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意被蒙住了眼睛,拖到一个马车上后,不知行驶向何方,道路异常崎岖,她被人困住了手脚,更是颠簸得不行,腹中腹中翻江倒海,却被堵住了嘴,难受地眉头都拧起了起来.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厢的门被打开,一个黑衣人把她带了下来,从另一架华丽的马车上走下衣着富贵的女子,对着元意露齿一笑,"一路颠簸,辛苦四妹妹了."
此时元意身上的束缚已经被解开,顾不上谩骂,反而弯腰在一旁大吐特吐,浑身虚弱无力,许久之后才晃过神来,看着一旁幸灾乐祸的元怡,道:"元怡,这是哪里,你绑我过来意欲何为."
眼前的女子便是本应在皇宫中的元怡,彼时她以鸿奴的性命相挟,元意不得不以身替子,被带出了别院.她没想到百密一疏,别院上竟然混进了奸细,在混乱的时候打开了侧门,不然元怡等人也不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别院中的人都信得过,唯一的外人,大概只有那个还没离开的喜娘了.据说那个喜娘是厩里出了名的,但凡哪家达官贵人家的孩子满月周岁,都会请她主持,想来她盛名在外,萧府才把她送了过来,只是没想到她早就被人收买了.
她果然还是棋差一招,不管怎么防范,还是抵不住有心人的百般算计.现在只希望暗卫们能够尾追而来,救她出来,不然落在元怡这个恶毒女人的手里,她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元怡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嗤笑了一声,"别痴心妄想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先别说在离之后,他们故布疑阵,就凭别院里的那些人,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真正的路线.就算真的好运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他们走的是偏僻小道,更是无处可寻.
更何况,如今皇宫里发生着大事,怕是没有人有空理会元意的死活.
元意显然也知道事情不妙,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但是很快就掩饰过,掏出帕子擦了擦唇角,对着守在她身边的黑衣人道:"我累了,需要休息."
元怡显然被她镇定自若的样子给刺激到了,脸色曲扭,尖酸道:"朱元意,认清你的身份,你的性命都掌握在我们手中,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地吩咐人."
"我以为,我在太子的心目中,地位比你所谓的太子侧妃还重要."元意似笑非笑地睨了元怡一眼,不顾她骤变的脸色,再次看向黑衣人,道:"难道临行前,太子没吩咐过你们,对本夫人要待以上宾之礼"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似是想到了什么,对元意行了一礼,其他黑衣人见此,也纷纷行礼.元怡的鼻子都快给气歪了,眼睁睁地看着元意被拥护着进了房子,脸上情绪变换,最终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号筒,拔开塞子,白光冲天而起.
刚才在下车之后,元意就观察过周围的环境,发现是深山,连房子也是传统的猎户风格,收拾的还算干净整齐,但是没甚人气,想来久无人住,他们应该是打探好了,才放心地在此休整.
此时黑衣人正团团地围住她的房间,她根本就无法逃跑,她想了想,只好把之前还没丢掉的帕子放到屋子的柴火缝中,若是之后有人追来,也好当做提醒.
元意此时已经是累极,为了保存体力,她不得不在强迫自己在强敌环绕之下入睡,大概才小半个时辰,外边的人就把她叫醒,上车离开.
也许是还记得元意之前的提醒,这次黑衣人倒是没有再绑她手脚,而是把马车窗户给封住,只打开车厢门,放下帘子,要是元意想要在中途留下什么信息也无计可施.
前后左右都有人黑衣人骑马跟着,元意无法,只好安分下来,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打开了帘子,坐到了黑衣人的旁边.
还是之前那个黑衣人,他明显了愣了一下,手中的缰绳蓦然收紧,正在奔跑骏马嘶鸣了一声,速度缓了下了.
元意眨了眨眼,无辜地看着他,"车里太闷,我会晕车,晕车就会吐,一吐就会不舒服,会耽搁你们时间的."
尽管那人蒙着面,元意还是能猜到他面巾底下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因为从他的眼中,元意看到了一抹纠结与窘迫,很快就别过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元意的说辞.
元意看着马车的速度已经降了下来,心里舒了口气,虽然安安分分地看着前面的道路,余光却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从来没进过深山,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此时的道路已经明显地开阔起来,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些驴马的粪便,便猜测她也许被带下山了.
