。”

“我知道,你是猎豹的人一直跟在猎虎的身边,但是现在猎豹已经死了,你想取而代之猎虎的位置,但我也不是猎虎的人,我跟他有仇。”董豪在火堆旁边找到了一个石头,一屁股坐下来,余光注视着余火源,希望他不会突然有什么动作。

他用麻布把巴雷特包裹了一遍,然后挂在墙上挂了起来。

他们之前都在猎虎的麾下训练,但余火源充其量说来就是一个“间谍”,就在猎豹死之后被揭发,但那个时候正是需用人的时候,所以猎虎动了恻隐之心没有动手杀他,所以他的这条命一直留到了今天。

今天的这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相聚,还是以前训练时的生死兄弟,终究还是闹翻天,反目成仇,再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敌人?还是朋友?

“外面是什么世界?”董豪打破这片刻的沉寂,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干脆给火堆加了一根柴,似乎没有多大的作用。

余火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侯庙冒出来,把一件外套扔在他身上,然后坐回他原来的地方:“这还是金勺鱼岛,只不过是猎虎坐在的背面,我们在外面有火光随时都可能被发现,也就是说,我们的活动范围不能太大,我想你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余火源知道董豪现在的身体状况跑不远。

“你脱离了猎虎?”

“迟早的事!”

“但你怎么找到的?看起来很安全!”董豪环顾了四周,这就是一个世界,有吃的,有水壶,但石床只有一个,上面有些干草,就是他刚才下来的地方,看起来还算新鲜。

“当兵的对丛林从来都不陌生,饿不着冷不死,天是被,地是床,翻个身就是天堂!”说完之后意识到什么不对,马上纠错到:“虽然我们都只是雇佣兵。”

他看出来了,就在那一瞬间,他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一定是回忆起那段时光,董豪本来想杀了他的,但他刚才说过,他欠了他一条命,是他从海边把他捡回来的。

“那我们现在是关系是什么?我很想杀了你。”这是董豪的真心话,但这就是事实。

余火源告诉他:“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的下一步计划是?”

“猎虎就在我们的山对面,他现在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们是三个恶魔,还有另外一批人从远处赶过来,为的是相同的目的。”余火源说的东西的话有些听不懂,特别是到了最后。

“是吗?看来针对他的人还有点多,我们胜算在握,但你为什么要杀他?难道就为了夺取老大的位置,你们的猎豹早都挂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董豪伤口有点疼,但说实在的,他是肚子有些饿了。

“是,猎豹他是死了,但你知道猎豹他是我什么人人么?一个不应该死的人!”

董豪抱着一丝的胆寒:“不会又是你的父亲吧?天下哪有这么多的父子组合巧合!”余火源拿了吃的东西给他,还是一坨肉,那个味道好熟悉,是只老鼠,也是余火源的私藏品,只不过是烤干了的。

他清脆咬下一口,然后和着分泌出来的口水一起吐了下去。

“你只说对了一半,他才不是我的老子。”

“那另一半是?”

“他之前答应给我一笔财宝,但他死之后就被猎虎独吞,属于我的一定要抢回来。”余火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他要生存,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要生存,唯一需要的东西就是钱,没钱是万万不能。

就算她的心思是狙击手,那又怎样?他现在的身份,天理不容,迟早是要被干掉的,所以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这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那你直接抢了就是,何必要打打杀杀?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

“他不会直接给,所以我要杀了他,从死人手里抢过来的东西才放心,我觉得。他把宝贝都藏在这座岛上,所以我一直在跟到这里,终于让我逮到了机会。”

董豪终于明白了:“你从一开始就在隐忍,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来到这座岛上,你害怕一个人办不到,所以要找我帮忙,因为我们都想杀他。”

“我之前可以一个人杀了他,我跟了他很久,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可是就在白天,我发现我彻底没希望了,因为我发现有两拨人赶过来,一拨在暗处,一拨在明处。”余火源这么说的时候,董豪才意识到,原来这都已经到了黑夜,黑夜是不是应该感到恐怖?是不是还有人没睡着?

但,都不是,董豪眼睛望着他,他还有话没说完。

余火源继续自己的计划:“可惜暗处是白铁,他也是我的敌人。明处是猎狼,他终于带着他的‘西北风’来了,猎熊跟他们三人又聚在一起,所以我最后的一丝希望是,白铁,他还可以利用。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听说白铁是他的敌人,董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更加令他木了的是,白铁怎么又变成了他的敌人?

