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窗户就这么弄破了,这可是上好的梨花木,真是可惜呦~~”
随着老匠人的感慨声,程辞的言语又多了几分不满:“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竟然弄破了窗户!是想所有人和你一起吃沙子吗?真是恶心透了!最好别让我知道此人是谁,否则我指定打断你的狗腿!”
直至程辞的抱怨声结束后,箫无羡才主动起身将老匠人迎了进来,笑道:“老爷爷千万莫与我这小辈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晚辈方才不让您进门也绝非刻意刁难,真的只是为了确认此窗户只能从里面修补。”
老匠人捋着白花花的胡子笑着说道:“咱们这儿的气候可比不上你们中原呀!骤冷骤热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所以这墙壁都异常厚实。一是为了隔热,二是为了防风,这窗户自然也就是里外两层。”
说话间,老匠人已经将箫无羡带到了破裂的窗户旁,指着内层的缺口处认真的说道:“这位小伙子,你看到了没有。这里面的缺口比外面的大好多,一看便知是从里面打破的嘛!这墙壁的厚实程度足足有两个壮汉的身宽一般,所以也只能从里面修补啦!”
听过此话,箫无羡很是客气的点了下头:“多谢您这般耐心讲解,晚辈就不打扰您修补窗户了。”
当他再次转身面向众位食客时,言语中又多了几分自信与从容:“方才这位老爷爷的话,想必你们大家都听到了……杀人凶手就在咱们中间!此人若是不除,你们当真就能安的下心吗?说不准下一个死的就是在座各位!”
此话一出,登时引起一片哗然,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澄清自己绝对没有杀人了。
一旁的饭桌上,经过一夜时间修补心里创伤的方璞又开始呈生龙活虎之状,还不断的向顾怀彦大厅有关戴纯之事:“怀彦兄弟,你和程公子一口咬定戴纯就是真凶,你们有证据吗?我怎么看,这戴纯也不像是个杀人凶手啊!”
顾怀彦道:“杀人凶手自然不会将这四个字写在脸上,璞姐姐看不出来也属正常。”
望着隔壁桌上镇定自若的戴纯,方璞托着下巴呢喃道:“杀人凶手确实不会将这四个字写在脸上,可是杀人是要有动机的……她的动机是什么?”
与此同时,箫无羡的两个手下业已将镶金的尸体抬了出来,只听得箫无羡有理有据的蹲过去说道:“镶金的尸体已然变的很是僵硬,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日二更天时分。接下来,烦请在场诸位将你们昨日二更天时分的行踪一一汇报一下。”
不多时,箫无羡便径直站到了柯流韵身侧:“我先来说一说我自己吧!因为许久未见之故,昨日二更天时分,我与流韵兄在房中一直都在谈一些各自经历过的趣事。”
“这个我确实可以证明,我们一直聊到了三更天时分。直至无羡兄略微感到困倦,我才转身去了天字一号房和我的哥们弟兄们聊了会儿天,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回房睡了。”
接下来,便是顾怀彦、阮志南、贺持三人互相证明三人一直在一起聊天谈心,方璞和向阳亦是如此。
出面为程饮涅作证的,则是这间客栈的老板——程辞。
“你们都知道,程公子不是别人,是我在中原为奴时的主子。所以,昨夜二更天时分,我们主仆二人便叙了叙旧情。就算我没有和城主见面,我也不屑于去杀那种暴发户!”
程辞所说众人还是很信服的,因为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风、雨、雷、电四兄弟可谓是最没有嫌疑的四个人了,因为他们住在院中的柴房,虽然也能遮风避雨但条件却极差。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绝对不会是杀人凶手,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随即,昨日那名满身酒气的棕发男子抱着酒罐子笑道:“在下耿阳,昨夜回房后独自小酌了几杯便醉的不省人事了。若非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我恐怕都不知道这里死过人呀!”
“你有证据证明你喝醉了吗?谁看见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桃夭娘子逮到机会便挖苦了起来,谁让耿阳不是美男子呢!只能享受这等不公平的待遇咯!
面对桃夭娘子无端的刁难以及哑口无言的耿阳,程辞在程饮涅眼神的授意下主动开口为他作起了证。
“我可以证明,他确实是喝醉了,根本不可能在二更天时分出去杀人。因为他所喝之酒是我前年在销金窝一位酒商手里赢回来的,只需三杯下肚便可安睡足足一个时辰。”
“不好好当你的老板赚银子,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干嘛?”小声嘟囔完这句,又狠狠的瞪了程辞一眼后,桃夭娘子很是无趣的坐了回去,却还不忘记朝着顾怀彦抛个媚眼过去:“顾公子,今晚要不要来我房间找我呀!咱们俩也小酌一杯如何?”
假装没看到的顾怀彦在皱下了下眉后快速将头扭了过去,素来与她不合的向阳与方璞则同时甩出了“恶心人”这三个字。
不多时,桃夭娘子、戴纯、苟若白、蒙少牧等人纷纷给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就连一直被怀疑的镶银都有赵大亮为他作证,二更天时分俩人正在兴高采烈的赌博。
提起赌博二字,赵大亮很是欢喜的将一条腿放到了椅子上:“我原本只想玩一会儿就睡了的,但是镶银兄弟赌博的兴致实在比常人高出太多了。
最后甚至将身上五千两银票全部输给了我,哎嗨~~我长这么大也没有过这么好的手气……我从前可是逢赌必输的呀!哈哈……”
赵大亮笑的十分起劲,箫无羡趁机问道:“你的意思是……一向逢赌必输的你昨夜竟然从头到尾却一直在赢钱?而且赢了镶银整整五千两?”
听过此话,兴奋到极点的赵大亮伸手将桌子拍的“砰砰”作响,一笑便露出一口大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