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楼道下，看不清眼前的楼层是什么模样，也许是因为深夜，这栋楼的住户都已经睡了，没有任何的灯光。
鼻端不断传来刺鼻的异味，和发旧的霉味，让黑暗里的向俊皱了皱眉。
不用想，也知道眼前的这栋楼应该已经老旧的不像话了。
黑暗里于飞飞看向他，“我到了，局长，你回去吧。”
向俊沉默了几秒，从嗓子伸出‘嗯’了一声，“你……”
黑暗里，男人犹豫了几秒，还是问出口，“……住这里吗？”
“嗯。”她回，“是啊。”
今天的天空似乎格外暗沉，没有月光，更没有星星，真的算的上是伸手不见五指，他只看到面前一团黑影。黑影重重的点头，她的声音里并没有因为他的问话而尴尬，自卑，甚至隐隐约约含着一丝笑意。
“一个人吗？”他又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关心。
“嗯，是啊，我都已经习惯了。”小女孩答的没心没肺，“我从高中起一直都是一个人，我爸妈去世的早，是姥姥把我养大的，后来姥姥也去世了，我从高中后都是半工半读。”
她说的轻巧，像是陈述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一样。也许这样的话，她大概说的太多遍了吧。
可是向俊的心就那么的疼了一下，虽然短暂，可是却那么清晰。
来京都时间只有几个星期，他跟眼前小女孩也只是在警局见过几次面而已，可她给他的印象却很深。不光因为她的性格跳脱，又爱惹麻烦，她的笑是那么纯净，那么明媚，像刚出生还没有被尘世染浊的婴儿。
可她却有这样不幸的遭遇，但她却没有埋怨，没有颓然，而是这么积极向上的活着，并且活的很好。
这世间的人，能有几个像她一样看的平淡。
就这一刻，他忽然心疼起这个女孩，内心百感交集。
见他半饷没说话，于飞飞打了一个哈欠，声音里也夹杂着一丝困顿，“局长，那我上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向俊看着她，轻声道，“好。”
“那我走咯，拜拜。”
于飞飞向他灰灰手，转身钻入楼道。
“等一下！”向俊忽然开口叫住她，声音有些大，回荡在深深的楼道里。
黑暗里，于飞飞刚跨上楼梯的脚步一顿，转身问，“局长，还有事吗？”
“今天白天在警局……。”他停顿了几秒，似乎在酝酿情绪，“对不起！”
于飞飞没想到局长竟然会向她道歉，脚下一软，差点没摔倒，幸得她手快扶住了楼梯扶手。
似是听到了动静，他问，“怎么了？”
“没……没事。”于飞飞心虚的涨红了脸，第一次庆幸这栋破大楼没有灯，不然她现在是有多丢人。
就因为局长大人的道歉，吓得腿软？
真丢人！
一直想着自己的糗事，而忽略了重点的于飞飞，直到上了楼也没想明白局长大人为什么向她道歉。
对于于飞飞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睡觉来的重要。今晚她抛弃了最爱的小说，毫无疑问选择与周公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