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迟、心慈、青雀都没来的及开口,林啸天不乐意了,一本正经的对景城伯说道:“祖父,不许骂我姐姐!您再骂我姐姐,我不跟您好了!”
景城伯满脸陪笑,小心翼翼的、讨好的看着宝贝孙子,“啸天,祖父哪舍得骂你姐姐?祖父是喜欢你姐姐,逗她玩呢。”
林啸天还是不苟言笑的模样,郑重的点头,“这还差不多。”原本绷着的小脸明显放松。
景城伯看着他粉团似的一张小脸,喜欢的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觉迟、心慈相互看了一眼,心有灵犀:是该回家了。瞅瞅,爹爹想孙子想成什么样儿了。
青雀笑吟吟跟景城伯讲理,“师爹的爹,您想赖掉买路钱,直说就行了,何必有的没的扯上这么一堆?”景城伯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什么叫师爹的爹?这么大孩子了,真不会说话!该叫师祖,懂不懂?”
青雀跟景城伯吵着架,林啸天一会儿两边都训,一会儿两边都哄,忙的不行。觉迟和心慈在旁看着,心中好笑。好嘛,敢情这一老两小,共是三个活宝。
觉迟微笑,“青雀不许调皮,快回屋收拾行李去。”青雀一呆,“收拾行李做什么?”心慈白了她一眼,“真是个小呆子。我们要搬回景城伯府了,你难道9,不跟着过去?”
“师爹,师娘,你们也太喜欢我了。”青雀大为感动,“连回景城伯府也要带上我,真是一天也离不开我呀。”
觉迟和心慈打小见惯她这自恋的模样,都是微笑不语。小青雀,小徒弟,师爹师娘还真的是一天也离不开你呢,这话原没说错。
景城伯气哼哼的,“不要这小丫头!不要这欺现灭祖、不敬尊长的小丫头!”景城伯话音儿才落,觉迟、心慈、林啸天齐齐看向他。
“……要她也行!”景城伯转了口风,“不过,她得讲礼貌,不能叫我师爹的爹!”
这要求很合理嘛。觉迟和心慈都点头,林啸天也表示同意。
“我忘了,我该叫您什么来着?”青雀凑近景城伯,笑嘻嘻问道。师爹的师父,我才要叫师祖,知道么?您是师爹的爹,我胡乱叫您一声“伯爷”,也就是了。
“这都不懂。”景城伯满脸鄙夷,“老大不小的孩子了,称呼人都不会!小丫头,我教你个乖,你记好了。我是你弟弟的祖父,故此也是你祖父!”
觉迟嘴角抽了抽。爹爹您真行,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师祖变祖父了。心慈神色淡然,不以为意,林啸天却是眉花眼笑、心花怒放。这话说的真对,我的祖父,当然也是姐姐的祖父啊。
青雀笑吟吟打量着景城伯,“我如今不缺爹娘了,还有真心疼爱我的太爷爷。不过,祖父真还没有,正缺一个。”
景城伯大为得意,恨不得仰头向天,大笑三声。欺师灭祖的小丫头,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敢情你缺祖父啊。
“赶紧的,收拾行李去!”景城伯大大咧咧的下着命令,豪气干云,“小丫头,你这便跟祖父回家!”
儿子,儿媳妇,孙子,额外再添一个有趣的小丫头,不坏,真不坏。
青雀笑吟吟的,原地不动,“多谢你啦。你这般热忱邀请,按理说我不该拒绝,不过,我姓祁,这里才是我的家。”
姓祁的人住在祁宅,多么的理所应当。住到别处去,多多少少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何必呢。
青雀这话一出口,人人跟她不依。景城伯冲她瞪眼,“没良心的小丫头!”林啸天颇觉委屈,“姐姐,你舍得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举世无双的弟弟?”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可怜之极。
觉迟微微皱眉,“小青雀不许闹,你一个女孩儿家单独居住,如何使得?”心慈坚决摇头,“丫头,不许离开师爹师娘!”
