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张旭东和赵师长都是一愣,心里的思绪万千。而看到这样的人情况,姜都林这种阅历如此丰富的人,自然知道白狮王张枫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认为毕竟是张玄彪的儿子,肯定不比这个赵师长差,或者是更强。
“张先生,张先生,这事情是医院医生的错,我代他向两位道歉。关于老首长的病,我也一直在跟进,两位能不能到我的办公室聊聊,我来给你们仔细一。”姜都林试探性地问道。
华继阳并不是白痴,只是一直以来病人和家属给他惯的,此刻也知道自己想的太单纯了,所以低着头不话,好像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当然比起怕张枫,他更加怕张旭东一些,毕竟刚才的拳脚相加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
张枫拍了拍张旭东的背,后者也不想一个医生计较太多,又有人家军区医院的院长出面,而且面子也给的够足,也就没有必要再和他纠缠下去,他现在最关心爷爷的病情,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耽搁什么,微微了头,:“那就麻烦姜院长了。”
张旭东这变脸比翻书都快,刚才还是一个十足的恶魔,现在又变得谦谦有礼,让姜都林这个院长都难以接受,不过他心里却是一沉,只要张旭东不再闹了,他就谢天谢地了,要是张旭东真的把华继阳怎么样了,他估计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作为张玄彪的孙子,东升集团的老板,龙帮的老大,这些足以让张旭东会安然无恙。
姜都林从实习医生一直到了现在院长的位置,见过的人和事已经多的数不过去,但是如此嚣张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如此年轻就有如此的势力,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张旭东没有再找华继阳的麻烦,刚才把他一顿爆揍,心里的怒火也减轻了不少,现在他最关心就是爷爷张玄彪的病,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然后和父亲张枫就跟着走进了办公室,还有林心怡和蒋可欣都跟了进来。
姜都林很客套地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又给几个人泡了茶。在张旭东和张枫的面前坐下,姜都林看了几下资料,便十指相扣地道:“老首长的病情我一直都在跟进。张先生,张先生,那我就实话了。”
张枫了西安:“姜院长请讲,我们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张旭东也:“请,我希望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会去做。”
深深地吸了口气,叹了口出来,姜都林:“通过老首长各方面的检查结果来看,这病已经在他体内潜伏了十年,这老首长也一直知道,从检查出来的时候就是晚期,我们也想要让他接受治疗,可他多在军队待一天,他就赚一天,他不希望离开他热爱的军营。而且,发现这病的时候已经没有太好的办法。所以两位,如果老首长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们就尽量瞒住他,他的时间很短,随时有可能离去……”
虽然这些话张旭东已经听过,可是真的从一个医生的嘴里出,张旭东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眼圈红着道:“我听家人我爷爷之前已经迷糊了,怎么我今天看到他们情况好了不少,是不是他的意志力战胜的病魔,会慢慢地好起来。”
姜都林微微摇头,:“张先生,这应该叫做回光返照,人在将死之前会激发身体的潜能,但很快就会病症加重。所以,趁他现在还清晰,有什么话有什么失去最好问清楚,也好做后面的安排,毕竟他的身份不是普通的老人。”
张枫:“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老爷子的后事的。”
张旭东已经不出话来,脑袋里一片的空白,整个人都有些放空,他就是这么一个重感情的人,张玄彪在短短的时间,给了他一个慈祥爷爷的模样。就连林心怡和蒋可欣都诧异地捂住了嘴巴,难免心里有些痛苦,毕竟他们也受到了老家人很多次的招待。
虽然这事情让人无法接受,但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既然作为院子的医生都了这样的话,那就代表死亡证向着张玄彪靠近,向着张旭东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陪着爷爷走完这最后一段路。
白狮王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伸出手和姜都林握手:“谢谢姜院长,我知道了。”
张旭东没有再什么,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痛苦,就连姜都林都看的出来,这个不可一世的年轻人至少是个孝子孝孙,虽然他对张旭东有看法,但觉得还是一个有闪光的年轻人。而现在的年轻人又有几个能够做到如此模样呢?他们在上一辈人死的时候,立马想到的就是财产问题,而非关心这个将死之人的心情和病情。
所以姜都林非常欣赏张旭东,他看出来,虽然作为张玄彪的孙子,那种悲痛是发出内心的,但表面又装的隐忍下来,还真的非常难得。姜都林又和张旭东握了握手,:“人固有一死,张先生请节哀。”
“谢谢。”张旭东几乎是忍着眼眶里的眼泪出这两个人,然后一转身就离开的院长办公室,路上他跟林心怡和蒋可欣,让她们不要把事情告诉爷爷,让老人家快乐地走完最后的人生旅程,两个人自然也欣然答应。
看到张旭东、张枫、林心怡和蒋可欣一起进来,张玄彪便转头笑着问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乱哄哄的?”
