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宇风走进客厅,坐上沙发,将女儿放在腿上坐下,小小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一双沾满污迹、泪渍的小手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衬衫。印下一道道小手指印。
向来有小洁癖的聂宇风眉头也没皱一下,任由小家伙在他怀里‘放肆’。
小家伙眼泪还挂在眼角,双眼哭得微微有些红肿,黑漆漆的眼眶里任然蓄满了泪水,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乖,宝贝儿,不哭了啊,爸爸在这儿呢。”聂宇风心疼的替小家伙擦着眼泪。
“粑粑,疼,呼呼。”小家伙伸出粉嫩嫩的藕臂,趁机撒娇,眨着泪眼婆裟的小眼睛,撇着小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聂宇风执起小小的手臂,轻柔的捏在掌心,目光仔细的搜索着,终于在胳膊肘出看到一道红红的印子,看起来应该是在跌倒时被蹭伤的。
本来也不是多严重,只不过小家伙的手臂格外白皙,才显得那条刮痕触目惊心。路楠凑过来,仔细检查了下,见只有这么一条刮痕,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刚才小家伙哭得那么厉害,还以为哪里摔伤了,真把她担心怀里,这下终于输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这肯定是刚刚摔倒的时候在地上蹭伤的,一会我去弄热毛巾给她敷一下,她还太小,不能抹药。”
“嗯。”聂宇风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路楠蹲在小家伙面前,大手揉揉她的脑袋,柔声哄着,“阳阳乖,咱不哭了,我们阳阳是最勇敢的对不对,这点小伤口算什么啊?一点都不疼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小家伙小嘴一撇,金豆子又滚滚而下了,“妈妈坏,阳阳疼,不要妈妈,要粑粑。”
小家伙说完又将脸埋进聂宇风的胸膛,哇哇大哭起来。
路楠见小家伙哭的不依不饶,顿时没了耐心,站起身,秀眉轻蹙,“怎么回事啊,不就摔倒一下蹭破点皮吗?平时没少摔跤过,也不像今天这样啊……聂思阳,你再哭,妈妈就要打你屁屁了。”
“你跟个孩子叫什么劲啊,你小时候摔跤不哭啊。”聂宇风白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哄女儿。
“你……”
路楠气恼的瞪着他。她较劲,明明是这小家伙见他回来,故意卖娇,这点还不怪他平时太过宠腻小家伙,怎么现在反而成了她的不是。
她想要继续说什么,可人已经不理他了。
“宝贝儿最乖了,不哭了啊,粑粑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小家伙听见爸爸维护,哭的更凶了,抽泣的几乎没了声音。
路楠看着既心疼,又生气,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现在却联合爸爸跟她对着干,真是让人伤心。想要把她抱过来哄,可小家伙就是不要她抱,见她手伸过来,像见了洪水猛兽一般,恨不得缩进聂宇风的口袋里。
她郁闷又气恼,连连朝天花板翻了几个白眼,“算了,不管你了,爱咋地咋地。”
转身上了楼,回了房间。
……
小家伙见妈妈走了,小脑袋立马从聂宇风怀里钻出来,湿漉漉的小眼睛四处瞄了瞄,见没有妈妈的身影,才抽泣了几声,看向聂宇风,伸出那只擦伤的小手臂。
“粑粑,要呼呼。”
聂宇风见小家伙又恢复了鬼灵精,终于放下心来,勾了勾唇角,“好,爸爸呼呼。”
执起小家伙递来的小手臂,对着蹭红的地方轻轻吹了几下,“阳阳乖,不许再哭了,告诉爸爸还有哪里疼吗?”
小家伙摇了摇头,一副乖巧的模样。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小嘴一撇,又一副委屈加伤心的模样,“粑粑,妈妈凶凶。”
聂宇风皱了皱眉,小家伙还挺记仇的啊。不过,这点可不好。
“妈妈没有凶阳阳,妈妈是关心阳阳,阳阳不许说妈妈的坏话。”
小家伙眨巴眨巴小眼睛,扁扁嘴,眼泪又一次落下,“妈妈凶凶,妈妈坏坏。”
“妈妈没有凶阳阳,阳阳乖乖的,妈妈就不会凶阳阳了,爸爸也会更疼阳阳的。”
小家伙似乎听明白了爸爸的话,使劲摇了摇小脑袋,小小的嗓音似乎为了证明事实,提高了几个分贝,“妈妈凶凶,妈妈凶凶……要粑粑。”
聂宇风头疼,照这种情况,跟小家伙是说不清楚的。害怕再次将好不容易停下哭声的小家伙惹哭,他决定放弃目前的话题。
小家伙还太小,不明白大人的苦心是理所当然的。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教育,这种事情也不能急于一时。
不过小家伙口口声声说妈妈凶,这么小的孩子,总不能说谎,看来他晚上得做做某人的思想工作了。
……
夜晚,由于闹翻的母女俩,哄孩子睡觉,也得聂宇风亲自上阵了。哄孩子睡觉还真是一门技术活,这点他还真是一窍不通。
待到好不容易将调皮的小家伙哄睡着,他已经精疲力尽了,这完全比他在公司谈几个合作案还烧脑。这下,他终于能体会当妈妈的辛苦了。
这晚,他回到房间,路楠已经洗好澡躺下了,见他开门走进来,立马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副我还在生气,不想理你的模样。
聂宇风一阵好笑,这么大人了,都当妈妈了,还这么小气,眼底浮现宠溺的光,凝视着床上的背影。
无论过去多久,她始终占据着他的心,这点就算是他们的女儿也不能及的。
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路楠听到浴室传来关门声,水声……水声戛然而止,开门声,她始终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轻轻闭上眼—装睡。
身边的床塌陷,一双大手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带着沐浴露清新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男人将头埋入她的颈边,深深的吸了几口独属她的香气。
低沉温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婆。”
“……”
路楠心中一阵动容,可想起他下午因为女儿的事吼她,心里就憋了一口气。决定继续装睡,不理他。
聂宇风见她没说话,心中又一阵好笑,弯了弯唇角,身体又靠近了一些,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将唇靠在她的耳边,温柔呢喃:“老婆,你辛苦了。”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路楠只觉得身体一阵酥麻,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该死的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垂,还故意离那么近。人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路楠动了动身子,沉声道,“聂宇风,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