庄子后边不远处就有一座大山,元意早就想看看,但是因为安全问题,终究没有成,但是想到来时崎岖的道路,也许是他们越过了大山,如今正到了另一头.
她正在猜测的当口,马车到了一处平坦的大道,此时月色渐暗,东边的云朵染上淡金色的镶边,此时已经到了日月交接,天色最为昏暗的时刻.
挂在马车前的灯笼摇摇晃晃,在黑夜中闪着昏暗的光芒,除了阵阵的马蹄声,万籁俱静,突然间,元意听到一声群鸟展翅的拍打声,心中蓦然提了起来.
旁边的黑衣人显然比元意的听觉还要灵敏,马车骤然一停,元意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说话,硬邦邦的像是许久没说过话一般,"前方有动静,全体戒备."
其他的黑衣人连忙聚集了起来,围在马车周围,甚至还有两位黑衣人了前方探路.此时那黑衣人终于对着元意道:"夫人,情况危险,请您进马车."
元意正想着是不是救她的人来了,哪里肯进,连忙摇了摇头,推辞道:"不行,若是有人放箭,我身处马车而不自知,岂不是被射成了马蜂窝"
若真是
他们阻挡不及,让利箭射进马车,那好歹还有车壁的阻挡,但是她若是待在外边,那就是明晃晃的靶子了.是来救援她的人还好,起码还不会伤了她,就怕是一兴类,刀剑无眼,若是她有什么大碍,恐怕太子不会轻饶他们.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黑衣人不顾元意的反对,应是把元意推进了车厢,还把车门从外边关好,免得她趁着大家不注意跑出来.
元意气恼地拍了拍门,发现怎么也打不开之后,便不在多费功夫,安安分分地在榻上坐好.在这之前,两扇窗户已经被封上,如今连车门都关了,车厢里的空气少得可怜,就在她刚才剧烈动作的那一瞬间,就头晕目眩,便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若是她没被歹人杀死,反而气闷而亡,那可真是比窦娥还冤.虽然门缝中有姓气流通,但也是无济于事,她只希望外边的干架快点结束,在她窒息而亡之前把她放出.
黑衣人显然不知道元意此时的困难,他把人关进之后,就全神戒备,警惕地看着远处,前探路的两人依旧没有消息.突然之间,传来马匹的哀鸣之声于碰撞之声,之后就再无声息.
他的视线一凝,示意旁边人看好马车,缓缓地向前,前边还燃着一盏灯笼,借助那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到地上躺着两匹马,正流着血,马脚抽搐,是被利箭射杀,而马背上的两人已经不见了,土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血色残留,可见也遭遇了不测.
此情此景,他那里不知道己方遭受了埋伏,敌暗我明,他们还要保护人,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他们的路线隐秘,萧家就是要追击也需要废些功夫,万万不会在前头埋藏伏击.
或许还真是山中的劫匪
"请问是哪路的英雄好汉,我等是太子门人,路过宝地,若要金银,自当奉上,只希望英雄能高抬贵手,让我等过."
权衡了一番,黑衣人还是打算息事宁人.然而他喊完话之后,对方并没有答应,反而从旁边的密林中射出一支箭矢,直逼他而来,幸而他即使避过,才免于受伤.
黑衣人脸色沉了下来,这番举动,应该就是追击而来的人马了.
然而,也正是因此,他也稍稍放下了心,对旁边的暗卫道:"此处地势狭窄,正是适合伏击,我等急速行马,过了这道天险,他们也奈不了我等."
旁边有人迟疑,看了看元意和元怡所坐的马车,道:"若是伤了贵人该如何是好"
黑衣人拧了拧眉,道:"萧夫人尚且无碍,注意防护流矢即可,只是侧妃娘娘的车子,你等注意保护."
他免不了在心里怪起了侧妃娘娘,若是刚才她答应与萧夫人同坐一辆马车,如今也不至与如此麻烦,只是她毕竟是太子侧妃,总不能不顾她死活.只是如今人力分散,免不了照顾不周全,但是太子非萧夫人不可,若是待会出了什么意外,只好以萧夫人为先了.
当然,最好他们能顺利通过,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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