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晨见她柔情似水,没有了冷酷之色,语气也转柔道:“凌姑娘,刚才多有得罪,请见谅则个,至于解药,便当作礼物赠送给在下吧,我也不威胁你。”
凌月如脸颊又红了一分,听他温柔话语中极是诚恳,娇躯不由发软,一时心下彷徨不定。
虽然明知道他拿了解药后,必会去救群雄,阻挡蒙古南下侵宋的大计,但瞧着他英俊的脸颊上神色郑重,语意真挚相求,竟使平日心计百变的公主,怎么也硬不下心来拒绝。
她蹙着秀眉寻思半晌,踌躇难择,忽地心念一动,笑靥如花,轻声道:“咱俩来打个赌,你瞧成不成,解药可以奉上,倘若三日之内,你不能救出群雄,那日后此事你再休提,你再也不得插手这件事。而此次我承你的情面,网开一面,你也当为我办一件事!”
叶子晨心中凛然:“枫云山庄有上千兵马包围,以我和黄岛主几人,加上丐帮、明教分散之力,,如何能在对方有准备的情况下,救得诸位豪杰?别说三日便是三个月期限,也非输了赌注不可,何况又不知她让我做什么难事?”一时犹豫未决,不敢轻易许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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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必行,行必果,男人一诺千斤,不能轻易许下。
凌月如见他脸有豫色,知他尚在深思一时难决,当下激道:“哼,不答应就算了,你若有本事就自己来偷解药,嘿嘿,若是偷错了瓶,拿去了毒药,毒死了中原群雄,那可怨我不得,都是你害的!”
叶子晨心知她诡计多端,万一下次来偷,全部换成假药,岂不害了郭靖及群雄,这招借刀杀人忒也狠辣,勉强点头道:“半个月为期限吧!”
“想得美,最多七日!”凌月如微微一笑。
叶子晨想到明教的五行旗快要到了,加上少林、昆仑、天山等,一些各地来的武林好手也在赶来,力量越来越多,能拖住七日,已经多出不少胜算,点头道:“那好,我和你赌上这一回便是,但要我为你做一件事,却不敢轻诺,天下之大,未必全做得来,你且说来瞧瞧!”
凌月如笑生双靥,说道:“要你做我的贴身护卫,你待怎样?”
叶子晨摇头冷然道:“我本中原人士,不在乎荣华富贵,便是裂土封侯,也决不会贪图权位,去为蒙古王臣效力的!”
凌月如噗嗤娇笑,说道:“逗你的啦,我知道你喜爱浪子生涯,这等差事你做也做不来,我现下还没想好,待日后需要你时,自当请你帮忙。”
叶子晨蓦地想起影视剧中《倚天屠龙记》中赵敏曾让张无忌答应三件不违侠义之事,一是借看屠龙宝刀,二是不许与周芷若成婚,三是让他亲手画眉,场景有些相似,不免哑然失笑。
凌月如见他神色古怪,似笑非笑,问道:“你在想甚么?”心下却犯疑:他不会是在敷衍推搪吧?
于是急忙说道:“大丈夫一诺千金,咱们击掌三下,如违誓言……就……”想说不得好下场或天打五雷轰,但又怕好的不灵坏的灵,改口道:“就……当者武林英雄的面,自称无赖,再学小猫小狗叫三声。”说着自觉有趣,不禁格格一笑。
叶子晨虽然品行不遵当世礼法,但素来不失信于人,点了点头与凌月如手掌击了三下,算是立了誓言,顿了顿道:“凌姑娘,一切依了你意,你现下可以交出解药了吧。”
凌月如俏目一转,笑吟吟地道:“解药立即奉上,公子又何必心急这一时半刻。”
站起身来,凌月如走到客厅一幅壁画的书桌前,伸手扣动机关,左转三下,右转五下,当啷一声,机关启动,书画后的石壁凸出一只石盒。
叶子晨也走上前去,欲一睹机关中的乾坤。
凌月如也不避嫌,眼波流转,一只玉手牵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伸过去掀撩“丹凤朝阳”的壁画,笑道:“两种解药就放在里面,你可曾想得到?”
