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灯无疑是这些家伙里最不安分的一个,我本以为它摔在一边就算完了,谁知道那吊灯竟然以中间的尖刺肉球为支点,旋转了起来,五个人头口中的匕首组成了一个刀轮,向着我卷了过来。
唉,这种小把戏,对付一下普通人就好了,对付我能有用么?心念一动,抓着钩戟的无形大手一挥,勾着其中一颗头颅的腮帮子就把那盏陀螺一样的吊灯给勾起来,丢在了被砸成两截的沙发上,尖刺肉球上的尖刺“噗呲”一声扎进了沙发,任由那五颗人头再怎么嘶吼,再想转起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举起左手,在空中凝出了一道神火符,对着那个吊灯甩了过去,吊灯和沙发立刻就被包裹在了烈火之中。啧啧,对花筱悠一个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女人,哥也许下不去重手,可是对于你们这些家伙,再来多少我也能拆你们个乱七八糟。
走到卧室门前,我从无形大手上接过了双刃矛,然后抬脚狠狠的踹在了房门上。“咣当”一声,房门洞开,陈教授居然就那么满脸堆笑的站在房门前举着手给我做出了一个打招呼的手势。
我可不认为他躲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跟我打招呼。挺起长矛,对着陈教授的大腿捅了过去,不管怎么说,先让他跑不了再说。
陈教授并没有躲闪,然而在双刃矛刺进他大腿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了不妙。那种触感,并非是刺进肉里的感觉,反而像是刺进了面口袋什么的,紧接着,陈教授的身体竟然发生了爆炸,一种白色的粉末迅速的从他的身上蔓延到了整间房子。
也就在这一瞬间,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各种各样的怪叫声,有尖锐的,有高昂的,有沉闷的,不一而足,并且那些尖叫声都在朝着我快速的移动着。
悲剧,这个陈教授不按套路出牌啊,难道说这些文化人就连打架也与众不同么?现在视野内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更悲剧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白色的粉末究竟是什么。
算了,不管是什么,也得打啊,不然被困死在这里不是很憋屈!“乾坤八卦听我召唤,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坎之卦,水华天幕!”我重新把双刃矛交给了背后的无形大手,然后在自己身边制造了一道仅仅把我一个人包裹起来的水幕。
这种视野完全被遮蔽的情况下,我是没办法准确的进行攻击的,那么,就只能无差别攻击了。
钩戟回撤,左手手心在钩戟的刃上抹了一下,然后从腰包里取出几张烈火符,捻开以后,用我的血在上面抹了一下,然后向周围一撒,烈火符穿过水华天幕在水幕外面大约我腰这么高的地方呈环形飘在空中。
“乾坤八卦听我召唤,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离之卦,血祭炎爆!敕!”敕字出口,烈火符组成的环形立刻变成了一个火环。本来这个火环是要向外扩散并且逐渐变大全方位的攻击我身边的敌人的,可是火环刚刚燃烧起来,周围的空气竟然全都被点燃了,紧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脑袋里面一阵阵的发晕,耳朵里更是嗡嗡的乱响个不停,两只眼睛前看不到任何东西,入眼全都是闪烁的金星银星。
一屁股坐在地上,足足坐了三分钟,我才缓过神来,鬓角的位置有着粘滑的感觉,伸手一摸,手上全都是红艳艳的鲜血。他妹的,这是把耳朵都给震伤了啊。不过还好,我还能听到火焰燃烧的声音,应该只是伤了,还不至于聋掉。
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场景真的是让人胆战心惊啊。刚刚刺到的陈教授明显是假的,而他放出来的那些白色粉末竟然全都是可燃性的。唉,都怪哥没有做考证帝去参加各种证书的考试,以至于以前学的那些物理知识大半还给老师了。
直到现在我才想起来之前上学的时候,物理老师跟我们说过的一句话:用三个字就可以概括站在可燃性粉尘中点火的行为——嫌命长!
