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孙书言都在密切关注着蒋家兄妹的一举一动,心中无时无刻都在想法子加深他们与阮志南、云秋梦两人之间的矛盾。
弘义堂这几位一直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雪神宫中却是一片宁静祥和之气。订婚宴结束以后,即将成为夫妻的这对小情侣索性就住在了姐姐姐夫家中。
霍彪因为放心不下云秋梦的安危便也留在了此处,明知道雪神宫戒备森严,直觉却不准许他离开。
两个月后的清晨,孙书言在陪伴四月外出采买的途中偶遇一脸憔悴不堪的百里洛华,随意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去了。
一直跟踪百里洛华至仁义山庄的门口,孙书言才开口喊住了她:“百里姑娘请留步,在下又要事和你商谈。”
“孙书言?你来干什么!这儿不欢迎你这种人!”说罢,百里洛华一脸怨气的合上了两扇门。
这样不敬的态度并没有惹火孙书言,他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往在百里川面前受过的气可比这委屈多了。
所谓树倒猢狲散,曾经辉煌的仁义山庄现今只剩一副皮囊,门可罗雀的萧条景象不禁让人为其感到一阵扼腕叹息。
以往的仁义山庄里里外外尽是武功高强的守卫,普通人是很难混进去的。现在,他稍稍提下真气便轻松无比翻墙而入,紧锣密鼓的随着百里洛华的足迹而去。
满院枯草丛生,让孙书言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烦气躁,却又在同一时刻暗自喊爽。
“……百里川啊百里川,你当盟主时可是整日威风八面,所有人都不被你放在眼里,你怕是到底也想不到你和你的仁义山庄会有这么一天吧!”
就在他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时,捧着药碗的百里洛华突然从厨房窜了出来:“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孙书言不仅不恼,反而笑脸相迎:“百里姑娘干嘛无端端发这么大的火?在下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百里洛华一个气急便将碗中滚烫的汤药泼到了他的身上,继而便是歇斯底里的嚎叫。
“你还有脸问!如果不是你和那个姓周的屡献诡计,我爹怎么会误入歧途?如果不是你们两个几番挑唆,我爹又怎么会做那么多的错事?
如果不是认识了你们,我爹仍旧会是一个好盟主、好父亲……都是你们两个混蛋害死了我爹!”
要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还有点用,孙书言早就掐断她的脖颈了。
无视胸前的烫伤,孙书言将头扭到一旁露出了阴鸷的笑,同样对百里洛华展现出了极大的同情。
到现在为止,她还不肯承认她爹就是无耻小人,还在想方设法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当他重新面对百里洛华时,眼中却是温柔的笑意:“你爹堂堂武林盟主,怎么会被我的言语所左右呢!我今日来此就专程为了祭拜盟主大人,还望大小姐不要……”
未等他讲话说完,百里洛华便拽着他的衣领向外撵去,嘴中还不住的骂骂咧咧:“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当百里洛华将他推搡到门口时,忍无可忍的孙书言于五指翻转中攥着百里洛华的手臂狠狠将她甩在了地上。
不待他起身,孙书言便以极快的速度将她提了起来:“我是来帮你的,干嘛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百里洛华当真是不想领他的情,怒气冲冲的指向了门外:“我才不用你帮,识相的就赶紧滚呐!”
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孙书言将身子倚靠在门口轻笑了一声:“你身上穿着极其廉价的麻布衣衫,手中的药碗也缺了一口……你都把日子过成这样了,还说不需要我的帮助?”
听完这话,尚有一丝自尊的百里洛华扭头便走,一溜烟飞奔至厨房间将菜刀高举过:“好你个孙书言,既然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我这便砍死你这个混蛋!”
孙书言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么一把生了锈的破菜刀怕是不能砍死人罢!留着自杀倒还不错。”
绕着厨房四处转悠了一圈,孙书言再次低头露出一抹浅笑,一只手对着菜篮里的青菜捏来捏去:“竟然一块肉也没有,总吃青菜可是会变绿的。”
“跑到我家来羞辱我,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说罢,百里洛华气急败坏的将菜刀丢到了孙书言的脚边,继而又无力的蹲到了地上,嘤嘤啼哭起来。
“我不是来羞辱你的,我是真心实意来帮助你的。”
似乎是从他说话的口吻中看出了一丝真诚的意味,百里洛华缓缓抬起了头:“你怎么帮我?会有什么条件吗?”
孙书言一直左顾右盼,生怕被别人听了去是的。确定周围无人,他才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
“若是不想继续过这种日子的话,就跟我合作。只要你乖乖的将这样物件放进阮志南和云秋梦的饭菜里,我自然会帮你走出困境。”
他的话音才落,百里洛华便气哄哄的摔门而出“我就知道你不是来帮我的,真心想要帮助别人是没有条件的!”
孙书言一脸惬意的跟在她的身后:“行啊!那你就继续容忍你的杀父仇人继续在世上逍遥快活吧!你就继续过这种吃糠咽菜的好日子吧!”
心头骤然一紧,百里洛华在多番挣扎下还是选择了妥协:“只要不是害人的东西,我可以帮你。”
“孺子可教也!”说罢,孙书言亲自返回厨房将锦囊捡了回来:“收好了,机会只有一次。”
颤巍巍的将锦囊接到手中,百里洛华很是不安的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放到阮志南和云秋梦的饭菜里?”
孙书言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一本正经的问道:“想不想为你父亲报仇?想不想让斩断他头颅的人也承受同样的境遇?想不想继续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