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车有刚劲华丽的线条,沉稳的黑色车身透着一股狂野不羁的气质,男人十有*都是爱车的,纪绍辉早将车子的广告翻了不知百八十遍。
“喜欢不?”看着男人眼中的震惊与喜悦,傅笑寒笑问。
纪绍辉的手掌不自觉握紧,但依然难掩心中的诧异激动。
“你哪里来的钱?”过了半晌,纪绍辉问。
“打麻将赢的。”
纪绍辉扶额,难怪这段时间傅笑寒前段时间经常不在岗,原来是去赌博了,几天之内赢了上百万,估计他们玩的不小。
“喂,你到底喜不喜欢?”
纪绍辉回过神,点头。
傅笑寒长呼一口气,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床头柜上最近多了几本汽车杂志,我早就发现了。”
“我随便看看过把眼瘾的。”
傅笑寒淡淡一笑,“行了,上车吧!”
纪绍辉舍不得这一百来万,北京的项目正值缺钱的关键时刻,这些钱他宁愿花在应酬上面。
长期的相处与磨合,傅笑寒只是瞥了眼纪绍辉思索的神情,心中立即了然。
“车牌和保险都办好了,你别打什么烂主意。你辛苦一年了,该买个喜欢的东西犒劳自己,纪绍辉,钱没了我们可以再赚,但我的心意,你明白吗?”
说着,傅笑寒伸出手点了点纪绍辉隆起的眉骨。
“不害臊,这里车多人多的。”纪绍辉微微移开身体,离开那根火热暧昧的指尖,心中却涌上一股又酸又甜的滋味儿。
“上车吧,老婆大人。”傅笑寒笑了笑,并打开车门,低声邀请。
老婆……纪绍辉额边划过两道黑线,装作没有听见。
“上啊,难不成让我抱你?”傅笑寒看到纪绍辉的表情,心中暗爽。
车内的配置都是一等货,纪绍辉坐在柔软舒适的皮椅上,眼神儿却新鲜地瞟这瞟那的,有钱果然是最舒心美好的事,纪绍辉不去想北京项目后续的资金投入,系上安全带,感慨道:“我的生日自己都忘了,谢谢你,小傅。”
“那就亲我一口。”傅笑寒指指自己的脸颊,“现在在车里,不怕被人看到。”
“想的美,回家再说吧。”
傅笑寒打开德国进口的音响设备,道:“我订了餐厅,现在去吃饭。”
“嗯。”舒缓的音乐洗云纪绍辉身心的疲惫,他懒懒地靠在座椅上,闭眼小憩。
傅笑寒不作声,安静地开车,但眼中却露出算计精明的光。
晚饭吃完,傅笑寒提议去外面玩,晚点儿回家。
“夜店?”
傅笑寒皱起眉,“我不喜欢那种地方。”
“那我们去哪里?”
“跟我走。”
车子驶向市郊一个公园,那里地址偏僻,附近耸立着零星的楼房,游人稀少,只有几个老头老太一起打太极拳。
车子骤然停在马路边,纪绍辉正纳闷着,傅笑寒突然侧身抱住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却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纪绍辉,北京的项目我要参与,以后你出差,我必须得陪在你身边……”
“你还在意刑天?”
“没有。”
“别骗我了,他知道你介意刑天。”耳边不断传来湿热的气息,纪绍辉试图挣脱傅笑寒的拥抱,又道:“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但不相信他!”
虽然车内的空间充足,但容纳两个大男人还是显的有些拥挤狭窄,傅笑寒闻着纪绍辉身上的好闻的味道,愈发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别动!”两具刚强的*摩擦的后果——傅笑寒硬了。如果换作平时,傅笑寒再禽兽也不会在户外乱发情。但他这次是蓄意而为,从北京回来他一直憋着心中的醋意与不快,这次他不可能轻易放过纪绍辉。
傅笑寒的手下滑,落在男人的裤裆上,“我们在车里做。”
“什么?”纪绍辉以为自己幻听了。
“做|爱,我等不到开车回去——”话音一落,纪绍辉还没消化这句话,就感到下体嗖嗖的发凉,随即下体被纳入湿热的口腔。
“唔……”纪绍辉的四肢立即发软,嘴中不断倾泻粗重的喘气声。
“我要和你一起去北京。”
“好……”
“你不准再与刑天那种种马有任何联系。”
纪绍辉发出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手指紧紧掐着光滑的皮面。
“你回答我啊?”傅笑寒再次含住咸涩的肉|棒。
“好……”
傅笑寒心中的不悦随男人迷醉的表情消失殆尽,他卖力地用嘴“取悦”男人,却没感到丝毫委屈受辱。
十分钟后,纪绍辉在傅笑寒的嘴中喷泻而出。
“换我了。”说着他翻过纪绍辉的腰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你连润滑油都带了?”
