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二女一直不和,此举无疑与黄鼠狼给鸡拜年。
但蒋连戟毕竟是阮志南亲自带回来的,二人有着青梅竹马的交情,实在不好当面驳了她的“美意”,厨娘只能佯装笑意收下了这枚香包。
“三小姐有心了,东西给我就好,您请回吧!”
目不转睛的盯着厨娘手里的香包,蒋连戟耐心的嘱咐道:“这香包里面装的可是上等玫瑰花瓣,和那些俗枝烂花是不一样的,一瓣都浪费不得。”
“瞧您说的,我这便将它收起来。”
趁着厨娘转身存放香包的功夫,蒋连戟迅速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蒙汗药洒在了面粉、水缸等距离自己最近的物品之中。
厨房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没人注意这点小手脚,就连转过身来的厨娘也只是催促着她快些离开。
蒋连戟前脚刚走,厨娘便取出那枚香包丢进了炉灶之中:“谁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不是毒药,若是用了你送来的材料,岂不是要害死盟主大人!”
不得不说,这厨娘还是有些警惕心的,只是没那么高而已。若是她从头到尾一直密切关注着蒋连戟的一言一行,便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了。
自厨房离开,蒋连戟挂着满脸的哀伤漫无目的的前行的,却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云秋梦的门前。
将软塌塌的身子倚在门框上,她清楚的看见阮志南等辈全部围在仇人身边嘘寒问暖,丝毫没有人注意到门框上多了一个人。
凡事皆有例外,抱猫而归的顾怀彦悄然站在了她的身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怎么会在这儿?”
是啊!最受云秋梦讨厌的便是蒋家这对兄妹了,他这个做姐夫的又岂能不知。
蒋连戟一眼便认出了顾怀彦,也忆起了自己曾经污蔑他是放火烧死蒋连赋的凶手这件事。
回想起这段往事,她有些难为情的垂下了头,半是愧疚半是恐惧的抖了一下身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看出她的惶恐,顾怀彦轻声问道:“你还好吗?怎么抖得这么厉害?”说罢,他很是好心的提醒道:“大夫就在里面,可以让他为你搭上一脉查探究竟。”
这番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蒋连戟抖得反而更厉害了,连回话都开始结巴起来:“因……因为我……我怕你……我怕自己会像大哥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顾怀彦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极为耐心的解释道:“我没有放火害过蒋连赋,所以我并不是你的仇人,你无须怕我。”
“就是因为我曾冤枉你烧死了我大哥,所以我才特别害怕你会报复我。”说完这话,蒋连戟抬脚便跑,眼泪随之飘落。
“喵呜~~”怀中的猫儿懒洋洋的伸了伸猫爪,顾怀彦用手指在它的腹部挠了挠,半开玩笑的说道:“为什么总要把人想的这么坏,就不能善良点吗?”
晚膳时分,折腾了一天的众人皆胃口大开,吃的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除了食欲不振的云秋梦以外,便只有蒋连戟一人没有用餐,因为她知道菜里面被下了蒙汗药。
结果显而易见,这一夜每个人都睡的很沉。
待到月亮挂上了树梢,一直隐忍的蒋连戟才从袖中掏出那块瓷片。在烛火的摇曳下,那张脸显的很是阴森可怖:“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会再心软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蒋连戟终于开始行动了。她才走出门口,便被“轰隆”一声响雷给吓了回去。
断断续续的尖叫声结束,蒋连戟才重新鼓起勇气推开了门,刺眼的闪电由游龙一般掠过双目,紧随其后便是震耳发聩的雷鸣。
满腔的妒火无处宣泄,双拳紧攥中,指甲又深又狠的嵌进了肉里:“云秋梦,你的死期到了!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发威,也决计救不了你!”
没有进食晚膳的云秋梦腹中本就空虚,加上身体上的疼痛导致她睡眠异常浅薄。第一声雷声响起之际,她便在惶恐中睁开了双眼,手忙脚乱的跑下了床。
幸亏,阮志南与顾怀彦都趴在外厅的圆桌上安睡着,搁在二人中间的是一个古朴精致的食盒,云秋梦蹑手蹑脚的抱着食盒坐回了床上。
里面都是她爱吃的点心,晶莹剔透的表面还有星星点点的玫瑰花瓣,看上去很是诱人。
屋外的雷声伴随着狂风暴雨无情的拍打着门窗,云秋梦很是贴心的为外厅的两人披上了羊绒小被子,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云秋梦一双眼睛还盯着外厅看去:“我因伤昏睡期间,一定是志南和姐夫在守着我。困成这样也没有离开,被人关心在乎的感觉真好。”
她只以为二人这般熟睡是因为太过疲累的缘故,丝毫不曾想过他们是被人下了药。
一块点心很快便吞进了她的肚子,第二块点心才被她拿在手中,蒋连戟便破门而入,冷笑着说道:“被人杀死的感觉更好,你想不想体验一下?”
与她同来的还有一记惊雷,云秋梦手一抖便将整盘点心摔倒在地上,十分警惕的望着她:“你来做什么?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蒋连戟举起手上的瓷片对准了她,淡淡的说道:“我是来和你同归于尽的,这样就不必共同争抢一个男人了。”
云秋梦本想起身与她理论一番,蒙汗药的劲头却涌了上来,害得她头脑越加昏沉。
见势,蒋连戟很是猖狂的将她才从床上推到了地上,笑的得意洋洋:“所有人的食物里都被我下了蒙汗药,没人会救你的。”
找到了自己头脑发昏的原因,云秋梦开始后悔一时贪嘴惹来的祸端,趁着自己还有余力之际朝着顾怀彦和阮志南所在之处跑了过去。
明知道他们中了蒙汗药而昏睡不醒,她还是带着仅存的希望对着二人的肩膀摇晃起来:“志南、姐夫……你们快醒醒,这里有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