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盛情,我等本不应当推拒。只是我等尚有事在身,不能从命,请白公子见谅!”清月起身,推拒道。不知根底,贸然赴约,实非上策。
白公子无奈的笑了笑,道:“几位当真是谨慎。实不相瞒,在下是为了缥缈之境的事情而来。”
清月几人对视了一眼,道:“不知何谓缥缈之境?还请公子解惑。”
白公子也在桌边坐下,疑惑道:“几位不知这缥缈之境的事情?”
清月道:“我们也是意外来到此地,这里是大陆之西,我们却是自东方而来,对此地的情况,确实是一无所知。”
白衣公子理解的点点头,道:“几位可是东方的济阳国而来?济阳是大陆上三大宗主国之一,人杰地灵,也难怪养的出诸位这般出色人物!”
清月笑了笑,只道:“白公子不必多言试探,济阳国可不是在东方。至于我等的来处,便不劳公子揣度了。”
“是在下失礼!”白公子干笑了一下,被挑破心思,也没有什么愧疚之色,面色如常道:“这里是琪安国的平安县地界。姑娘想必也知晓,我们这西荒诸国,都是些藓芥小国,依附在附近的宗主国嘉陵国之下。”
“缥缈之境是一处秘境,位于嘉陵国与我等小国的交界之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开启。宗主国嘉陵国的陛下甚是宽厚,没到秘境开启时候,允许我们这些小国也入内探索。”
“今年,家父也托得朝中人照应,允在下带一队人前去探索。我白家在平安县虽也是大户人家。但却是远不能与帝都中人比,更不必提那些宗主国的大势力了!希望诸位能援手,助在下一臂之力,在下定不亏待诸位。”
清月听明白了几分,道:“我看公子身边的护卫都是筑基期修为,我们这般修为,只怕是帮不了公子了!”
“姑娘何必太谦!”白公子笑道。“几位明明是隐了修为在身的。在下眼光虽拙。却不至于连这一点也看不出。”
清月笑了笑:“原来却是我们班门弄斧了,不知白公子是如何看出的。”
白公子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股胸有成竹的味道:“恕在下卖弄了!几位应该是刚刚自山中出来。却毫无半点风尘劳顿之色。据在下所知,如今这山里来往的人不少,算不得太平。仅仅炼气期的修为,只怕是做不到如此从容的。”
这白公子倒真是个心细如尘的人物!清月暗道。莫不是修士一融入世俗官场。都是这般难缠?
“白公子好眼力!可笑我等还以为如此就是天衣无缝了!”清月坦言承认,这样的情势之下。他们还是谨慎些好。“这缥缈之境中,可有修为限制?”
白公子道:“修为在元婴期以下的修士,都能进入。实不相瞒,就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只要在外围活动,也是可以。”
“恕在下冒昧,不知公子一行人。都是何种修为?”
白公子道:“琪安国没有元婴期高手,金丹期高手也是屈指可数。在下能带的门客。也只有筑基期修士和炼气期修士了。因此,我们的目标也不是缥缈之境中心地带,而是中间区域。”
清月几人对视一眼,这样看来,他们若是去的话,安全上应该还是有保障的。
“公子一行,打算带多少人?”
白公子苦笑道:“若是不算三位,只有我们这五人。在下来此,也是想寻些筑基期的高手随行。”
清月讶然问:“贵地筑基期的修士,不至于如此之少吧?”
“姑娘有所不知。”白公子道,“琪安国荒僻,平安县更是琪安国中贫瘠之地。修炼资质好些的,要么去了宗主国的大门大派,要么去了京都另谋高就。何况,这缥缈之境中所得的物资,可以兑换筑基丹。但凡是筑基的修士,几乎都不会与我们这些未筑基的修士同行,在下也是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清月暗道。
白公子见几人意动,道:“缥缈之境开启在即,我等不日就要出发,可否请几位移驾舍下?若几位不辞,在下愿以客卿待之。”
“如此,劳白公子费心了。”清月道。
他们不熟悉当地的情况,急需一个向导。况且,就依着这白公子所言,走这一趟,也能让他们有一个不被人怀疑的身份。
可是,这位白姓公子,就不怕他们另有所图么?