“嗯。”他虽然喜欢通过前戏让男人自动分泌出肠液,但眼前血脉迸张的画面早让移不开眼睛,他实在等不及了,提起胯下雄壮的阳|物直冲猛撞,“纪绍辉,今晚我一定要干哭你。”
车子在暗夜中微微颤动,可谁都不在在乎。此时此刻拥有彼此才是最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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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街的项目难度高、程序复杂,纪绍辉不想每次出差住酒店,干脆租了一套小户型的两室居,他定期请钟点工做清洁,配了两把钥匙,一把自己随身带,另外一把则给了傅笑寒。
重要的几个合同敲定完,纪绍会根本没有时间休整,他马不停蹄地奔波于公司、饭局之间,天天和政府、承建方、物业公司、广告公司等打交道,每天睡眠时间只有3、4个小时,但纪绍辉就像铁打的机器,他不觉得疲惫,这个项目是他和傅笑寒翻身的最佳机会,成功了,他们公司的名气、地位、企业形象能够得到很大的提升,而且能迅速跻入一流地产公司的行列中。所以,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一想到他们不用再背负几亿贷款、惴惴不安地做项目,纪绍辉前一秒眼皮子在打架,下一秒立刻变的精神抖擞。
桌边多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已经两点了,快休息。”
“我不困。”
傅笑寒用手挡住笔记本的屏幕,发烫的机身表示机器的主人已经超负荷运转。
“那我陪你。”傅笑寒打开另一台笔记本,他穿着灰色的棉质睡衣,一手握住鼠标,另一手端着一杯冒着淡淡雾气的咖啡,在橘色的光线下,傅笑寒表情随意,慢慢啜饮,虽然是不经意摆的姿势,但不比咖啡广告里俊美迷人的欧美系男模特的气质差。
纪绍辉的喉结滑了滑,手却用力掐了把大腿,示意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傅笑寒放下咖啡杯,伸了个懒腰,“现在该睡了!”
“下个月就要开盘,明天上午与工程承包方有个会议,我还得整理材料。”纪绍辉揉揉太阳穴。
傅笑寒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好,先去睡,我来整理。”
“算了,我自己来。你做完了,我还得检查把关,还不如亲力而为。”
傅笑寒拗不过执着的男人,只能先回房间休息。纪绍辉忙活了一整晚,把第二天会议要用的文件整理好,一天的工作才真真正正的能算结束。
离天亮差不多还有2、3个小时,纪绍辉洗了一个澡,托着疲惫的步伐走向卧室,一头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纪绍辉的工作能力与效率极高,平时工作他几乎不会这么拼命,一连十几天熬夜加班。但面对意义非凡的金融街项目,追求远大、不肯服输的男人早在心中暗许,这一场战役的结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北京最繁华有名的商圈。
纪绍辉身在一座高直耸立的大厦,他主动伸出手,笑道:“合作愉快。”
对方是金融街项目的承建商,是家资历与实力都领先业内的老牌建筑公司。
经理十分客气:“能与新伙伴合作,是鄙人的荣幸。”
纪绍辉收起合同,指着不远处的高级写字楼以及街道中熙熙攘攘的人流,感慨道:“北京真个好地方。”
“是的,郊区两室一厅的毛坯房都能卖到上百万。”
纪绍辉:“所以来京投资的商人趋之若鹜。”
“可像您这种眼光长远,做大项目的人寥寥无几。”
纪绍辉笑了笑,“别恭维我,我只不过是个淘金的生意人。”
对方不可置否地点头,他虽然与纪绍辉是初次交往,但两人年纪相仿,纪绍辉为人又真诚大方,看问题也是一针见血,给他留了很好的印象。
经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道:“以后常联系。”
“那是自然。”
经理看了看时间,“快下班了,不如我请你去吃烤鸭。”
纪绍辉摆摆手,脑海条件反射的想到傅笑寒还在楼下等自己,如果被他看到自己和经理有说有笑地去吃饭,傅笑寒说不定直接冲上来把经理猛揍一顿。
“我约了朋友,要去参加一个商业聚会,改天吧,您挑地方,我买单。”纪绍辉爽朗地说。
经理听后,也不再挽留,但特意吩咐了秘书给纪绍辉包了一个精美的礼盒。
纪绍辉走出大厦,傅笑寒立即笑面相迎,“合同谈成了?”