好在,我在点火之前给自己套了一个水华天幕,不然就不只是震伤耳朵这么简单了。此时陈教授家的房子已经没法看了,床铺、衣柜那些比较易燃的东西现在都着着火。所有玻璃制品都在爆炸下变成了碎片。
那些我之前看不到的妖魔鬼怪们也一个个被炸的七零八落的,有的碎了一地,有的好像肖像画一样挂在墙上,还有的身上带着火,不停的痛苦呻吟,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收集来的。
活动了一下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还有点打晃,怎么都站不稳,据说人耳朵里面的半规管也有掌管人体平衡的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耳朵已经伤到了连里面的半规管都受损了的程度。
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凡是跟我有过接触的,多少都会知道一点我的攻击手段吧,现在除了用武器以外,我最擅长使用的就是火灵气,想必陈教授也是事先想到了这些才弄出那些白色粉末的吧,那么他铁定是用什么匪夷所思的手段逃掉了,不过,按照当时的情况,他应该没有机会带走花筱悠才对。
抓住双刃矛做拐杖,摇摇晃晃的走回了那间书房,唉,要不怎么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呢,花筱悠之前做坏事的时候肯定没想过她也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不是我能确定她的位置以及一部分衣服还没有烧着,我真的是认不出她了。此时的花筱悠一头秀发几乎全都被烧焦了,身上的衣服还在着着火,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不少燎泡,原本妩媚多姿的面庞算是毁了,面部七窍都在流血,嘴边的地上也有一滩血,应该是被冲击波撞到墙上以后吐出来的。
脱下外衣,在她的身上扑打了几下,把她身上的火苗扑灭了,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好,有气,只是暂时昏过去了而已。不过说回来了,她的改造,虽然算不上真正的狮子,母豹子还是称得上的。这种程度的爆炸,以她那种体质,要不是生理期刚好到了,应该不至于昏过去。
伸手在花筱悠的身上拍了拍,这女人却是丝毫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唉,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吧,就这么昏迷着,我还方便呢,这要是醒过来一反抗,那可是麻烦死了。
就在我试图弄醒花筱悠的时候,卧室那边的窗户传来了一阵响动,我回头一看,却是归蝶上来了,想想就知道,楼上发生这种程度的爆炸,在下面一直关注着这边窗户等着抓人的归蝶怎么会观察不到呢?
“主人,你没事吧。”看到我摇摇晃晃的样子,归蝶立刻冲过来扶住了我,我冲她摆了摆手示意我没事儿,指了指地上的花筱悠,“等会儿我会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这面的事情,你把她带上,咱们先离开这里吧。对了,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头从窗户逃跑?”
“没有。”,归蝶应了一声,俯下身子把花筱悠从地上抱了起来。
归蝶看着她的惨样,轻叹了一声,“要不是知道她是咱们今天的目标,我根本就认不出来这就是那位妩媚多姿的花小姐。唉,作为女人,她这下半辈子怕是毁了。”
“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从邪教身份败露的那天起,她就注定了不能再以这副面孔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阳光下了。这也算是一种代价吧。其实毁容不毁容,对她来说,也没啥大区别了。”我也叹了一口气,虽然嘴里那么说,看到一个美女变成这副样子,总是会让人唏嘘不已。
“那可未必,至少,是美女的话,主人你揍她的时候,还会轻点,这幅样子出来,那估计就是往死了揍吧……”额,归蝶,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说冷笑话的水平真心不错啊?
多出了一倍的价钱,打了辆车,送我们去医院。唉,我又想唱我自己编的《住院歌》了,哥今天早上刚从医院出来好不好,这还没到半夜呢,就又进去了,真是跟回家一样了。
在车子开往医院的路上,我的脑子里开始整理有关陈教授、静儿以及花筱悠的这一系列的事情。
首先,之前请艾玛他们去破坏天王墓里的尸骨的,应该能确定就是花筱悠和陈教授,他们算到了我们十有*会用那种特殊方法来在艾玛的脑子里找答案,所以在化妆的时候就用了那种符文字。
至于陈教授在棒子国被摄魂的那事儿,十有*也是在演戏,倒不是说他被摄魂是假的,而是说,他即便被摄魂了,多半也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回魂,而且,他们对我的能力还是有一定把握的,结合一心姐之前说过的东西,很可能他们那次也是打算引我去找钩戟的。
唯一让我想不明白的就是陆葩的事情,为什么要利用那个车祸鬼把我的注意力弄到关长寿身上呢?故意暴露出征途酒吧下面的教主行宫?难道说花筱悠和这个陈教授已经丧心病狂到想要利用我来把教主干掉,自己做教主的地步了么?
唉,权力这东西,真的能让你们如此着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