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说。
我没那么挑剔,现在给我容身之处就好了,我找话题问,原来的人嫩呢?
仲姐冷不丁的说死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被虐待死了,毕竟我之前就在县黑屋关过,有心里阴影。
但是仲姐说,是运气不好,这个人啊,倒霉起来真是出门取钱都会遇到劫匪,那劫匪正好还有枪,那枪就打中了人。所以她室友不辛遇难。
仲姐说的时候神色淡淡的,但是不经意流淌出哀伤的感觉,我知道问了不该问的话题,就默不作声对着床铺诚心拜三拜。
“这里人比鬼更可怕,你拜她还不如拜我。”她淡淡笑,“你在这里好好本分工作就好了,不要管太多。”
我被她直白的话镇住了,心想这人真有意思,说话这么直白,不过也是好心,我说谢谢。
仲姐一般下午三点出去接客,而且是很轻松的视察,给每个包间送送东西之类的,她姿色不差,甚至比一些技师好看,我好奇她为什么没有被逼着去接客。
这件事还是我后来听到一个人说的,说仲姐年轻的时候,貌美如花,喜欢上公司的高层,帮高层档过刀子的,所以在这里没人敢逼仲姐做不愿意做的事。
我这样一想,燕姐对我还挺好,丢给无世无争的人照顾,最起码不会受气,但是让我仙子阿想不通的事,自此之后,燕姐就像是消失一样,短信不回,电话不接,甚至办公室许久都没来。
我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她千方百计把我弄到手,现在不管不问算什么嘛。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花费那么大代价不应该这样啊,或许她有她的道理?
我开始工作,挂牌子的时候,主管问我叫啥,说起个艺名,为了客人的新鲜感。
我愣了下,觉得挺新鲜的,思考下说叫夏雨吧,我还是挺喜欢下雨天的,主管问我不要再换一个?这个名字太老土了,人家都叫什么朱迪,娜娜什么的,我说不用了。
主管叽里咕噜说什么我没听见。
反正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
我的名字和着新进来的八个新人放在菜单里,里面专门有个新人页面,有些客人就是喜欢生手,而且人还挺多的,而经过一个月的实验。里面优秀的人会脱颖而出,升级成什么级别。
我看见主管把我写上去,就把说明合上了,不让我看。
我想是不是我离开一点时间,业内花样已经出来这么多,有种时代更迭的感觉,我晃晃脑袋把感觉驱逐。
我接的第一个客人很帅,五官深邃像是香港的某个电影明星,气质很冷,气势很足,来到店里面,身后跟着五个凶神恶煞保镖,保镖手里提着尼龙袋,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说,找优秀的姑娘来伺候!
经理见过的土豪多了去了,但也没见过这么霸气外露的,当即招呼姑娘一个个排队过去伺候,我当时也在其中。
那人点了最贵的酒,经理亲自陪着,姑娘排队上去亲男人,亲一口发一叠钱,有个聪明的姑娘我看见她来回几次了,脸都笑开了花。
我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大家都这么做,我也不好扭捏,上去闭着眼睛亲了一口,正要离开,男人抓住我的手认真说,“你不认真。”
我心一抖啊,不是被他吓得,是被他保镖吓得,都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挤出笑容说,“哪有,你真么帅,我求之不得。”
他指着嘴角说,那再亲一次。
我心里掀起的波澜都被掩饰住,我闭着眼睛亲上去,却是亲到了他手上,我说你到底做什么?我说话有点发火的征兆,经理连忙呵斥我。
男人说没事,他盯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刚才热闹的气氛已经不见,有些冷,那些女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过了什么。
我这个倒霉催的,我在心里骂我自己,然后软下来说,“那我在亲一次?”
男人冷着脸说不用,态度坚决避之不及的样子,我好想咬死他。
他让人搬了一箱拉菲过来,说,我知道你们拿提成的,你肯定也想吧?
我可以说不想吗,但是在经理的威压之下我还是点头了。
“你要是把这一箱喝了,这提成都是你的,我放你走,要是不能,你跟我走!”他说的霸气十足,我为难的看向经理。
这里可不是我想走就能走的。
经理大概看我是燕姐带来的人,说,“先生,您是要带她过夜还是.....”
男人白痴似得看着他,说当然是过夜。
经理荣一口气,但是却苦了我,我推脱着说我不会喝酒,喝了酒也是浪费你的钱。
男人从身后抓了一把钱洒在地下说,这些钱都给你。
我听到众人抽气的声音。
说不行的是不可能的,但我真要把酒喝完,小命都保不住,哪来命花钱?
说着我就要离开,但是保镖已经挡在我面前,威胁似的看着我。
经理这是在帮忙开酒瓶子,酒杯一个个倒满,拉着我说,这是给你面子,你要接着,不喝完,现在就滚出去!
我想说你是在开玩笑吗,现在这个局势我能出得去?
但是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一个劲的赔笑,说,先生,她同意了。
我……
男人翘着二郎腿看着我,说,钱和命,你选一条吧。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做事都是没有道理的,就像面前的这个男人,钱多的只能花钱让人买娱乐,这是精神的贫乏。
其实现在我和他讨论,马克思主义精神,他显然不会鸟我。
我颤抖着端起酒杯,一种说不出来的辣从脖子流到肚子里,一路像是被火点燃,我感觉脸腾的一下就热起来了。
“好!”男人很兴奋的又撒了一把钱,“继续喝!”
我听见有女人窃窃私语的说,要是给她钱她也愿意喝。旁边有人接话说,那也要你有有命花才行,这些酒喝下去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都是好的。
我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呛到了嗓子一直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泪光中看到男人又抓钱洒出来。
我一直以为血性这东西只属于男人,但是现在很明显,我的一腔热血又被点燃了,不就是花钱让我喝酒吗!好!老娘喝穷你!
我把酒杯狠狠地掼在地下,玻璃碴子一地,其他人离我三尺远,生怕我发疯了挠到他们似的。
男人的笑容愈发清俊了。
我一杯两杯三杯,像是灌白开水一样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