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位兄台是？”
程逊正视林羽道，对方的身型也颇为眼熟，他对天腾城城主府与景和门几位主事都相当熟悉，否则一眼间也认不出柳长青，可是对于林羽却是猜不到，估摸着应该是哪里见过一面，又不是非常重要的角色。
“在下林叶，与柳兄在地球上时便是至交好友，今日刚到这天腾城中，原想和柳兄好好吃顿酒食，畅聊这几月咒界发生之事，哪想贵教门人双眼不能识人，就稍微代为惩戒一番。”林羽随口胡扯出个名字，丝毫不给程逊面子道。
好狂妄的小子！不但明说沈云有眼不识泰山，连带华莲教都一并骂了进去！
周围看客兴致更甚，一时间要的酒水都比平时多上三层，都暗笑着事情会如何发展。
程逊紧握酒碗，要不是后日行事，还需要与蛮三刀交好，早该教训教训这得寸进尺的小子，生生压下怒气，他接下来的举动，不光让食客诧异，连柳长青都莫名几分。
“沈云，过来！”
沈云心头微微一凛，捂着胸口低头站到程逊身后，道：“属下只想替教主寻副座椅，逾越之事无心而为。”
“既然知道错了，还不与林兄弟道歉。”
道歉？沈云怎么都没预料到，会从平时霸道绝伦的程逊口中，听到道歉两字，况且现在对方连带华莲教一并调侃，他这一道歉就是华莲教的让步！
酒馆内，天腾城众多强者在侧，门外也渐渐汇聚不少人群，他身后还有平日相交甚好的朋友注目，虽然先前那桌说要教训林羽的几人，现在屁都不敢再放一个，只是闷头在一旁吃着毫无味道的酒菜。
但今天一旦认错，对方还不是柳长青之流，只是个谁都不认得的小子，他沈云明日怎么在人前抬起头来，怎么让朋友手下信服！
万般思绪瞬间积压在沈云的脑中，脚下却犹如生根，移动不了分毫。
“怎么，连我的话你都不听？”程逊眼中闪过厉芒，盛气逼人。
“属下知道了。”
沈云暗咬压根，脑袋几乎垂到胸口，缓缓走到林羽面前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打扰兄台喝酒兴致，望兄台......能够不计小人之过！”
说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沉出血来，埋头双眼尽是怨毒之色。
“罢了柳兄，既然兴致全无，不如去其他地方走走？”林羽怕时间久了程逊会看出什么端倪，说着就起身，正眼都未瞧上沈云，直径跨过他身侧往店外走去。
天腾城已经很久，没人如此不给华莲教程逊面子，只闻“咔嚓”一声，他手中的酒碗裂缝密布。
柳长青却是尴尬道：“啊哈，我这位好友脾性有些古怪，望教主不要见怪。”
说完他见气氛诡异，饶着后脑也跟林羽走了出去。
程逊看着两道身影离开，神色中又开始若有所思，片刻后对沈云道：“去查查那小子的底细，今次之事，华莲教日后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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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两人走在城西大街上，各种繁华跃入眼球，灯红酒绿竟丝毫不下地球光景。
柳长青对他在酒楼的表现依旧难以明了，叹气道：“林兄弟，这次你可把程逊得罪死了，先前还向我打听城中哪些人物需要小心招惹，现在倒好，一上来就交恶了个顶级强者。”
林羽看着两侧建筑内人影耸动、热闹非凡，笑道：“华莲教看来近期有事麻烦你们景和门，否则程逊也不会一忍再忍。”
“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完全不像他平日的行事风格，林兄弟以前对这程逊也有交集？否则怎么会用个假名攀谈。”
“是有些关系，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是我。”
“到了，今晚林兄弟可要好好享受享受。”
交谈间，两侧的喧嚣渐渐消失，繁华尽头，一座清雅秀丽的建筑出现在林羽眼前。
仿如隔绝世间浮躁，这座名为碧水居的院落，风格朴素并无多少华丽迷眼，整体由青蓝两色主导，干净清爽，不含一丝杂质，让人一看便去了几分心头躁意。
“呵呵，林兄弟绝不会想到，这有如神仙般淡雅的居所，只是家妓院而已，而且是城中最好的妓院，偏偏那些强者还就吃这套，心甘情愿付出几倍的价酬以行一夕之欢。”
