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靖宸心里还有气,气百里保这般对自己女人的不敬,倒没有让他坐下,这也是两人二十年来第一次,这么君臣之分的对话,“百里,你为何对本王的王妃,这么有成见?”
“她一个善妒的妒妇,值得你这般吗?”百里保心里满心满眼都是不甘和怒火,要不是虞漫飞,他和赫靖宸的关系也不会变成这样。
“在你眼里王妃怎么就成妒妇了?”赫靖宸听到善妒的妒妇这几个字,恨不得掐死他,他真越来越没分寸了。
他还真敢说,这还有他口中妒妇的人在呢,就不怕人家跟她说了,治他个大不敬,藐视皇室之罪?
“王爷,他不让您纳妾,这不是妒妇是什么?”百里保说到这就伤心,要不是虞漫飞不让赫靖宸纳妾,明日那人又何来的大婚。
赫靖宸是何其的聪明,经他这么一说,他就想到,百里保估计是把赫逸琛迎娶北邬芍药公主的婚事都算在那女人头上。
“唉……”赫靖宸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蹲在地上,为自己伤口缠绢布的流水,缠完这伤口身上的伤也就全包扎好了,他也就可以出去了。
流水自然也收到了赫靖宸的眼神,手上的动作更加的快速,缠了三圈绢布便麻利的打了个结。
起身收拾好药箱后,便躬身告退,“属下先告退!”
赫靖宸摆摆手,等人走了后才对百里保说:“坐吧!”
百里保也不客气,刚好他脑子有点重,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托腮等着他怎么说。
赫靖宸轻啜了一口茶才耐心的说:“你认为逸琛迎娶北邬芍药公主,这一切都是王妃导致的,所以你怨她,可你有没有想过,如若本王定要娶,王妃她能奈何!”
赫靖宸这后一句,在不久的后就被啪啪的打脸,嗯,让大爷先装装,逼!
看着百里保沉默,赫靖宸继续娓娓道来,“你只想到逸琛娶王妃你难受,可你是否想过,他是皇室中人迟早是要娶妻的,要是被人知晓他与你的事,他会被世人垢笑遗臭万年。
这次北邬瑜王他们有求于我们,哪怕芍药公主嫁过来守活寡,她也不敢多说一句怨话。可你想想要是逸琛娶的是东赫的贵女,你能保证那人甘愿独守后院,不说一句怨言,不把你们的事说出去吗?
所以现在是最好的安排,有芍药公主做遮掩,逸琛还是你的。你能明白本王说的吗?”
百里保点点头,这些事他都懂,可他心里就是难过,就是想找个怨恨的对象,不然他会憋疯的。
“你心里也别再责怪,也别再怨本王的王妃了,她及其的无辜。
你想想,不说本王不愿娶那芍药公主,就宫里那贺氏容忍本王娶了西虞长公主,她还能允许本王娶北邬的和亲公主吗?
你是本王的好友,也是本王的兄弟,而王妃不仅是本王明媒正娶,名义上的妻子,她更是本王欢喜,放在心里的女人。
所以你也别再让本王,在兄弟与女人之间为难,本王不想跟你生了间隙,更不想委屈了她,毕竟她是要跟本王一辈子的人。” “好,以后不会了,你这般看重她,日后我也只会把她当是你的妻子看待!”百里保没成想过自己这样竟让赫靖宸为难了,心里也内疚。
刚想开口问他怎么权衡,王妃和贺霈之间的事,便看到丰神俊朗尊贵清雅的男人快步走进来,他的心猛的抽痛了下。
可脸上还是欣喜的笑了起来,责怪道:“你怎会得空过来,这都快天亮了,你还过来做甚?”
“侄儿给皇叔请安!”赫逸琛先是给赫靖宸请了安,再走到百里保身旁,帮他抚平有皱褶的衣服,又伸手帮他擦干净脸,“南风过来传话,说你喝醉了,跟皇婶的人打了起来,我担心你!”
“担心我做甚,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回去迎娶新娘吧!”百里保推攘着他。
“咳……”赫靖宸轻咳了下,边往外走边说:“本王过去看看王妃!”
赫逸琛和百里保眼中只有彼此,哪听得到赫靖宸的话,赫逸琛把人扶起,“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我扶你回去吧!”
百里保却投入他的怀抱,紧紧的抱着那精瘦有力的腰肢,闷声道:“让我抱抱你吧,就抱一会儿,好不好?”
天亮你就要离我而去,就要娶别的女人了,我多想你别走,哪怕你不爱她,可我心里还是很伤心。
恨不是女儿身,恨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恨不能为你生儿育女。
“好!”赫逸琛也回抱着他,喉咙干涩得难受,他知道他最近都夜夜醉酒,可他最近也忙,先是封地有事,又是要大婚了,忙这忙那的还得每日上朝。
而他也陪皇叔去了趟封地,回来后,又一直住定国王府,他更是怕被人发现了端倪,故而没敢过来定国王妃,所以他才会胡思乱想的吧!
赫逸琛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明日过后我就多点时间了,过了这几天,我挑个时间,我们回封地住一段时间吧!”
赫逸琛把人从怀里拉出来,四目相对额头抵着额头,温柔的哄道:“就我们两个,届时我天天陪着你,陪到你腻为此,好不好?”
“好,我们去封地,我不腻,怎么会腻你呢,这辈子都不会腻!只要在你身边,哪怕浪迹天涯海角我都愿意!”
百里保又钻进他怀里,伸手紧紧的抱着他,想着能抱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发现自从逸琛的赐婚圣旨下来,他就变得患得患失了,他怕失去他,几次午夜梦醒,发现眼角都湿润了。
可赫逸琛却说:“我扶你回梦竹园,陪你睡一会儿!”
“可你不要回去迎娶新娘吗?”百里保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能从他的眼里判定这话的真假。
赫逸琛凑前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没事,不打紧,让那北邬公主等一下又何妨!走吧!”
“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百里保话虽这么说,可还是挨着他走了出去。
赫逸琛安慰他,“又不是真正的夫妻,误了吉时也无关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