纪绍辉点头。
“顺利吗?”
“还可以,毕竟我们是甲方,虽然是外地来的,没啥门道和背景,但对方还算客气,还说了下次合作的话。”
“那就好。”傅笑寒舒了一口气,他看了眼腕表,道:“那个商会的活动你推辞算了,我们早点回家,你需要补觉。”
“不行,入场券是我托人求的,机会难得,听说全国各地有名的地产开发商都会莅临,咱们去学习学习,顺道向他们取点儿经。”
“好吧!”面对工作狂,傅笑寒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
签完到,两人一前一后走入金碧辉煌的会场,富商明星,香酒名车,上流社会的交际圈在哪里都一样,拼的只是人气与排场。
“你看到那个角落了吗?那是北京地产大佬,姓蔡,身价吧,好像上百亿。”
傅笑寒嫌恶地看了眼被几个二线女星包围的、身上快能榨出油的秃顶男子。
“呵呵,这个蔡董男女通吃,要不过会儿你牺牲色相,给他敬杯酒。”
傅笑寒勾唇一笑,“纪绍辉,你舍得你男人和个糟老头挤眉弄眼?”
“当然不想,但我穷啊,让他包养你,说不定咱们翻本的那天指日可待。”
傅笑寒往前走了两步,趁机往纪绍辉脖子里吹了一口气。
纪绍辉脖颈微微一征,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那我去敬酒。”
“你敢去我会让你三天不能下床。”傅笑寒的瞳仁微微闭合。
纪绍辉身后莫名的生出一层薄汗,“我只不过开玩笑,蔡董玩的是比他年纪小三轮的女人,你醋劲太大了。”
傅笑寒冷哼一声,白了纪绍辉一眼,道:“等等,你的领带歪了。”
纪绍辉双手摸索领带,傅笑寒也不管自己的举动是否正常,伸出手,温柔地帮男人整理。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谄媚的声音。
“傅董事长,您这边请。小心台阶。”说话的人声音甜得好像泡过蜜,一听就是马屁精,傅笑寒转过头,太阳穴仿佛被重重一击,他木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手下的动作也停止不动。
“别来无恙,笑寒。”傅九阴沉的声音像钝剑刺进傅笑寒的耳膜。
纪绍辉闻声,转过身,才发现傅九站在他们身后,仔细看,能发现他那根残废的左腿微微轻颤,但比起以前坐轮椅,此时的傅九精神状态比以前好的太多。
“傅董事长,你好!”纪绍辉客套道。
“呵,你好。”傅九讥讽一笑,冷漠地回应。
傅笑寒往前微微移动,站在两人之间,艰涩地开口:“九叔。”
“想不到我的亲侄子还记着我,你离开龙城,我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你。”
“我还会回去的!”
“回去?别开玩笑了,傅氏不欢迎你。”傅九轻瞥了二人几眼,冷笑道:“想不到你们两个走到一起了,真可笑。”
“笑寒,看来你是忘了他。”
刻意回避的那幕场景,毫无征兆地闯入遥远的回忆。傅笑寒当然知道傅九话中的“他”是指谁,他沉默不语,对方却咄咄逼人。
“真是讽刺,我以为你的眼中除了如笙,谁也容不下。”
“阿如是我最亲的亲人。”
“亲人?可你的亲人却是被那个男人害死的。”
“纪绍辉是无辜的,傅云琪才是凶手。”傅笑寒的情绪有些懊恼。
“无辜?阿如死之前为你的事而偷偷跑出医院,最后还为纪绍辉挡子弹,他牺牲自己来成全你们,傅笑寒你在逃避事实,你若无其事的表面下其实是懦弱与自卑,你赢不过傅云琪,也赢不过我,最可笑的是,你连你最亲的亲人都保护不了。”
傅九的话在他脑海中爆炸,傅笑寒头疼的厉害,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脑髓。
傅九说的对,他连阿如都保护不了,他缓缓抬起头,看了眼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幽怨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