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平和林国祥跟着大彪婶去了派出所。
林峰抿抿唇,在他们临走时塞给张锁子一个小姑刚给买的羊羹糕,“张锁子怪可怜的。”
这什么孩子呀,他刚刚好受点,就瞧着别人可怜了。
这么善良将来不得吃亏呀!
林想本着自家老实孩子不能再吃亏的原则将他着重教育了一顿。“你傻呀,他怎么可怜了?他有爹有妈,比你可强,可怜啥呀!”
林峰翻了个白眼,“他爹那不是在派出所关着呢吗,怎么就不可怜了。”
“咱爹去了以后人家爹就要放出来了,哪可怜了呀?”林想也朝他翻个白眼,“瞎同情。”
林峰撅着嘴不说话,觉得了姐太没同情心。
林想拉着他进屋,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教训着,“那同情心不要滥发,张锁子那没心没肺的,自己都不当回事呢……”
林桂秀跟在屋里一直没出去的爹妈道:“爹,娘,我大哥现在可真好,跟年轻时一样。这回你们该放心了。”
“可不是咋的,这些年啊,你大哥闷不出的不吱个声,我和你爹这个心里啊,可不是个滋味了。”林奶奶手里干着活,“这几件衣服本来是想给老三将来的媳妇留着的,你明天带着,给想想改改先穿着。”
林想凑过来看看这衣服,还都不错,七成新,款式也挺好,比这镇上的人穿得款式可强多了,不愧是城里人的穿着。
“奶奶,将来我小婶可不见得稀罕这些衣服,到时候咱家条件好了,直接买新的穿。”
“就是的娘,再有这些衣服,给我大姐、二嫂他们得了,放着不穿,那布料时间长了就遭禁了。”
“你们说得好听,以为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说有就有了?”老太太气不顺的拍了林想一下,“去,上那堆里找找看,有没有你爸和你小叔能穿的。”
“能,都能穿。我小姑爷爷和我爸他们体型差不多太多,大小都合适。”林想翻了几件男式衣服出来,“这件给小叔,这件给我爸,这是小叔的,这是我爸的……奶,衣服上都是褶子,得熨熨。”
“我来熨吧,电烙铁在哪?”林桂秀看了看衣服,挑出一件来,“这件给你小姑夫穿,他们干活的时候穿正好。”
林国平回来的时候,交给了老头五十块钱,“这是大彪子赔的钱,他们也不富裕,我也没多要。”
林铁柱吧嗒了下嘴,“这钱是给你的,你拿着吧!这么大的人了,手里哪能没俩钱,再说了,你不是要去县上吗,这就当路费吧!”
林国平把钱装进兜里,“大姑娘,等着爸,过几个月爸就回来接你们。”
林想心里已经初步打算好,去市里做些什么小买卖,她迟疑着建议道:“爸爸,你和我们一块去开阳吧!那是大城市,毕竟人多。人多才好做生意嘛!昨天我和小峰去商店,看到他们家还卖熟食之类的,有附近的工人去那吃饭。他们家可真会做生意,这样吃得还好,还不用花费多少。”
林国平听了这话明白她的意思,陷入了沉思。
林想考虑的对,自己之前不想依靠妹妹、妹夫,可开阳确实比东华的经济要繁华。
他低头,带着怜惜问:“嗓子还很痛吧!还是尽量不要说话。”
林想摇头道,“今早起来就不疼了。”
林国平看林想带着期翼看着他。
迟疑了一下才道:“爸爸现在手里没钱,我先去东华挣几天钱,然后再去开阳,好不好?”
林想有些失望,看来父亲还是觉得五十块钱不好干啥。
其实,也用投入多少,和小姑一起做不更好吗?
小姑虽然比他们条件都好,但毕竟只有小姑夫一人上班,在市里也就是过得去。
幸亏婆家条件好,小姑夫又是老小,家里哥哥姐姐都心疼他,小姑这才能从嘴里抠出点钱攒下。
她想说,可想了想,既然父亲已经决定了,那就随他的意吧!