“能将妓院打造成如此风貌，主家也是位高人。”
柳长青笑而不语，两人步入碧水居后，里头的装饰一如既往让人满意，所有客人都没有滞留在大堂，眼尖的陈妈妈瞬间就认出柳长青来，迎接而上。
“稀客啊稀客，柳长老难得来趟碧水居，不知道是要饮酒，还是休息？”
“带我们去后院。”
“柳长老赏脸，自然是得后院，前院那些败絮，老妈子怎么可能叫出来丢人现眼。”
陈妈妈满脸春风，引领两人朝正堂侧门穿出，碧水居的服务不但高端，还分前后两院，前院女子陪侍一夜只需三枚板子，适合那些实力一般的人物消费。
可这后院，几乎集结了全城顶尖的美貌女子，有的甚至还是拥有咒印的携咒者，五十金币一晚的价格也让人望而生畏，仅仅数位有头有脸的强者才负担的起。
所以里头女子干净的很，经常个把月找不着生意，属于那种要不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惬意工作。
后院的风景更是涟漪，高山流水、青荷碧波样样不缺，陈妈妈将两人带到相邻的两间厢房，笑道：“两位公子是要饮酒，还是......”
柳长青哈哈笑道：“酒自然要有，不过有佳人相伴，我们俩遭老爷们就不必四目相对了，林兄弟你说呢？”
“柳兄安排就成。”
柳长青扔给林羽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大步跨入左侧房门：“那就明早见咯，陈妈妈叫两位最好的姑娘过来。”
“柳长老放心。”陈妈妈推开右侧屋门，将林羽也送了进去后，便喜眉笑眼的离开了此处。
林羽环视屋内一周，对清雅的环境异常满意，干净的梨花桌上，祭着座巴掌大小香炉，其上淡淡雾气绕绕，吸到鼻中腹下隐隐升起些许躁动，竟是些催情药物，效果却并不强烈，他的咒力流转间，瞬间将躁意驱除。
他也是个男人，对柳长青的安排并不反对，只不过在地球时，他对于这事还停留在幻想阶段，转眼才过了几个月就物是人非，竟然与人逛了妓院，想想也是颇为好笑。
“公子，小蛮可否进来？”
不过多久，屋外就站立着一位美貌女子，女子大概二十不到，脸上少女的活力气息还未完全褪去，有一米七高度，穿着一席翠绿长裙，裙下的身型也是极好。
“进来吧。”
小蛮将房门轻轻掩上，摇着裙摆走到梨木桌前，将手中白瓷酒瓶搁到桌上后，又提起香炉放到床尾，回来时脸上已经有几丝绯红。
“公子可要先饮几杯？”
“也好，你若不适，可以灭了那炉火。”
小蛮心头微暖，能付得起五十金币来这后院，哪个不是天腾城强者，大多性情不好相与，根本看不起从事这行的女子，甚至曾经有个姐妹因为服侍不当，被人当场拍死，对方也只是留下三十金币的安葬费就安然离开，又有谁能奈何。
她们这种一月都不一定能碰到客人的女子，能迎来个林羽这种主顾，是件很幸运的事。
“公子无需担心，碧花草的催情效果极低，并不能影响心智。”
小蛮给林羽斟上杯美酒，笑着道：“公子请坐。”
林羽坐下后，两支纤细手掌便放到双肩，轻轻揉按起来，可能是刻意学过此道，他还感觉挺舒适的，习惯性的扫了下小蛮的境界，这女子竟然也有锻体三阶的实力，肩上右掌背，赤色咒印历历在目。
喝了半口甘甜酒水，林羽疑惑道：“我看你也有咒印傍身，为什么会入了碧水居？”
噗嗤一笑。
小蛮掩嘴道：“公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青楼之地谁又没有些难以启齿的苦衷，否则也不会入了此行，很少会有人刻意提起过往，就算有，也是些心地不善的嫖客故作好人，以揭他人伤疤为乐，要是换做其他人，小蛮心中估计也就有了疙瘩，虽不至于表露，服侍起来多少有些差距。
但不知为何，眼前这位少年提出，口吻中不带一丝嫌恶，反倒让人觉得可爱。
“这都看得出来？”林羽楞道。
小蛮摇头回忆道：“妾身在几月前不过是个寻常女子，过着衣食无忧、校园青葱的常人生活，灾降时为了活命侥幸杀了几只怪物，但威胁一过，只想着等待救援，惶恐无助，等天腾市打破壁障时依旧只是三阶，直至到了咒界，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她的神色渐渐黯然：“咒界蛮兽都是铸髓境以上实力，天塹般的差距根本难以逾越，妾身也没好运得到上等咒印，还有希望被各大势力看重帮助提升修为，一介女子在这里无依无靠又没有手艺，连种田之事也不明所以，这才最终进了碧水居，至于怎么看出公子是第一次来，烟花之地呆久了，吃过几次亏也长了记性，总归有些识人之道。”
原来是这样.....
