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帝王都怕外戚谋权,更怕外戚皆异国,这等于是灭国。
所以贺氏防着紫鸢也正常,虞漫飞从决定让紫鸢做皇后,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所以让皇叔跟贺氏保证,紫鸢除了后宫之事,绝不沾朝政,甚至连官家世家都不接触,她身边不留西虞侍女,虞王府的人。
虞漫飞一开始跟贺氏结好,一方面也是想贺氏能真心待紫鸢,另一方面也是想,敌人的敌人是好友,两人共同对待太皇太后。
可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她都没时间对付那个老女人,加上她背后的势力,她现在完全不担心。
赫靖宸是她的夫君,而王家现下跟她有利益挂钩,不会对付她的,所以一个深宫女人,不足畏惧。
她现在将要面临的敌人,变为贺氏了,也不知道明日,是场怎样的硬仗。
“就连后宫嫔妃,太后都防着,不让她们跟皇后娘娘走太近。
所以,以皇后娘娘身子不便为由,撤了早上来请安的事宜。”雅兰补充道。
“宁王的人有联系紫鸢吗?”虞漫飞就想知道,赫逸枫的手笔,到底有没有紫鸢的事。
“有,太后的人中就有宁王的人,但荣华宫里的人全都是太后的,想要下手根本不可能,也不敢。
所以上次对太后投毒,是在祈安宫,但好在这毒是在十天后才毒发。
太后根本没想到十天前就被下了毒,她怀疑的是荣华宫里出了别人的暗鬼。
所以荣华宫换了不少人,但她的身子依旧毫不了,太医至今都没诊出个所以然来。”
虞漫飞一听这症状,就知道这药是老八配的,也知道她不敢让紫鸢怎样,听到紫鸢没事,她心也就放下了。
至于贺氏的毒,除了老八本人,还真没人有解药,哪怕小七也没有,这是毒不是病。
之后雅兰又说了几件,紫鸢帮赫逸枫的事,虞漫飞在意的事,这些事有没有伤害,或者连累到她。
听完雅兰的话,她也就放心了,吩咐道:“你回去保护好紫鸢,让她不必再理会宁王的人。
宁王的人来找她,你就通通解决了,不能让她们有反咬紫鸢一口,或许说出对紫鸢不利的话。”
不管赫逸枫有没有事成,紫鸢必须得抽身而出了,事败,她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事成,她是要跟赫逸旭归隐山林的,她不想两人因为一些事,从而伤了感情,或许赫逸旭责怪她,甚至恨她。
紫鸢好不容易得到了幸福,能有个男人真心待她,虞漫飞不想破坏了,她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是!”雅兰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这次,真的要变天了。
“你先回去,保护好紫鸢,特别是明日的宫宴,一定要保护好她。
一旦有不利她的事情发生,不管是谁,先把人杀了再说,要是杀不过,那就带人逃走,保护好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虞漫飞把有可能发生的危险,一一告知雅兰让她该注意的注意,该准备的准备。
紫鸢是因为她才过来赫城的,又是因为帮她,所以才来了接近赫逸旭,当了她的女人,所以她有责任护她周全。
雅兰走了,艳梅开始跟虞漫飞说,她之所以遇害的前因,“那个芍药和岳玲儿,至今还在南城的花房关着。
萧玉玲已经被龙岩岛的人抓走了,走之前人疯魔了,但岳桂平不见人影。”
玉菊也跟着汇报,“贺霈也被龙岩岛的人带走了,王爷跟二公子求情,二公子担保了贺霈的项上人头。”
虞漫飞嘴角扯了个讽刺的弧度,大爷对那个贺霈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不过这也说明,她的男人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男人,至少他重情重义。
不然,他身为一个亲王,身边怎会有那么多好友,上至贵为世家的少家主,下至一个江湖郎中。
“那个芍药跟岳玲儿继续关着,等我何时得空了再处理。”
其实,她是想等大爷开口要人而已,到时,她就可以提自己的条件了。
不然,一个父亲失踪,母亲被困的痴傻女人,大爷一定会人同情心泛滥,然后接回府里养着的。
不是她心肠坏,而是谁看到自己仇人的女儿,住进自己的家里都会膈应。
而且看到她,还会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因为这个痴傻的女人,自己愚蠢的离家出走,失去了两条宝贵的生命,一个未成形的孩子。
虞漫飞涂上口脂,站起身吩咐艳梅,“你跟王爷说,我去尚食居见宁王了,早膳就不陪他了。玉菊,你跟我一起去尚食居。”
竹兰园
赫靖宸在书房听着,西若汇报赫城的情况,末了,他站起身,准备去漫香园一趟。
门外艳梅就求见,进来后,她说那个女人去尚食居,见赫逸枫了。
他轻拧着眉问:“王妃带了多少人去?”
“王妃只带了玉菊,还有行云会暗中保护的。”
“不行,人太少了。”赫靖宸担心赫逸枫会拿虞漫飞要挟自己。
当下吩咐西若,“你派两组暗卫,在尚食居附近监视着宁王,一有不妥,立即保护王妃。”
“是!”西若走之前,对艳梅傻笑了一下,却被后者无视了。
赫靖宸又吩咐艳梅,“尚食居不是王妃的吗?你让人时刻留意着王妃。”
“是,奴婢这就去。”
赫靖宸想着虞漫飞都不在了,也就不在王府用早膳了,有些事必须要提前了。
不然,等到明天,已经迟了。
“来人。”
“老奴在。”在门口等候的宋管家,听到声音就进来了。
“备马车,本王要进宫,跟太皇太后传话,本王要在安康宫用早膳。”
“是!”宋管家领命后,依旧杵着,因为有件事,他不知道该不该讲。
赫靖宸没发现宋管家的异样,对着门外喊:“东幺。”
等人进来了,又吩咐道,“时刻注意王妃的动向,一刻钟跟本王汇报一次。”
有些事虽然重要,但跟虞漫飞比起来,不过是些琐事而已。
所以,他必须要确保,她的安危,她安好,他做的事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