张枫淡淡地:“没事爸,只是有人发生了争执。”
“军区医院也有敢闹事?现在的人啊!”张玄彪仿佛一切都已经看看,他看了自己的儿子张枫一眼,有看了看自己的孙子张旭东,心里也知道肯定跟他们,毕竟活了快七十岁,还没多少事情能够瞒得过他,只是他不愿意出罢了。
“爷爷,我刚才去见了医院的姜院长。他你恢复的不错,要是找这样下去,过段时间就能出院了。”张旭东笑着道,他尽量不让张玄彪从自己的脸上看出来什么别的东西。
“太好了。太爷爷,我们是不是又能一起去游乐场呢?我要和爷爷去把里边的东西都玩一遍。太爷爷,上次让你坐过山车,你怎么没坐呢?这次一定要哦!”张雨果脸满是激动地道。
这个娱乐,对于一个参加过战争的老战士来,他根本就没有坐过,而且军务繁忙他也没有这个时间,拍着张雨果的脑袋苦笑道:“太爷爷可不敢玩那东西,老了,心脏受不了。”他的笑容起带着一抹苦涩,即便他在掩饰,但又怎么能够逃得过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很多人在临时前会糊涂,而张玄彪则非常的清醒,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为了等自己的儿子回来,现在他已经很满足了。
众人一直陪着张玄彪,晚上张旭东的大伯、二伯、两位大娘都到了,还有张旭晨,一行人在医院里边出了个团圆饭,气氛倒也非常热闹。到了晚上,张旭东让林心怡和蒋可欣送奶奶回去,同时也把张雨果带回去,毕竟孩子还不大,已经睡着了。
张玄彪晚上吃了不少清淡的东西,他的胃口已经大不如前,只是比之前来带病房中吃的多了不少,他看了一眼大伯、二伯和张旭晨:“你们三个先回去,我和老三、旭东有几句话要。”
三个人一愣,不过还是很听老爷子的话,便着走了出去,顺手把房门也关了上。
“这一天在这里躺着都很累,把我扶起来吧!”张玄彪笑着道。不过他的脸已经非常的苍白,两只眼睛也没有以前炯炯有神,就像是燃烧到最后的蜡烛,火苗开始渐渐暗淡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张旭东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他知道姜都林的没错,爷爷确实已经到了末路,只怕很难过今晚了,想到要有一位亲人的离开,张旭东心里那种疼是撕心裂肺的。他和父亲张枫把张玄彪扶起来,张旭东想要什么,但话却卡在了喉咙里,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眼泪马上就会流出来。
张枫:“爸,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张旭东一愣,:“爸,你……”
张玄彪微微一笑,拉住张旭东的手,:“你这孩子,我枪林弹雨这么多年,你还能瞒得过我吗?我是过不了今晚了,幸好你们两个都在,我最担心也就是你们两个,老三没有了妻子,旭东你没有妈妈,你们心里的苦我都知道。”
“爸,都过去了,就不要再了。”张枫。
“好,不了,那我们三代人就好好聊聊,他们以前都在我身边,就你们两个让我日思夜想,今天真的难得的机会。”张玄彪:“老三,我走了,替我照顾你妈,她是我最放心不下的。”
张枫了头,那飘逸的白发之下,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也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爸,你放心我会的。”
“爷爷,你不要这样的话,你会没事的,我会把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给你找来,你会好起来来的。”张旭东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他的嗓子也变得沙哑了起来。
“孩子,你看看你的父亲,我们作为男人不要轻易流泪。人都是会死的,我会,你们也会,这是自然规律,谁也无法去违背。”张玄彪:“没什么好伤心的,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也都经历过,也该走了。那些当年死去的老战友都在等着我,我们约定好了,下去要好好地喝一顿。”
顿了顿,张玄彪继续:“我也年轻过,也有对不起的女人,只是我一直把她埋在心里,毕竟老婆子跟我不容易,以后我就没法到她的墓前给她烧纸了,她等了我一辈子,我也辜负了她一辈子。”着他拿出一张写着字的纸条:“旭东,你现在在玉都市,按照上面的日期,每年在她的忌日或者过节的时候给她烧纸,这是我答应她的。”
“好。”张旭东接过了看了一下,就塞进了自己的兜里,心想原来爷爷年轻时候也有这样的故事,那肯定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当然他也答应现在张玄彪所有的要求,这些已经没用了。
“枫,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张玄彪看着张枫道:“你是兄弟三个中年龄最,也是最顽皮的一个,但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因为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张旭东看了自己的父亲白狮王张枫一眼,心里有些好奇,怎么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会像呢,父亲可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而爷爷却是一个军中的汉子,这两个人没有一相似之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
张玄彪看了张旭东一眼,:“旭东,你觉得是不是很奇怪?其实我年轻的时候和基本就是你和你爸的结合体。只不过很多事情已经风轻云淡了,什么名利都不重要的,我在二十年前就知道什么都没有家人重要。枫,你的性格孤傲,一直喜欢坐在高位上,喜欢装酷,但你这样也失去了太多,希望你以后对旭东好,尽到你做父亲的责任,你知道我的是什么意思,对吧?”
“爸,我懂。”张枫微微头。
张旭东心里却震撼,想不到自己的爷爷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看样子也做过一些大事情,只是他无法想象一个军队大佬居然也有过这样的事情,但见张玄彪不,他也就没有问,只是默默地听着。
“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一直都很有分寸。”张玄彪继续:“枫,我对于你寄予厚望。老大、老二现在都在军中,但惟独你在外面每天枪零弹雨,我倒了张家可能发生变动,毕竟谁没有几个仇人,希望在关键的时候,你出手帮助他们一些。”
张枫:“爸,你放心,我会的。不管怎么,他们都是我的亲兄弟,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们,敢动他们的人,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