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永兵却死死搂住她的身子,他不用嘴巴去吻她,只用自己的的头发去蹭她的脸,他的反侦探经验真的很丰富,他只是不停地用戴手套的右手,隔着衣服感受着她的丰满,嘴巴在离她耳朵几公分远的地方,喃喃自语说;“芳芳,你不要这样对我。谢村长已经把你,让给我了。”
“什么?”韦芳芳吃了一惊,猛地推开他,问,“谢有财把我让给你?什么意思?”
柏永兵说:“其实,谢村长在进去前,就已经把你让给我了,但我怕你不同意,就一直没敢来找你。”
韦芳芳生气地问:“这个,还能让吗?”
柏永兵说:“能啊,怎么不能?你原来是他的人,他把你让给我,你就是我的人。这跟离婚后改嫁,是差不多的。至于你肯不肯,那是另外一回事。”
芳芳芳气愤地说:“真是猪狗不如,连这个还兴让的,怪不得他要进监狱。”
稍作停顿,她又转口问:“那他是不是把小芹也让给你了?”
“对呀。”柏永兵脱口而出,然后醒悟过来,连忙说,“没有,小芹没有。谢村长只是把你让给我。而你呢?却跟雷鹏飞好,你说让我气不气?我把这事告诉谢村长,他也很生气。”
韦芳芳抓住机会问:“你什么时候,去告诉他的?”
直筒子的柏永兵又发现自己失言了,就再次反悔,否认说:“没有,我,没有告诉他。”
韦芳芳想到外面有埋伏,就越来越镇静不怕了。她不再反抗,而是让任他抱着,跟他周旋,想办法引他说出实话。
“你说话前后矛盾,在欺骗我,还说要跟好呢,哼。”韦芳芳不屑地摇着头,不让柏永兵的头发在她脸上蹭,然后装作生气的样子,把他的手挡开,“你跟我说实话,我才能跟你好。你想想,哪个女人肯跟一个骗子好吗?”
柏永兵看着她俏丽白净的脸,信以为真地说;“你要让我说什么实话?”
韦芳芳说:“谢有财把我让给你,是不是也把小芹让给你了?”
柏永兵又脱口而出说:“是的,他对你们背叛他,投靠新主人,很生气,就把她们都让给我,然后让我。不不,不是的。他只是让我来替他跟你们好,保护好你们。”
韦芳芳听他已经承认了,就有些激动。再差一步,就套出他的实话了。
她不动声色地说;“哦,我知道了。你去跟小芹好,小芹不肯,拼命反抗,你就失手把她掐死了,是不是?”
柏永兵点点头,说:“是的,她你也跟你一样,拼命骂我,我一生气,就把她掐死了。”
韦芳芳心头一喜,乘胜追击地轻声问:“那你为什么要穿雷鹏飞的皮鞋,去现场作案?”
柏永兵再次清醒过来,连忙否认说:“不不,我没有掐死她。刚才,我是骗你的。我,那天晚上,没有去过她小店。”
韦芳芳怒斥道:“你都承认了,还想抵赖?是不是谢有财叫你,用这种方式报复雷鹏飞的?他还没有改悔,还以为是雷鹏飞害了他。”
“是,又怎么样?他反正已经在里面了。”柏永兵的脸色难看起来,声音也高了,“你还在为他说话,我真的很生气。本来,我不想弄死你,只要你肯跟我好,我就留着你,让你跟我一起出去打工,到外面去闯世界。雷鹏飞不会再出来了,他完蛋了。哼,他再能干,也败在我的手下。你还向着他,真是太傻了。现在,韦芳芳,我不能留你了,因为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看来你是不可能为我保密的。”
韦芳芳见他脸上露出一股杀气,眼睛时射出两道凶光,又害怕起来:“你,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你说呢?”柏永兵咬牙切齿地说,“跟小芹一样,我要先掐死你!再得到你,占有你!否则,根本不可能。”说着就用戴手套的右手,紧紧掐住韦芳芳的脖子,凶狠地越掐越紧。
韦芳芳本能地反抗起来,却哦哦地喊不出声音了。她的脸憋得通红,像一只被恶狼咬住脖子的羊羔,使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她透不过气来,两腿抽搐着,身子渐渐软下来。
柏永兵把她抱到床上,扑在她身上,继续用劲掐她的脖子,很快就要把她掐昏过去。
这时,高度警惕的柏永兵听到屋后有异样的声音。他吓了一跳,昂起头用心一听,后窗外面似乎有人在哧哧地爬上来。
柏永兵反映极快,他猛地从韦芳芳身上翻起身来,迅速往外奔出去。他来不及穿上雨衣,就飞快地往楼下扑去。
