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着的只有间隔不近不远的简约式路灯,
从顶上映照下来,好似在她身上披上了一层金霞流光,
将她略带疲惫的绝美面容,隐没在不真切的虚迷之中。
已经入秋的夜里颇为凉意,
秋兮辞双手摩挲自己的手臂来取暖。
摩托车退回去了,
身上唯独的两百元也给了泊车小弟,
也好,不如就这样一直走到天亮,再回家去。
以免让自己的妈妈担心。
不知走了多远,身后一辆车逐渐靠近,
速度减慢,跟了她一段距离。
秋兮辞只觉得前方的路面被车灯照的亮堂堂的,甚至有些刺眼。
她并不美好的心情瞬间有了丝烦躁的意味,
回过头去,正要破口大骂。
便见那车一脚油门,驶到了她的身旁。
后座车窗敞开着,里面的男人侧对着她,忽然伸手鼓了鼓掌,
“秋兮辞,长能耐了!把我妈的生日场子砸的不错。”
宫圣俢的面色阴郁,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之中,
冰冷,森寒,带着他独有的倨傲矜贵气质。
秋兮辞背脊发凉,
觉得他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实在是可怕,
像是只随时都会吃人的狮子。
不过,即便他是狮子,
秋兮辞也没有惧怕到讨好他的地步。
“宫圣俢,你用不着这样变着法子来羞辱我,我今天很累,懒得跟你吵。”
秋兮辞叹了口气,迈出步伐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宫圣俢的保时捷一如幽灵般跟在她的身旁,
男人修长的手指撑着脸廓,手肘抵在车窗窗沿上,
幽深的眸子,冰冷的视线一直落在那个不愿搭理他的骄傲女人身上。
沉默片刻,他才又开口命令道,“上车。”
秋兮辞冷笑一声,睨了他一眼,
“我拜托你,我两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可,不,可,以?”
“不可以!老子还没有折磨死你。”
“你特么到底要怎样才能离我远一点?”
秋兮辞定住脚步,愤然转身,怒吼出口。
“你就这么讨厌老子?”
宫圣俢眸光暗冷阴沉,撑在鬓侧的手指有些发紧,
凌冽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秋兮辞的身上离开过。
“对。”秋兮辞冷静到不能再冷静的直视他的眼眸,
“我讨厌你!我恨不得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恨不得你永远消失!”
“……”宫圣俢危险的眯了眯眸,
眼底逐渐晕染上一层暴虐的怒火,
猩红的,可怖的。
眸光森寒刺骨,
腾腾而起的肃杀之气,好似要将秋兮辞凌迟处死一般。
下颚紧绷,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气息怒颤而粗沉,
一张宛如神袛的俊颜覆着上冰冷的薄霜,
撑在鬓角的修长手指逐渐弯曲,
指尖苍白,紧握成拳,
那暴戾的指骨错位的声音,全方位360度释放着危险的气息。
秋兮辞身子有些微颤,不知是冷的,还是被他此时的模样吓的,
“我讲清楚了吗,讲明白了吗,你听够了吗?如果没听够,我可以再讲一遍。”
她颤了颤唇,声音轻而缓,全身发冷。
可她偏偏,就是喜欢激怒他,
就像他喜欢看她被自己欺负一样。
宫圣俢握拳的手指突然落下,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