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威胁她。”薄锦深护顾清歌情切,直接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顾清歌呼吸一窒,如果说刚才事态就很糟糕的话,那现在事态就更加糟糕了。
薄锦深的这个举动,有可能会引发傅斯寒更深的一层怒火。
天啊,怎么办?
顾清歌呆愣着,感觉自己的手还被薄锦深握着,她意识到自己得挣开了,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可不得了。
想到这里,顾清歌用力地想将手抽回来。
“清歌?”薄锦深蹙起眉,似乎对她的动作感到不解。
顾清歌抬头跟他对视一眼,轻抿着唇角,轻声地开口道:“他说的对。”
“我是有夫之妇。”
本来她跟薄锦深之间就没什么,只是今天碰巧在一起说说话,虽然她不知道薄锦深心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自己的心思至少是干净的,没有任何杂念的。
毕竟现在的她,一颗心都牵挂在傅斯寒的身上。
有夫之妇这个词从顾清歌的口中说出来,把他震得回不过神来,“你……结婚了?”
这才多久的时间?
她居然就成一个少女一跃成为有夫之妇了吗?
说久,不久,说短却也不短的时间内。
只是这个消息对薄锦深来说实在太过令人震惊了,就好像烈日当顶,一个晴空霹雳响起一般。
“嗯。”顾清歌点头,一寸一寸地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可薄锦深像是受了刺激,竟将她的手捏得死紧,顾清歌吃痛,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腕居然被他的手捏出几道青紫的淤痕来,她皱起秀眉。
“小东西,看来这位先生对你是用情至深,就算知道你是有夫之妇也不愿意死心。”
傅斯寒嘲讽的话继而响起,顾清歌听得心惊肉跳,不敢再耽搁片刻,用尽洪荒之力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因为用的力气过大,身子也往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子。
她挣开的那一瞬间,薄锦深顿觉心里空落落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他愣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对不起学长,我先走了。”
顾清歌快步越过他朝傅斯寒走去,伸手拽着傅斯寒的胳膊,想拉着他离开。
谁知道手腕上一紧,傅斯寒居然站在原地不动,反将她拽了回来,冷漠的眼神一直落在薄锦深的身上。
“傅斯寒?”顾清歌不解地叫他一声?
“我的妻子身上怎么能有其他男人的衣服?脱掉。”傅斯寒唇角的笑容令人不寒而粟。
顾清歌肩膀瑟缩了一下,想起了之前宴会自己被人泼了一身的酒,当时秦墨把外套借给她,结果傅斯寒在车里的时候也是把这件外套给丢掉了。
现在……
想到这里,顾清歌二话不说便将风衣外套脱下来,然后回身想将外套还给薄锦深。
然而傅斯寒的动作比她更快,他大手一捞,将娇小的顾清歌按进自己的怀里,同时手接过那件风衣,朝薄锦深扔过去。
薄锦深伸手接过,捏着那件冰凉的外套,外套上面还有几缕顾清歌留下的温度,让他有片刻的怔忡。
“现在脱掉了,我们可以走了没?”海风吹来,顾清歌冷得伸手环住自己,纤弱的身子瑟瑟发抖。
看傅斯寒的样子,好像并不打算把外套脱下来借给她。
当然,她自己根本不敢开口要。
“这么急着走?”傅斯寒低头睨了她一眼,唇角的笑容揶揄,声音清冷。“不跟老情人再叙叙旧了?”
“……”顾清歌拧起秀眉。
薄锦深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荡,片刻后便将事情理个大概,轻哼一声:“她不过是我的学妹,今天在医院门口受了欺负,才带她到海边来散心,如果你是她的丈夫,那么请你保护好她。保护自己的妻子,这是一个丈夫应有职责,不是吗?”
“呵,一个丈夫该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两人彻底杠上。
如果说当初的秦墨让他发怒,墨纪天让他心烦,现在的薄锦深便是让他心底的警钟敲响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跟小东西的关系不一般,是个很大的劲敌。
薄锦深目光落在顾清歌的背影上,“如果你保护不了她,那么你就没有资格拥有她。”
“那谁有资格拥有她?你吗?”
“……”自始至终都被傅斯寒按在怀里的顾清歌听到这里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明明她跟薄学长之间什么都没有,怎么这两个人就杠上了呢?有毒是不是啊?
薄锦深和傅斯寒对峙着。
一双墨眸,一双褐眸。
一个锐利邪肆,一个目似剑光,谁也不让谁。
海风肆虐地吹起几个人的衣裳和头发,两个男人不为所动,只是顾清歌实在得冷得不行了,但又没有办法动弹,刚才衣服都湿了,这会儿被风这么一吹,冷得实在受不住,打了个喷嚏。
“吹啾”
也是这么一个声音,打破了傅斯寒跟薄锦深二人对峙的僵局。
“身为一个丈夫,连件衣服都不舍得脱给你的妻子?”一向冷漠无情的薄锦深也开启了嘲讽模式,他望着顾清歌的背影,满眼的心疼。
这个小丫头刚才泡了海水,海风又这么大,再这么吹下去,她这单薄的身子铁定感冒。
“脱不脱,我说了算。”傅斯寒冷傲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确是心疼她,可是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一幕,实在是刺疼了他的双目,让他不能释怀。
“你!”薄锦深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无耻,一时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清歌趴在傅斯寒的怀里,有些绝望地闭起眼睛,用只有两人的声音开口道:“你有何必这么生气?再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妻子,跟其他男人没有关系。”
傅斯寒虽然怒,但再让她这么吹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目光幽深地看了薄锦深一眼,勾起唇道:“我的小妻子看起来似乎有点冷,如果这位先生还有什么话想找我的小妻子指教的话,欢迎到傅家来作客。”
说完,他一把将顾清歌给打横抱起来,像抱着一个宠物似的轻便,转身便走。
薄锦深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却握紧成了拳头。
李哥快速地跑过来。
“怎么回事?刚那个男人是谁?锦深,你是被人给半途截了?”
薄锦深冷冷地望着远处那两人上了车,才转身直接离开。
“等等我啊。”李怀追上去:“怎么不把话说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