下楼的时候,他顺手操起一把铁锹,快步冲到门口,拔开插销。他见门外有个黑影,就在打开门的同时,挥动着铁锹朝那个黑影身上砍去。
黑影机灵地一闪,铁锹砍空,柏永兵一边冲出去,一边挥舞铁锹,对准那个穿雨衣的人横扫竖劈,上下翻飞,让他近不得身。然后把手中的铁锹,对准黑影用力掷去。
黑影尽管穿着雨衣,但身子依然十分矫健。他在雨中往右侧一跳,再一闪,躲过向他射来的铁锹。
柏永兵在掷出铁锹的同时,发现这个黑影就是雷鹏飞。他在震惊之后,迅速转身逃跑。他对这里的山势地形很熟悉,又没有穿雨衣,所以跑得很快。只一会儿,就消失在西南角的一片树林里。
雷鹏飞穿着雨衣,两腿迈不开大步,就跑不快,再加上他对地形不熟,只追了几分钟,就不见了柏永兵的身影。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意外情况。他以为凭自己的力量,要捉住柏永兵是拿手好戏,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在逃跑时,还不忘操起家伙砍人。
刚才,他一路跟踪着柏永兵,逶逶迤迤地来到韦芳芳家附近。柏永兵还是先钻进她家后面那片竹林,隐在里边观察着,一直不出来。大概见韦芳芳的底楼灯光大亮,二楼没有灯光,以为她家里有人,就不敢出来。
直到韦芳芳的底楼灭了灯光,二楼的东室亮起灯光,他才猫腰钻出竹林,鬼鬼祟祟地朝韦芳芳家摸去。他先是站在屋后的窗下,往上看了一眼,然后才弯腰转到屋前,像爬一样走到门前,伸手推了推门。
没想到门一推就开了,他似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然后将身子贴在墙上不动。等了一会,见屋子里没有动静,他再抬头朝四周张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才鬼头鬼脑地把门推开,将头伸出去,先看了一下,再闪身进去,把门关上。
雷鹏飞看到这里,马上从树背后钻出来,也是弯腰佝身,轻手轻脚地朝韦芳芳家的前门走去。去到前门,他轻轻推了推门,门被从里面插上,推不开。
这时,顾炎平也悄悄趸了过来。两人碰头后,没有说话,只用动作,示意转到屋后去,听韦芳芳卧室内的声音。
他们蹑手蹑脚走到屋后,将耳朵贴近墙壁,屏声静气地听着楼上的声音。
一会儿,楼上就断断续续传来韦芳芳与柏永兵的对话声。他们的声音说得响一点,下面就听得很清楚;说得低一点,就听不太清。
他们越听越紧张,却也越听越惊喜。听到后来,柏永兵自己承认掐死了小芹,承认是谢有财让他干的。而且柏永兵还说,是谢有财把她们两个女人让给他的。这是一个新的发现,完全出乎他们的意外。
这也是一个新动向,贪官居然还用转让情人的办法,在监狱里进行幕后操纵,对举报他的人,对他以为的对手和对头实施报复。
这些对话,只要被韦芳芳用手机录下来,柏永兵就休想再抵赖,就是死罪一条。这个案件就成功告破,雷鹏飞的五万元奖金就到手了。
可是没想到,情况急转直下。楼上忽然传来柏永兵似乎在掐韦芳芳脖子的声音,他们紧张起来,雷鹏飞赶紧让顾炎平抓住落水管爬上二楼,跳窗而入,去抓捕柏永兵。
因为下雨,管子上很滑,顾炎平爬得很吃力。他的身子几次滑下来,好在他身手敏捷,硬是抓住挂在墙上的铝皮搭扣,艰难地爬上二楼,窗子一推就开了。可是,他在跨上窗台的时候,脚下不慎一滑,差点跌下去。
好在他两手死死抓住窗边,用手劲一点点将身子提上去,最后成功翻进窗户。但这时候柏永兵已经逃下楼,在下面跟雷鹏飞遇上了。
韦芳芳仰天躺在床上不动一动。顾炎平吃一惊,以为她被柏永兵掐死了。他上前一看,韦芳芳胸前的一粒钮扣被拉掉,白晃晃地露出一大片沟壑。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被手掐过的红印。
韦芳芳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已经昏迷过去。
顾炎平伸手摸了一下她的手,还是热的。他就把她胸前的衣领掖上一点,然后去推她的身体:“韦芳芳,你醒醒,你怎么啦?”
慢慢地,韦芳芳的眼皮动了,脸上血色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