林羽心中并没有同情之说，只是微微感慨，咒界与小蛮相似的女子不知几何，其实所有人又有什么贵贱之分，她被生计逼着入了妓院，自己则被逼着杀人，手上沾了不知多少鲜血，同样的身不由己，又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
但他见小蛮神伤，又酌了口酒笑道：“听说地球上初入此间的纯洁少男，都有红包喜金可拿，不知这习惯有没有沿袭到咒界？”
小蛮想了片刻，才知道林羽口中的喜金是什么，被逗笑道：“公子是要几个金币？三五个小蛮还出得起，再多可就不行了。”
“听说地球上给的，比本金还丰厚。”
“嘿嘿，小蛮可先得验货咯。”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知道境界的提升，对此道有没有帮助？”
“那就得试试再说咯。”
“那就交货吧。”
在两人互相调侃中，相拥上了床榻，林羽原以为自己一个初哥，多少会带些紧张情绪，其实不然，强横的实力已经逐渐改变他的性格。
在咒界，强者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有很多，自然包括各种女人。
一番云雨过后，事实证明，境界的提升对男女房事根本没屁点帮助，反倒是体感愈发敏锐下，才堪堪不到一分钟他便缴械投降.....
即使是见惯生死的林羽，难免双颊发烫，暗幸灯火已经熄灭，对方看不到自己窘迫样貌，休息片刻后，他才道：“我这表现，能给多少喜金？”
小蛮安静趴在林羽胸口，咯咯笑道：“就公子这表现，小蛮还真说不出什么违心的假话，出场费就一枚金币吧，晚上能折腾几次，那就几枚咯。”
..............
日上三竿，林羽缓缓睁开双眼，小蛮已经离开，想起昨晚疯狂的发泄他莞尔一笑。
生咒境对行房之事无效，体力却是恢复的异常迅速，再加上新手光环笼罩，昨夜他竟前后胡搞了十次，要不是最后小蛮投降，或许还要夸张。
稍微整理衣衫，林羽拿起桌上搁置的红色布包，颠了颠，十枚金币不多不少，将这份“辛苦钱”收入怀中，他这才推门而出。
柳长青早已静候多时，见他出来笑眯眯道：“我看林兄弟红光满面，想来是昨晚玩得相当尽兴？”
“还行。”林羽先前积蓄的怨念，与歌妮角逐时化去一半，昨晚疯狂后尽也将剩下的一半尽数驱除，自然是神清气爽。
他回头看了眼小屋，想想自己也不会在天腾城呆多久，既然被他遇上了，就顺道帮一把小蛮也是不错，于是道：“麻烦柳兄弟与陈妈妈知会一声，这间屋子在我离开前都要了，这几日或许会经常光顾。”
柳长青顿时瞪大眼珠，林羽再怎么说也是超越开灵二阶的存在，竟然会在这种烟花之地流连，口中却是道：“知...知道了.....”
“柳某还有一事，明日华莲教拍卖，景和门已经拿出不少存货参加，不知林兄弟有没有神兵利器或是武技秘籍需要换置，可以交给柳某办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