“什么意思?”董豪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余火源再次解释道:“我跟了猎虎好几天,发现‘看上他’的还不知我一个,那个叫做白铁的家伙带着人朝着这边赶来,他们就在附近徘徊,随时都可以杀上来,看起来装备精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这下子说的够明白了,再不明白就是猪。

董豪不想把自己的智商降低,只好假装懂了的样子,但其实他的疑问多多。

白铁?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有内应?那是谁?苏小咏虽然被抓进去,但是迫不得已,再说跟他的关系还不是很好,他们之间应该没有这种关系,还会是谁?

到此之前,他还没有想到邱志明,能联想到邱志明的,除了白铁就是苏小咏。

白铁所有的希望都在邱志明身上,他始终坚信邱志明是虚假的,他还是以前的那个邱志明,因为眼睛有时候也会欺骗人,把人骗的一塌糊涂。

一系列的问题在邱志明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余火源最后一句话就是:“今晚休息好,明天带你去见识这海岛上的风景。”他说完就抱着巴雷特靠在墙壁上睡了起来,好像除了那把枪其他以外的很放心的样子。

董豪知道那石床是他让给他睡的,尽管他睡了一下午,但是看在他身上有伤的份上,给他找了一个好去处,这里干燥,舒适。

这样安静的环境真好,两个都是男人,之前是战友,但是扯破过脸皮,发誓做鬼都不放过对方,今晚破天荒开口说话还没动手,这说明男人还是好男人,理智的时候理智,这已经足够。

今晚的谈话,说明他们之间开始合作,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样的合作关系会保持到多久,或许明天一睁眼又是敌人,那样会睡得不安稳。

董豪脑海里想着那个被抓进去的人,或许当时可以跟她一起走进虎口的,但苏小咏的眼神不允许,她有她的意思,她的意思就是不能两个人都送死,至少有一线希望在外面的好。

所以现在他是苏小咏所有的希望,但愿她在里面一切安好。

这是一个没有想到过的结果,苏小咏想要跟猎虎玩一把大的,所以就算在她面对猎虎的时候也遏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她有钢鞭可以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和他对扛,但是她没有。

所以也是因为这样,她和那个叫做彪哥的人关在了一起,一个石头做的小屋,但是黑,有点冷,那种冷的感觉让人觉得都是失望。

她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彪哥,彪哥有点狼狈,双手被绑在后面,对这里有些失望,要是没有自由就跟自己的兄弟联系不上,联系不上就无法实施计划。

苏小咏差点吼破了喉咙,还没有休停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冒了一句:“我试过了,没用的,别看是个石洞,但都是东墙铁壁,还有高科技防护,没有专用的密匙是逃不出去的。”

“就算逃出去也不可能活着出去。”苏小咏听得出来,这声音很熟悉。一个人无论怎么变,声音总是还在的。

但她还是转身喊道:“谁?你怎么进来的。”

彪哥已经很淡定,或是说已经失望透顶,他还想着外面的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女儿晴依,晴依还在外面受苦,虽然自己也在这里受苦,但两种痛苦是无法比拟的。

晴依从小就娇生惯养,母亲又走得早,所以没受过什么关爱,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什么世面,猎虎把她囚禁起来那是一种多么大的罪恶。

“你跟那小子不是在岛上的吗?怎么会到这里来?我的那帮兄弟……”彪哥还没说完就被苏小咏打断:“你的那帮兄弟都好,但我想马上就不好了。”

“什么意思?”

苏小咏不吼了,终于看见了熟人,本来也是想要进来打探什么消息的,但是可惜被抓了起来。

“阿华,对,他应该叫做阿华是吧,”苏小咏慢慢说:“他知道你被人掳走之后马上就召集所谓的兄弟们想要来救你,你都不知道当时那股傻劲儿,这里肯定会有埋伏的,所以我们打头阵上来看看,但是看了就看了,被抓了,就这样。”

“你也真是的,到底什么人在你的地盘可以把你掳走?跟你的兄弟们都一个样儿,只用手说话,不用脑想事情。”

