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拉拢(1/1)

书房左侧摆放一座绣寒梅映雪的屏风,绣活活灵活现,绽放的寒梅花瓣层层叠叠宛若真正的红梅一般,屏风的框架做工十分的考究,取材为紫檀木。

舒舒觉罗善保不敢多看,抖动袖口打千道:“奴才善保见过四爷,给四爷请安。”

“你见到爷了么?请什么安!”

胤禛的声音从善保身后传过来,善保以为胤禛坐在屏风后书桌旁……谁知四爷神出鬼没啊。

走到圆椅坐下,胤禛面色冷峻,丝毫看不出他方才又被已经躲到内室的纳兰真气到了,外书房连着一间小室,胤禛读书累了,或是夜深了他懒得折腾就会去小室歇息。

善保头压得低低的,乌鸦鸦黝黑很有光泽的头发打理成一根粗实的辫子妥帖的沿着下跪弯曲的身体起伏,簇新的锦缎长褂,善保腰间的小物件足以证明最近这段日子,善保生活富足,他不用再像过去一样穷困潦倒,喝酒买醉。

胤禛也晓得善保在宫里侍卫们中间混得如鱼得水,让胤禛怎么都想不到得是善保应对显赫著姓子弟很有办法。

御前侍卫中有几个依仗着家族显赫的刺头都对善保很不错,善保出色的左右逢源伎俩让想看他被宗室勋贵子弟收拾的胤禛有点失望。

从旁了解,胤禛发觉善保天性油滑,很会同人相处,不是知晓善保的年岁和出身,胤禛还以为他是一只经过官场历练的老狐狸呢。

原本像善保这样性情的人,胤禛是不准备拉拢的,前几日胤禛确实也放弃了让善保做自己奴才的想法,可一件事儿,让他对招揽善保更为迫切了,舒舒觉罗善保能文能武,是一位难得的全才,他对胤禛会有很大的帮助。

善保跪在地上,听到胤禛喝茶的些许响声,想要移动移动发麻的膝盖,又深知上面那位的性情,善保心底暗暗发苦,难怪在上面那位爷手底下当差的人都会被累得像死狗似的……就算是四爷您想招揽人手,不求你摆出让礼贤下士的态度,您先叫起成不?

“奴才舒舒觉罗善保叩请四爷万福金安。”

善保洪亮的声音,在书房都能带出一阵阵的回声来。

胤禛面色更为不愈,这小子是故意的!

在小室坐着的纳兰真听见善保的名字,皱了皱眉头,悄悄的站到了门帘后面,借着细小缝隙向外张望。

她只能看到跪地人的侧脸,不过只是侧脸就已经很让纳兰真惊艳了……这小伙长得真是俊俏!肌肤如同上等的羊脂白玉,细腻有光泽,在他身上看出任何的脂粉公子的味道,反而觉得他英气逼人。

同俊美的善保相比,胤禛的长相寒碜了许多,若是没了四阿哥的身份,胤禛英俊系数只怕会更低。

……

虽然胤禛冷着脸,可纳兰真总有一种感觉,善保不怕他!

这让纳兰真对舒舒觉罗善保更为好奇,他到底什么出身?舒舒觉罗?纳兰真想不出这个姓氏出过什么大人物,在如今的近枝亲贵中,姓这个姓氏的也很少。

……

“晓得错了?”

胤禛仿佛教训子侄一般的冷声道:“爷想问问你,到是仗着谁的胆子?皇阿玛选秀的事儿你也敢胡来!你当大清祖上定下的三年一选秀的规矩为何物?你真当老九和保泰能护住你!”

善保移动了一下膝盖,为妹妹千算万算,愣是没算到在内务府挂着名儿的四爷,以往四爷只不过是一尊门神,大事小情都不过问的,怎么突然间……给了他一个爆栗吃?

这段时间他为了妹妹选秀的事情,上下疏通,左右逢源,眼看着事情办成了,得,半路杀出来一个四爷!

选秀的事情只怕会波折重重,知晓上面端坐的那位爷疑心重,最恨投靠别的皇子的奴才,善保开口解释:“奴才官小位卑,上无长辈扶持,下无兄弟相助,九爷和世子爷哪会在意奴才?”

“当时不过是机缘巧合,世子爷赏了奴才一口饭吃,”

他撕虏的越清楚,越能安四爷的心。

胤禛不会是善保说什么就信什么,胤禛私底下自有一套获取消息的渠道,善保的谨小慎微得了胤禛的另眼相看。

“算你还有点小聪明!”胤禛抬了抬手,示意善保起身,“宗室子弟之间也是你的身份可以游走的?裕亲王世子的性情不定,皇阿玛提起来都头疼,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取笑的帮闲罢了。”

“四爷教训得是。”

善保压了压火气,四爷不好伺候,说话真真是伤人心!

反过来说也挺督促人上进的……给四爷找个对他不错的借口,方才胤禛说帮闲,没把自己说成打手走狗,或是拉皮条的……

善保心底一阵阵的纳闷,他到底要求有多低啊,不过想到四爷是能逼死兄弟的雍正皇帝,善保释然了许多,四爷还是待自己不错的。

“至于老九……”胤禛眸光按了按,“你同他……”

“回四爷,奴才总共同九爷说过三句话,第一句,给九爷请安,第二句,世子爷说南边的商路依然疏通,第三句,奴才叩谢九爷的赏。”

善保漂亮漆黑的眸子瞄了一眼四爷,“因为奴才给世子爷传了一句话,九爷赏了奴才一把金瓜子!“

……

胤禛自动略过胤禟赏赐善保的话,问道:“就这些?”

“是,就这些,后来奴才去宫里当差,就没再见过九爷。”

“爷看老九挺欣赏你的。”

“四爷。”善保敛去了唇边的笑容,正色道:“奴才的出身您也晓得,伯爵府几个堂兄弟全是能人,我所在的长房同承爵的二房也就那么回事儿,面子上的情分都算不上,不怕四爷笑话,彼此都恨着呢,都说骨肉相残寒人心……可他们做得事儿,身为人子怎能释怀?小妹为奴才受得委屈奴才怎能忘?”

胤禛不好再开口,善保的悲怆,他能看得出啊,伯爵府老伯爷是典型宠妾灭妻,只可惜善保的玛法做得冠冕堂皇,让御史们挑不出错来。

“他们在九爷面前多说几句,奴才就得靠边站!”

善保自嘲的说道:“何况,奴才外祖得罪了科尔沁台吉,如今蒙古科尔沁……也是了不起的……谢天谢地,奴才还有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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