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碧蓝色阵法也无有多大,只在十几里左右,可如果你不懂这阵法之内,五行八卦的运转玄妙,那就是在里面飞上一千年,也碰不到阵边的。当然,如果是法力高深之人,根本不用寻找什么生门,开门,只要用力,破开也只是轻松至极。就如同猴子,莫说这阵法支撑仙玉已然耗尽,就算是这仙玉法力全满,品质再高上几层,只要猴子金箍棒一轮,结果照样是轻松破阵!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便是如此了。
“老熟人隐身在上面呢,带上这金鱼精,咱们上去吧。”猴子看着满身鲜血,向其缓缓走来的敖烈与老猪,嬉笑着传音道。
“唔,好的,不过等下……老猪,吃药丸。”敖烈单手拎起了晕倒在地的灵感大王,另一只手掏出了两颗龙灵丹,一颗扔到了自己嘴中,另一颗撇给了老猪。
两个人用仙法整理了下自己周身上下的冰水与血迹,之后就与猴子一同腾起身形,破开这通天河大水,向着九天仙云之上飞去。
三人站在九天仙云之上,拽了拽自己衣服袍袖,当下都拱起手来,向着东南方的一处仙云行起礼来。
不一会,就见那仙云之中佛光大盛,周围仿佛虚空生出了朵朵莲花花瓣,尽皆带有佛门圣气,让人心旷神怡,
片刻,只见从这仙云中缓缓飞出来一个莲花宝座,座上当然便是救三灾扫八难,众人的老熟人,观世音菩萨了。菩萨周围有两人护持,便是惠岸行者和善财龙女了。却是少了个本该有的善财童子……红孩儿。
菩萨宝座缓缓飘到三人身前,降了下来。
“见过菩萨。”三人齐齐施了一礼。
“唔,见过好多次都已都熟悉了吧,不用再施礼了。此鱼精本在我普陀山莲花池塘内修行,不知怎么偷去了我池塘中的八朵金莲,厢房内的五颗仙玉,到这为难你等。
不过,好似这为难之说有些牵强,却变成了某人的修炼之物……”说到这,观世音妙目死死的盯了下敖烈,敖烈看到菩萨那奇怪的眼光,当下身子一抖,低下了头去。
“我这鱼儿虽然为难你们,不过却也被你们斩去了一臂,当下就不再有因果了。望你们日后好好继续陪着唐三藏前往西天,求取到真经。要知道,这不仅关系到唐三藏成佛,你们最后,也是有功德在身的。”说罢,观世音妙目一转,盯了老猪一眼,当下朝着躺倒在仙云之上的金鱼精挥了挥手,只见,那个金盔金甲的灵感大王,当即变成了一条金鱼儿,只是这鱼儿,却是断了一只鱼鳍。
菩萨旁边的善财龙女,看着仙云上死趴着的鱼儿,当下心中不忍,连忙走了过来将其捡起,放到了手中的花篮里。
她刚要回去,没想到抬头却看到了敖烈,当即脸色通红,缓缓的屈腰对其行了一礼,缓缓说道:“敖怜儿见过殿下。”
敖烈闻言,赶忙回了一礼:“呵呵,善财龙女莫客气,都是一家人。你能在菩萨身边服侍,那当是福缘深厚呢。”
龙女一听,脸上一喜,缓缓答道:“殿下所言甚是,能待在菩萨身边可是我的福分呢。”话音落下,龙女又是屈腰一礼,之后慢慢的走回到菩萨身边。
“好了,此间事已了,我便走也。”菩萨看到龙女已经走了回来,当即缓缓对众人开口道。
“菩萨慢走……”
三人声音伴随着飞去的莲花宝座传出了很远。
“走吧,猴子,老猪。又是一处劫难过,我们回去陈青家好好歇息一番,过两日好上路啊。”敖烈擦了擦满身是冰血的大戟戟杆,缓缓说道。
“唔,然也……你二人好好歇息几日吧,把身上的伤养好再走。”猴子看了看敖烈与老猪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慢慢道。
“下面的老鼋,可以回你那水府啦,如若再有妖怪去你那呱躁,你就直接去四海找任意一位龙王!我龙族所封水神,安能如此受欺辱!”敖烈的声音缓缓的传了下去。
正在九天之下,通天河岸边,焦急的走来走去的老鼋闻听道此言,当即下拜了好久。之后便喜滋滋的遁入水中,回到了本属自己的水府中去了。
片刻之后,三人身影消失在这无尽的仙云之中。
陈青庄院,厢房之内。
敖烈看着痛哭流涕,对着自己三人感恩戴德的陈青,心中一阵开心。能帮助人的感觉真的很好,一些冷漠的人永远无法知道,在一个人真心的对你说谢谢之后,你心中涌出的那份自豪与骄傲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那滋味无法形容,但绝对是世间最美的一种感觉!
“爹爹,爹爹,别哭啦,你看这二位哥哥,手上的大洞在流血啊。”一个头上有三根毛,穿着肚兜的胖男孩站在痛哭流涕,抓着老猪裤脚不放的陈青身边,怯怯的说道。
话毕,胖娃娃羞涩的看了看众人,当下好似不好意思般的,撒丫子跑回到了内室去。小头还时不时的从内室伸出来,看看众人有没有在看他。
“啊?啊!二位恩公受伤啦!快,快,给护法金刚拿药来!!!快!”痛哭流涕的陈青闻言,当即放开手中的老猪裤脚,猛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两人手臂与脚上那奇大的血洞。立时,修炼多年佛法,定力奇深的陈青愤怒了,当下朝着外面大吼道。
“恩公!请快去厢房之内敷药!陈福,陈寿!快来带着两位恩公去东边尊房歇息,你们亲自给恩公上药,若是伺候不好,你二人日后就别想在我陈家混了!”一阵滔天吼声传出了厢房之外。
片刻,敖烈与老猪被两位满头大汗,小心翼翼的中年仆人恭敬的送到了两间装饰华丽的厢房之内。一会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罐散发着浓浓药味的中药来,寻死觅活的要求给二人上药。
虽然这凡间药对二人之伤来说根本毫无作用,可这是主人家的一片赤诚心意,怎可推辞?二人当下只能由着两位仆人在其身上抹来抹去了。
过了半月日子。天天换着花样吃斋菜的敖烈与老猪其实早已养好了伤,可某头猪实在是受不住主人家的美食诱惑,当下死磨硬缠的赖了半个月。
可该走的总归要走。
这日,五人整理好行囊,喂饱了鼍龙马,告别了主人陈青,继续西行。
走在最后的敖烈,回过头,挥着手向那远处的陈青一家人告别。
那眼前诸多人中有着两位老人,陈青与陈澄。两个懵懂的孩童,陈关保与一秤金。以及一大堆的妇人奴仆。
敖烈微笑招手了好一阵,正欲要转过身子追上前面走远的众人之时,眼前的一幕让其惊呆了!他眼前那密密麻麻的百多陈家人,突然轰隆的齐声跪倒,整齐的猛磕着头大喊道:好人长命,长老长命!
敖烈看到那穿着肚兜,头上三根毛的胖胖孩童额头之上那磕碰的红肿。二百岁的老人陈青头上那迸出的殷红色血液,呆愣愣了好半刻。
不自觉的,眼中突然冒出了一股泪水,任凭他怎么止也止不住。
敖烈转过身,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