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已过,正值下半夜最安静的时分,不过李建成却被人从被窝里叫了起来。随后一个震惊的消息彻底让他清醒过来。张婕妤派贴身内侍传出消息,他的好二弟李世民在父皇面前告了他一状。这让他不敢怠慢,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并不断催促人去找李元吉,快来一起商议对策。
李元吉很快就急急忙忙赶来,毕竟李元吉住的武德殿和东宫只有一墙之隔。李元吉刚一进来就问:“大哥,何事如此慌张?”
李建成挥退其他人,急忙说道:“四弟,大事不妙啊,老二在父皇面前告了我一状。”
“哦,李世民他告你什么?”李元吉很是疑惑到底告了什么能让大哥如此慌张。
“老二告我与宫中嫔妃有染,真是混账。”李建成很是恼火,老二居然做出告黑状这种龌龊之事。
“大哥如何得知此事?”此种事情父皇肯定会为大哥保密,然后质问大哥,绝不会差人告知此事。
“是宫中的张婕妤派人悄悄告诉我的,她在父皇身边安插了心腹,本来是想探听一下父皇的喜好,用来取悦父皇,没想到却听来了如此机密之事,于是就告诉了张婕妤,而张婕妤担心对我不利,所以派人通知我,好让我们做好准备。”李建成解释道。
李元吉听李建成说完,犹豫了一下,最终一咬牙说道:“大哥,你和张婕妤不会真有什么吧?有也无事这天下迟早是你的。”
“混账,张婕妤是父皇嫔妃,虽然她曾经向我示好,那也只不过想日后找一个靠山,为她的儿子争取一个好的封地罢了,更何况我根本没有见过她几次,哪里会有什么私情。”李建成狠狠的瞪了李元吉一眼,别人怀疑他也就罢了,连自己最要好的亲兄弟也怀疑自己,让他十分恼火。
“大哥...大哥莫要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李元吉赶紧道歉,他还是挺怕这大哥的:“大哥,既如此我们不如即刻进宫找父皇解释一番。”
“不可,此事未有几人知晓,我们进宫与父皇解释,这是不打自招啊。”李建成连忙阻止道:“哼,我就待到明日与他李世民对质,他以为如此诬告于我就可以扳回一局吗,太幼稚啦。”
李元吉隐隐有些担忧,感觉这是一个圈套,他现在越来越不安,担心的道:“大哥,我感觉这是李世民的圈套,咱们非要钻进去吗?”
“哼,你也太高看他李世民啦,兵权已被咱们所夺,天策府的众将也已调离,没有你的命令,任何人都调不出一兵一卒,朝中大臣也几乎全部投靠了咱们,他要人没人,就算他算计我也是有心无力,”李建成十分自信的说道。
“这...明日父皇要你我二人去当面质问,要不大哥你托病不去上朝,管好东宫和我府内的兵士,待我去观察一下形势,再做打算。”李元吉还是不放心,略为一想再次建议道。
“无妨,宫中防卫已是非常严密,我们的人也不在少数,谅他李世民能奈我何?如果不进宫的话,恐怕就是心虚的表现,也就是坐实了与宫中妃嫔私通的罪名,这罪名就算是我也是承担不起的。”李建成看的很明白,但他很自信,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纸老虎。
“好,既然大哥那么说,我就陪大哥走一遭,也好问问父皇何时拆撤天策府,”李元吉心中对李渊迟迟不愿拆撤天策府耿耿于怀。
这时天色已经发白,朝阳已是露出一线,眼看天色就要大亮,二人点齐侍卫翻身上马准备进宫。
李建成虽然自信,但心中亦有担忧,今日侍卫多带了两层,待到北门留在宫外就是,北门守将是李建成的心腹常何带兵驻守,足以保证他们的安全,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路永远止步于此,此门就是玄武门。
“哇哈哈哈,三弟快快起来,俺要走啦,走去送俺一程,”一声熟悉的大笑声在李澈的小园里骤然响起。
李澈猛然一惊,一个塔山似的身影闯进小屋,没等明白什么事,自己又腾空而起,房屋后退,在马上一起一伏的远去。李澈心中充满了怨念,祈祷自己快快长大,不再做这如小鸡般的命运。还好这次是坐在马背上,不然李澈不保证自己会不会给眼前的家伙捅上几刀。
快马止步,李澈被接下马,马上骑士翻身下马对李澈道:“三弟,走俺爹在那边呢,马上要开拔啦。”说着领着李澈径直走去。
两人走到程咬金面前,李澈见程咬金全身铠甲穿戴整齐,面带严肃。旁边的黄脸汉子亦是面无表情,两眼血丝,本已发黄的脸显得更黄了,下巴上的胡子更是乱糟糟的,满身的酒气,坐在马上有些摇晃。
李澈赶紧上前见礼:“程...程将军,小子...”
“叫伯伯,”
“啊,小子.....”
“昨日你于我那大小子结拜了兄弟,我又比你父亲大上几岁,理应叫我伯伯。”
“啊,”李澈终于明白为啥杀鸡烧纸啦,看着旁边一直傻笑的程处默,吞了口口水,幸福太突然,口舌有点失禁:“还是...还是叫程..程...”
“不给脸是不是?逼老子抽你是不是?”程咬金眼中开始冒凶光。
“程伯伯,”李澈是个很识时务的人,马上老老实实的改口。
“这是你秦伯伯,秦小子是你结拜大哥。”程咬金顺手一指秦琼,秦琼颔首示意。
“秦伯伯,”李澈乖巧的叫了一声。李澈佩服英雄,秦琼无疑就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贤侄昨日果然了得,把俺的大小子灌倒之后还能与俺老程大战三百回合,果然少年英杰,”程咬金笑眯眯的看着李澈,眼中满是探究。
“那个...小子昨日失礼,酒量不大好,酒品也差,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李澈小心试探。
“你小子滑溜的很,怎会出格?倒是俺家的小子太过没用,俺已经抽过啦。”
李澈终于放心啦,想想也是,低度数的酒吗....
程咬金话锋一转道:“倒是作了一首酸溜溜的诗,叫啥《将进酒》的,着实无趣。”
“啊?”李澈心提了起来:“对,确实挺酸,倒是酸到程伯伯了,小子罪过...罪过,呵呵呵。”
见李澈笑容满面,程咬金也笑了,笑着笑着,忽然冷不丁道:“贤侄,那马蹄铁是何物?当时老夫与你讲战场厮杀,战马多为脚下利器伤了腿脚,你非常疑惑的说为何不给马儿穿上铁鞋,老夫顺势激你一激,你还跟老夫急了,说是给俺见识一番。”说着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马蹄状的图画上面标着几个钉子样的事物:“诺,还给老夫画了此图,说这叫马蹄铁,一看便知,嘿嘿,贤侄此物在何处,俺先见识一下。”
李澈的笑容仿佛被施了法术冰冻一般,全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