等以后再慢慢引导着父亲就可以了。
吃过晚饭,林国安和夏晓秋过来了。
林峰早溜到他们家看电视去了,林想和小姑在鼓秋明天早上要穿的衣服,总得穿件合身的吧!
“爹,娘,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还瞒着我们啊!这今天我在外面干活都听着人家议论了,说是老三和个小寡/妇好上了,后来又不要人家了,被人嫉恨上才放火点了咱家的房子。娘,外面说的可难听了,是不是真的?”林国安闷不出的不吱声,夏晓秋不管那套事,质问道。
林奶奶盘腿坐在炕上,眼皮子往上一翻,“你听外面人胡乱嚼舌头呢!老三啥人品,你们当哥哥嫂子的还不知道?”
林想心里暗笑。
老太太还以为能瞒住,那可能吗?
在咱们国家,那向来没有隐私的,只要做过的事,不管啥部门,都能给你露出来。
要不然前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骚扰电话呢!
“想想,你去你二叔家,和他们一块看电视去。”林爷爷发话了,这事吧,瞒外不瞒内,瞒着老二两口子那是不对滴。
林想磨磨蹭蹭的走到外面,果然听到里面不多时响起了尖锐的声音,“老三怎么能这样?老林家的名声都让他给败坏了,我们还怎么在外面见人?丢死个人了。”
二婶的声音那个高昂啊,估计当个高音歌唱家没有问题。
林想正在外面偷听,林国平从那屋出来了,“想想,是你二叔二婶来了?”
“嗯,我二婶好像知道了小叔的事,不愿意了,说是以后出门抬不起头来了。”林想丝毫没有偷听被人抓到的尴尬,“爸,你还是别进去了,这事有我爷爷奶奶呢!”
林想没说的是,你个大伯哥进去也不好跟弟媳妇吵吵啊!
林国平想了下,果真听林想的回屋了,“你不回屋啊,要不就上后院看电视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我这不是好给你汇报嘛,万一你爹娘我爷奶在吃亏怎么办。”林想虽然这么说着,还是跟他进了屋,“我小叔睡了?”
“没有,估计是想心事呢,你小叔这回可长记性了。”林国平有些感叹,自像自己一样,不也吃了一次大亏。
林想和父亲说着话,耳朵还留心听着隔壁屋里的动静。
过了好半天,没有声音了,林想透过北窗,看到二婶气哼哼的在前面走,二叔像个受气包似的跟在后面。
她从炕上跳下地,跟在林国平后面去了爷爷那边。
“爹,老二媳妇咋说的?”
“还能咋说,反正就是老三不好,给她丢脸了呗!我就不明白了,我这个当娘的都没说没脸见人,她个当嫂子的,有啥不好意思见人的?”老太太跟儿媳妇吵了一架,虽然老三不对,可也不能由着二儿媳妇那么作践。
“娘,算了,老二媳妇是要脸的人,面子矮,外面人一议论,她觉得没脸也是正常的。她是嫂子,骂老三几句就骂几句吧,谁让这事他做的确实不地道呢!”林国平息事宁人的劝道。
“那是骂几句的事吗?她个作妖的,要把房子卖了上他娘家那边去。我就说她肯定是早有这个心了,这是借着瘾子来说事呢!”
“老二想搬家?”林国平怔了怔,“爹,那你们咋说的?”
“能咋说,这各人家过各人家的日子。他要搬,我也管不着哇!”老头叹了口气,觉得这个儿子跟自家越来越离心了。
林想却不以为意,亲戚之家远了香近了臭,搬了也挺好。
何况,二婶的娘家在边境市,那地方现在正是好时候,挣钱非常容易。
要不是前世她在那呆了十几年,心里有着不可磨灭的阴影,她早磨着父亲去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