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日峰长叹一口气的捂住脸,反身无奈靠在栏杆上一脸崩溃道:
“拜托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没那么大的野心,不想耍帅也不想拯救地球,我只想……
等等,食人鱼也说过这话。你为什么这么说,戚云对你说了什么吧?”
谢克志摸摸自己的头发,借此提醒孙日峰:
“老孙,你现在怒发冲冠的,很帅气。”
的确,孙日峰的头发全都跟打了发胶一样一股股立着,但不是他故意弄成这样的,而是头发已经油腻到了极点。
不过被人夸赞了,孙日峰内心还是挺欢喜的。他忽然伸手搓起了谢克志的头发说:
“一头乱发就叫帅?那你也来啊,我帮你弄。”
谢克志不知怎的没心情打闹,连忙躲闪:
“别闹了,这不叫帅,叫疯子。”
“啧,怎么气势这么低落,是不是见我太帅啊?”
谢克志低下头,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似乎压根没注意孙日峰在说些什么。
孙日峰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于是道:
“不好意思了老谢,把你留了下来。你去找戚云吧,我自己去找食人鱼。”
谢克志裹紧了自己的牛仔外套,应该是深秋之风让他觉得寒冷。而这一随手的简单动作,却让孙日峰心里挺不是滋味。
谢克志太瘦了,病态的瘦,脱了衣服后肋骨的形状清晰可见,让人担忧,让人猜忌。
他到底是患了什么病才能瘦成这样呢,他过去是否有种种痛苦的经历呢?
孙日峰忽然有种想与谢克志深谈、交心的冲动。他们短暂的共患过难,可这不足以了解对方。其实,他们连对方到底是什么性格都没完全摸清楚,这需要时间和语言的结合方能达成。
所以不可能是现在,也许今晚在沈伯家就能做到?不,太操之过急了,况且孙日峰今晚事挺多,就算他提前去了戚云家,食人鱼也说过今晚要进围墙。
所以孙日峰才要急着确认食人鱼的状况。
那么现在就去吧,不要耽误时间了,也不要强求谢克志。
“那行,老谢我先去了,我们约个地点晚点见面吧。”
谢克志一直在纠结着什么,现在他终于摇头了:
“你不是说要帮我讨回公道么。”
“嗯?”孙日峰歪头,没明白谢克志在说什么。
“蛤蟆呀。”
孙日峰恍然大悟:
“哦。”
然后邪笑:
“嘿嘿,想说啦,说吧,哥帮你。”
孙日峰感觉挺飘忽,也就是暗爽。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可以帮到谢克志很开心,二来是可以享受一下被人信任的嘚瑟感。
谢克志推眼镜半开玩笑道:
“看吧,我说过了,你做大哥,我做小弟。”
孙日峰不喜欢这个话题:“别贫了,说吧,我真要去找食人鱼了。”
谢克志听后忽然冷笑:“那好,赶紧去吧。”
“你先说啊!”
孙日峰语气重了些,他以为谢克志又再为了食人鱼而鄙视他。
而谢克志解释到:
“说了你还要去找的,赶紧去吧。”
这下孙日峰又要炸毛了,他可没有时间陪谢克志生气:
“你怎么又开始阴阳怪调的了?
算了算了,不说拉倒,没功夫跟你打哑谜。”
说罢孙日峰挥手欲离开,转头间,却谢克志好好说话了:
“没听出来啊?我说你要帮我讨回公道的对象,就在你现在着急去的地方。”
孙日峰停住脚步,表情凝重的转头回来望着谢克志:
“你好好说话会死啊!
你是说,蛤蟆是食人鱼让你吃下去的?”
谢克志磨叽了起来,欲言又止、抹脸挠腮。
“你说话啊!”孙日峰一脸着急。
谢克志衡量再三后道:“如果我说是,你真会为我去找食人鱼算账吗?”
孙日峰没有做出明确回答,而是问:
“怎么,食人鱼欺凌你,逼你把蛤蟆吃下去了?”
谢克志没回答,他道:
“你先回答我,如果食人鱼是个霸权主义者,是个只收留强者、瞧不起甚至欺凌弱小的人,你还会去巴结他吗?你会为我跟他翻脸吗?”
孙日峰急躁了起来:
“你别问我这些假设性的东西,先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你真被食人鱼强灌了活的蛤蟆?”
“是的!”谢克志斩钉截铁回答。
谢克志答了。他拐弯抹角时,孙日峰心里痒痒迫切想知道答案。可谢克志突然把答案如泰山一般吐了出来,孙日峰却懵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孙日峰可是打心底相信食人鱼的,这答案,简直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真的?”
孙日峰脱口而出。
谢克志鄙夷的笑了:
“看吧,你不相信,所以我才故弄玄虚不肯明说。”
孙日峰会问,确实说明他在怀疑,这也是一种没有对策后产生的条件反应,孙日峰的大脑在争取一些找到破绽的机会。
但是,谢克志并没有说谎。他开始爆料:
“我前前后后吃了三只蛤蟆。”
孙日峰瞪大眼睛:
“三只!什么时候吃的?”
谢克志道:
“我先告诉你一些秘密吧,在你还没有进村以前,食人鱼和狼牙的关系很好。现在的你和食人鱼的关系,就像你进村前狼牙和食人鱼的关系。
食人鱼鼓励狼牙,简直把他当儿子一样勉励,培养,还带他去山上打猎。他们那天打来了两头野猪,狼牙很开心,食人鱼很豪爽,他们把野猪烤了分给了全村人。同时也是那天晚上,我吃了第三只蛤蟆。”
孙日峰目瞪口呆,它嗅到了故事的味道:
“第三只?那第一只和第二张是什么时候,怎么吃的,食人鱼为什么逼你吃蛤蟆,这、这太无聊了吧,他可是个成年人!”
谢克志一副说来话长的样子:
“不知道。
不过,喂我生吃蛤蟆的人说过,我是实验体。”
“实验体?!
什么实验,是食人鱼说的?”
谢克志依旧道:
“不知道。
第一个喂我吃蛤蟆的人不是食人鱼,是宁导演。”
“他?!”
孙日峰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可思议,越来越蹊跷。他难以置信一个导演,难道也会做这种“无聊”事?又不是华问冲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