平安县是个不大的县城,白家就坐落在县城的中心地带。
路上,清月等人得知,这位白公子全名白鸿宇,他身边的那位女子,是他的堂妹白珍。
府门前,木一传音道:“小姐,县里没有金丹期高手,只这白府对面的金府里,有五六个筑基期修士。”
清月点点头,目光在金府的门匾上停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说。
白府占地颇广,几人走进白府后,白公子将他们四人安排到了客院。
“几位请略作休息,晚间府里备宴,还请几位务必赏光。”
“公子客气了。”清月道:“公子不必如此费心,我们初来此地,还希望能清静些。”
白鸿宇见状,也不勉强,客套几句,告辞离开了。
而从头到尾,他那位堂妹白珍都没有说话。
院子里除了主屋,还有两间厢房。
清月与可云住了主屋,木一和木二分别住在了两边的厢房。
房间摆设素雅,看来,这个白家也是本地颇有底蕴的人家。不多时,管家送了几个没有修为的凡人侍女过来。
可云出面道了谢,并未留人。
“小姐,这位白家公子就这么贸然将我们留了下来,就不担心我们别有所图么?”
清月道:“白鸿宇不像是心里没成算的人,我们留心打听一下再说吧。我猜。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逼得他根本顾不得这些了。”
“你可留意到了那金家?”清月道,“两家比邻而居,金家的筑基期高手足足有五六个之多,其中还有一个筑基期后期,一个筑基期巅峰。若是两家有什么龃龉,将白公子逼到了这个份上也不无可能。”
“小姐说得有理。”可云笑道:“这种事情,应该不难打听到。”
“你去外面打听打听也好。不过。叫着木一或者木二带你去,免得跟人起了冲突,受了委屈。”清月笑道。
“可云省的。”可云笑道。“这一路上,这两位前辈竟是一句话都没说。”
清月也笑了:“可不是!二哥挑的这两个人,还真是够安静的。”
可云稍稍安顿了一番行礼,便去一边的厢房喊了木一一起出去。
两人前后而行。此时,他们的修为显示的还都是炼气期巅峰。
街上来往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是炼气期修为,有些根本就没有修为。
这往来消息最多的地方,莫过于茶楼和饭馆。
两人进了一处茶楼。
这平安县的风土人情和世俗界没什么区别,凡人与修炼之人混杂而居。修真之人更像是凡俗界的习武之人。该做官的做官,该做买卖的做买卖。甚至有些人,修炼跟读书考科举一样。都是进身仕途的一种途径。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可云听了一耳朵家长里短,感叹道。
木一依旧一言未发。沉默的坐着,与热闹的茶馆显得格格不入。
可云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话。
她真心怀疑,二公子安排来的两个人,究竟是侍卫,还是杀手。
他们身旁的一张桌子上,一个茶客低声道:“金家与白家这场乱子,是闹得越发大了!咱们这平安县只怕就要不平安了!”
“还不是这金家欺人太甚。”另一茶客道。“仗着京里的娘娘撑腰,横行霸道,老天怎不收了他们去!”
“这话可不能乱说。”茶客低声道,“白家到底这么多年根基了,说不定就有什么底牌出手呢!这两家这次可是都要去缥缈之境,谁胜谁负,等他们回来也就知道了。”
另一茶客摇摇头,叹道:“这白家,我看是险的很!我可是听说,之前白家的几个门客,可是都转投了金家。如今的白家,也就只有三个从祖上就跟着白家家主的筑基期修士,还都是筑基期初期或者中期。唉!怎么跟金家争呢!”
听到这里,可云心里有了数。
她冲着木一点点头,两人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候,茶馆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穿着身金色镶银边道袍的年轻男修带着一个筑基后期的护卫走进了茶馆。
金衣男修身材微胖,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有点儿涣散,整个人就差在身上写上“酒色之徒”四个大字了。
再看修为,近二十岁的骨龄了,还不过是炼气期七层的修为。
金衣男子瞧见了容貌秀丽的可云和冷峻的木一,眼睛一亮,直直向着他们两人走来。
可云心里一跳,不会真被小姐说中了吧?这接下来,就要上演强抢民女的戏码了。
谁知,这男修走到两人面前,居然没理会可云,而是直直瞅向木一。
一双发青的吊角眼里,泛起了兴奋的光。
“剑眉轩目,猿背蜂腰,气质清冷,好久不见这般俊逸的郎君了,竟是白家小儿生得还要出色!”
可云想笑,她没有敢去看木一此刻究竟是何种脸色,但周身的气势却是蓦然冷了下来。
想必,木一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对待吧?
她可不敢去触这位煞神的眉头,忙向一边避了开去,等着看戏。
木一的模样,在男修之中也是不多见的俊逸,只是他的气势太冷,一看就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错觉。
金衣公子犹自不觉自己正在捋虎须,居然更贴近一步,伸手向木一摸去,色眯眯道:“郎君如此人物,跟哥哥回家快活去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