“你想了不也是抓了进来。”他知道阿华召集兄弟们过来救人跟他里应外合,完全是原计划行事,但现在情况有变,当初说好的邱志明是不会说话的哑巴,但到了这里突然间会说话了,还跟猎虎很亲近的样子,所以他们要是现在攻上来,一定危险万分。

苏小咏不想跟他理论,她被抓进来跟他被抓进来完全是两码事,但做了俘虏就不是什么上脸的事情,一个是技不如人,另一个是家贼难防。

她很想嘲笑彪哥,因为阿华跟她说过,他是被一个从擂台上捡回来的人出卖的,所以她想嘲笑他一辈子闯荡江湖,阅人无数,都到了这把年纪还看错人。

他活该。

“他们完全有能力杀了我们,为什么迟迟不肯动手?他们到底在等什么?”彪哥不想让两个人的石屋感到冷场,但说话的时候依旧很心急,真不知道猎虎葫芦里又在你卖什么药,心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等什么呢,让他们等呗!”

“你好像很自信的样子。难道你有什么好的计划?”彪哥还是没有忘记,他们的目的至少有一个是一样的,那就是杀了猎虎,但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救出晴依,然后跟她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享晚年。

但苏小咏冷冷地说:“没有。你和你的兄弟们约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原来苏小咏在乎的是这个,她也会有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时候。

“不知道,”白铁也冷冷地说,“我被关在这里出不去,跟外面断了联系。再说现在这种情况,我倒是希望他们不会如约攻上来。”白铁跟他们说定要是下午还没有消息,那就约定在凌晨动手。

“什么情况?”苏小咏似乎意识到重点。

彪哥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苏小咏马上就白了他一眼:“你还是不是男人,就不能直接点,这都什么时候了?”

好吧,彪哥坦白:“我相信了那个从擂台上救下来的人,想必阿华都给你们说过,我其实是假装被他劫到这里,然后跟阿华里应外合救出晴依,但谁知道那家伙到了这里突然间开口说了话,还跟猎虎很亲近的样子,我料想他一定是猎虎派来的碟中谍,我真笨啊我!”

彪哥在深深自责自己。

苏小咏有些木然,原来实这么回事,那这一定就是个圈套了,怪不得谁进来都被抓,那家伙想必不是什么好人,她在心里头把他骂了几百遍。

要不及时把这个消息送出去,那他的几千个兄弟肯定会全部挂完。

或许,猎虎他们在等的,就是那一幕,当他们在路口埋伏好,一群傻逼全部围攻进来,全部被打成筛子的场面一定很爽。

“那是一个什么人?你为什么会救他?你混了江湖一辈子,难道那点眼光都没有?真活该你!”苏小咏很细心,但还是那句话。

彪哥有点羞愧:“快别说了好吗?我们应该想办法出去。”

“回答我的问题。”苏小咏还是揪住那个问题不放手,她对那个抓了彪哥的人很感兴趣。

但彪哥心里真正的想法藏得很深,脸上马上就变得阴霾了起来,苏小咏继续问:“他对你很重要?你要救他!”

彪哥此时觉得这个女人真不简单,总是能一句就戳破他的心思,但他内心的想法还是不想说出来,反而卖关子说:“在回答你的为题之前,我也可不可以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这对我也很重要。”

苏小咏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答应了,但条件是:“千万不要触碰到我的底线!”

“你叫苏小咏,狗脖子,哦不,随行脖子上的铃铛是不是你父亲给的?应该有一对,但另外一只去了哪里?还有,你父亲的名字是不是苏云国?”彪哥一口气很顺溜地问完了,但苏小咏的心一下子就僵住了。

苏小咏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之前已经说过了很多遍,只是他一定不知道她还有一个代号叫做“金蝴蝶”,倘若真是这样,那就邪门了。

但是,后面的问题,苏小咏全都可以回答一个“是”字的,但是她没有,而是问出那个谁都会问的问题:“你到底是谁?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彪哥有点强势,他想知道最真实的答案,但能告诉他真实答案的,只有苏小咏,苏小咏回答不回答,权利都在她自己手中。

苏小咏不想回答,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透明的人,父亲的名字被人知道,就连随行脖子上的铃铛也被人知晓,但他为何不知道另一个铃铛就在董豪的手腕上?那么自己又算什么?

她的眼神就在那瞬间变得闪烁了,自己拿不定注意该怎样去判定眼前的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还是仇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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