我和你师爹只离开了你一回,便不明不白的出了那么件惨事。丫头,经过那一幕,师爹师娘再也不会放你离开。
“别呀。”青雀嘻嘻笑,“我很快要回宁夏了。到时候,咱们还是要分开的呀。”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算是师爹师娘和小徒弟,也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
“等你回宁夏再说。”师娘横了她一眼,“眼下,不许一个人孤零零住在这儿,跟我走。”
见青雀没有动身的意思,师娘似笑非笑,“怎么?丫头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把师娘放在眼里了?”师爹在旁温和的火上浇油,“师爹呢?是不是也不放在眼里?”
青雀哪还敢再多说,笑着拱拱手,“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住景城伯府便住景城伯府呗,也不值当为了个住处,让师爹师娘心里不痛快啊。
当天,青雀跟着师爹师娘一家搬到了景城伯府。
阿原知道后很心痛,“可怜的小青雀,从小便颠沛流离的,居无定所。她虽有养父养母、英爹英娘、师爹师娘疼爱,终究不是她亲生父母,终究有缺撼。”
阿原微服去了景城伯府,祝贺他的小姨、小姨丈一家认祖归宗,重回故里。景城伯见了他自然是待若上宾,阿原客气称呼他“伯伯”,景城伯受宠若惊,“殿下,这如何当得起?”阿原温声道:“您是我表弟的祖父,理应如此。”景城伯推让了几句,心里很乐呵。
“哎,你在这儿住的如何?”阿原偷个空,悄悄问青雀。
“可好了。”青雀笑咪咪,“院子很大,风景很美,住着温馨舒适。而且,有一扇通街的小门,可随意进出。离师爹师娘和林啸天不远,他们若是想我了,走不了几步便能过来看我,一解相思之苦。”
“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定要告诉我。”阿原略略放心,殷勤交代。
“当然了。”青雀笑的淘气,“你是我表哥呀。”
青雀正是青春美好的年纪,腰肢柔软的像杨柳,肌肤细腻白皙,欺霜赛雪。她嫣然而笑,唇齿间闪烁着喜悦的光茫,显然心绪极好。
阿原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酸楚,“小姨、小姨丈待她好,她便这般开怀。青雀,她真是很容易满足的小姑娘,从不贪心。”
“小青雀,我要给你一个安稳宁静的家。”阿原神情认真,“太爷爷、祜哥哥他们都很好,很疼爱你,我很感激。不过,我不要让你在太爷爷、英国公府、校扬口胡同这些地方转来转去,我要你有自己舒适的家。”
“表哥,连这个也要管?”青雀看着阿原,清清亮亮的杏子眼中满是好奇和困惑。做人表哥可真不容易啊,还要给表妹一个安稳宁静的家?
阿原浅笑,“自然要管。小青雀,我父亲家里的亲戚过于复杂,难以亲近。只有我母亲的亲人,才是我真正的亲戚、真正关心的人。”
青雀大起知己之感,“的确如此。”父亲家里的人很让人讨厌,母亲,却不是的。
“我娘生我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费尽千辛万苦才把我生下来。她多不容易呀,太受罪了。”青雀想起祁玉曾经说过的话,心中怜惜。
阿原轻声补充,“我母亲娘家的亲人,只有小姨一人。青雀,你和啸天表弟是小姨疼爱的孩子,也是我仅有的亲人了。”
这样啊。青雀同情的看着他,怪不得你要替我弄这个弄那个,对我这么好,我都快过意不去了呢。
心慈回到景城伯府的第三天,便递了牌子到宫里。宫里的旨令很快传下,命她初五进宫。到了初五早上,心慈早早的起床收拾妥当,进宫拜见周太后、王皇后。
周太后本没把她当回事,不过是景城伯府一位世子夫人罢了,可有什么呢。等到见了面,心慈行过礼站起来,周太后例行公事勉励几句,心慈柔声答应,“是,太后娘娘”
声音极为悦耳动听。
周太后忍不住看了心慈一眼,这一看,顿时怔住了。这是邵氏?景城伯世子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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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写完,白天再添全。过年事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