叶子晨被她柔嫩的玉手紧牵着,心中不免意动,心想:“你爱藏哪就藏哪,从未告知于我,我怎知晓?”却也不与她争辩,一切待拿到解药再图其他。
凌月如抚着他的大手,眼光中满是喜色,纤手掀开那幅壁画,二人定神往石盒机关中瞧去,盒中空无一物,哪里却见甚么解药?
叶子晨只道她又在耍自己,甩脱她的素手,脸色一愠,怒道:“凌月如,你别再做戏了,我最讨厌不守诺言的人,你还是乖乖交出解药的好,不然……”伸手倏地纂住她手腕脉门处,防她借故脱身。
凌月如痛得“啊”的一声,说道:“真的放在里面,谁知…谁知……竟被人盗了去,叶公子,我真的不是骗你,我巴不得送你解药,好让你应诺作赌,不过你尽管放心,明日飞鸽传书,命属下快马从汴梁送来便是,也不过三两日的事,你又何必恼怒?”
叶子晨见她满脸诚恳之色,不像在说谎,倘若仍在作戏,那演戏的功底,足可获最佳女主角奖了,当下松开手臂,尴尬笑道:“我也忒莽撞,又得罪了姑娘!”
凌月如手腕被他捏得疼痛,虽大为不悦,但听他柔声认错,芳心一软,微笑道:“你就是得罪了我,我也不来怪你!”
接着,她洁白的脸色,忽地一变,寒声道:“哼,不知哪个挨千刀的鼠辈,跑到太岁头上动土,敢偷本公主东西的人,世上还真罕见。”
叶子晨心悬黄药师和杨翊的安危,不愿在此耽搁,当下辞行道:“凌姑娘,天色已晚,男女有别,在下不宜久留,这便去了,三日后自当登门取药!”话音未落,身影一闪,已窜出了窗子。
凌月如尚未出言挽留,人影已没,心中又恼又气,回想今晚相处,不免羞涩难当。
想到自己洁白无暇的身躯,被这男子偷窥眼底,不禁又羞又涩,忽然间觉得生擒群雄及攻陷襄阳之事,已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
叶子晨溜出紫竹山庄,施展轻功向西北方向疾行,本来事先约好,与黄药师以箫声为信号汇合,但此刻四周静籁无音,哪里有箫声飘出?
他拔足狂奔,再行出一盏茶的时分,渐闻林中传出吆喝打斗之声,暗叫不好,担心黄药师和光明左使杨翊被围攻受伤,多半性命难保了。
叶子晨心悬救人为紧,疾步奔了快去,发现林地间打斗着八人,蒙古一品堂的高手已经落于了下风,被拖住了,都无法脱身,原因是东邪这一边,多出一位大高手,正是多日不见的老顽童周伯通到了。
他的修为境界,已经突破到金刚不坏大成境界,空明拳加上左右互搏术,以全真教内功和九阴真经上的功夫为根基,始终保持赤子之心,已经走出了自己的武道之路,一个人打三个,稳占上风,西域武者和血刀门的高手,都被他轰中了几拳,受了内伤。
“我回来了,不要放掉这几个鹰犬,生擒不住,就击杀吧!”
叶子晨一声大吼,蹿身冲了上去,朝着其中一位手持短刀兵刃的西域洞玄高手,猛然拍出了一道刚猛掌力。
“亢龙有悔!”
这一掌霸道又直接,力道大的吓人,周围空气直接就撕破炸开,滚滚爆发,那一位西域武者刚转过身,迎挡不及时,没有调动全身最佳状态和功力,只是仓促还击,被这一掌,就拍飞了出去,喷血倒地,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