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政杰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很痛苦的说，“那个病人出了车祸，但是没死，需要做好几个手术，最后到了我手里的时候，只要我手术成功，她就可以健康的活下去……”
“老师该不会……答应了吧？”
孙政杰摇摇头又点点头。
阳寒意眉心聚拢，“那您……”
孙政杰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悲凉而无奈，“我不想故意弄出医疗事故，那跟杀人没有区别，可是，有人拿我的家人胁迫我！”
阳寒意更惊诧了，“威胁？谁干的？”
“我开始不知道是谁，后来慢慢查出来了。”
“是谁？”
孙政杰停顿了好一会，说，“是……连茂齐！”
阳寒意蹭得一下站了起来，车祸，连茂齐，孙政杰弄死的人不会是妈妈吧？
不对，不对，妈妈没做手术，医生说没救了。
那是谁，他缓缓的坐下来，又问，“那……病人呢？真的死了？”
孙政杰深深呼出一口气，放下手，由于常年戴眼镜，眼眶有些深凹，他半垂着眸子，盯着篦子上被遗忘而烤焦了的五花肉片，压抑而沉重的心情竟慢慢的转为平缓。
今天本来就是想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寒意，通过寒意姐弟让那个人知道是最好的。
他，是时候知道真相了。
都讲出来，自己心里也会好受很多，再说坏人已经死了，也没人能威胁自己什么。
只是这件事情被压得太久，难以启齿，现在说了一半，倒是好说了。
于是他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十九年前，牧家大小姐牧青青出了车祸，送到医院，神经科的手术让我主刀，然后我接到了威胁电话，对方希望牧青青死在手术台上。我顾及着家人不敢不听，但又不想弄死人，于是想尽办法，把牧青青弄成了假死，让她神经休克，脑死亡。”
阳寒意震惊的问，“那她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孙政杰道，“骗过了所有人之后，我又救活了她！”
“啊？那就是说牧青青还活着？她到现在还活着吗？”
孙政杰很肯定的点头，“她活着。”
我的天！
阳寒意觉得接受无能，惊得好半天合不拢嘴。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晓得问，“可是，不对呀，死了人要火化，要埋葬，你怎么能骗过牧家人，当时牧老太爷子还在。”
孙政杰说，“当时车祸很严重，牧青青的脸已经不能看了，当时被撞得另外一辆车里的女子也是血肉模糊，她过了没几小时就死了，我用她的身体换了牧青青。”
天，这太匪夷所思了！
老师也太厉害了，瞒天过海！
阳寒意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他反应过来，才晓得问，“那牧青青呢？她到底在哪儿？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牧家，难道害怕连茂齐？”
孙政杰摇摇头，“不是不回，我在救她的过程中动了小小的手脚，她失忆了，这辈子都不会记起来她是谁。”
“什么？”
孙政杰继续说，“她的脸毁了，我找人给她做了整容手术，她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