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朦是我弟弟女朋友啦, 我们送她回去就好了。”陶可欣还在费力地和石语的先生解释,宁朦站在一旁微偏着脑袋, 努力忍受着陶可林的凝视,那目光似乎要把她半边脸颊烧出个洞,可是当她悄悄抬眼去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根本就没在看她。
宁朦没有做声,石语的先生更认为宁朦不认识他们, 所以负责地婉拒她:“可是宁朦她没有说她还有朋友在这, 她们俩都喝醉了,我不能丢下她吧,我老婆回头要骂我的。”
语气软硬有度, 有礼有节, 干得漂亮。
宁朦又抬眼去看陶可林,他飞快地捕捉到了, 凤眸微抬,夹杂着丝丝不悦缠住她的视线。对视一秒后,这个一直没做声的人, 突然拉长了唇线,似一个微笑,却让宁朦觉得心惊肉跳,而后他扣住她的下巴,开口道:“她还不至于喝醉,我看她清醒着呢,宁朦, 说话。”
语气很淡,但满满的胁迫意味,宁朦觉得脸上干巴巴的,有些窘迫,越发不愿开口,假装自己是真醉了。
石语的老公看他这举动,皱了眉越发纠结,也望向宁朦。宁朦是打定主意不做声的,只是抱着石语的胳膊不放手。此举倒是让石语老公拿定了主意,坚持立场,“我相信两位是宁小姐的朋友,只不过我得给我老婆个交代,她说了晚上要带宁小姐去看我们家宝宝的。这样吧,等宁小姐清醒之后我一定告诉她遇到了你们,可以吗?”
陶可欣无奈看向陶可林,陶可林倒是松了手,再不看宁朦一眼,朝石语老公微微一笑,语气无波无澜:“那就麻烦你送她回去了。”
陶可欣不解,想问什么,又放弃了,最后只是朝石语老公笑了笑,也说:“那就麻烦你了,不好意思耽搁你们了。”
“没事没事。”他连说了几声,然后叫上服务员搀着两个女人走开了。
好说歹说石语老公才没让宁朦去他家,而是把她送回了成熹家。
宁朦站在路口看着车开远后才转身,踉跄着走回了公寓,还未来得及换鞋就听见一道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宁朦第一反应是成熹回来了,立刻转身开了门,而后又怔住。
门外站着的人只看了她一眼便闪身进来,砰地关上门,脱下外套后,皱着眉一声不吭地逼近宁朦。
“你怎么来了?”宁朦收起所有情绪问他。
他望着她,眸中没有以往的温柔笑意,“刚刚不是装作不认识我吗?怎么不继续装了。”
宁朦不吭声了。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和我说?”
宁朦依旧没有开口,陶可林有些恼火,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又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和我说?”
对,他很介意。虽然这有些强迫症了,但是他就是介意她没有告诉他,更介意她在人前没有跟他走,还在他巴巴地跟过来后给他脸色看。
宁朦想推开他的手,但后者却捏得更紧,宁朦都有些疼了。这细微的表情没有逃过陶可林的眼睛,他又忍不住松了手。
被他捏过的位置立刻开始泛红。
宁朦仰头望着他,看着他脸上鲜明的怒意又笑了,神色挑衅地开口:“来偷情的,为什么要和你说?”
她以前也经常会这样开玩笑,神情也一模一样,但是这一次陶可林完全笑不出来。
他难得的被激怒了,宁朦也看出来了。
他似怒非怒地笑了一下,拉着宁朦的胳膊把她甩在门背上,她连呼痛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按着肩膀堵上嘴巴。
他明明是清醒的,但却比她这个醉酒的人还不知轻重,磕了她的鼻子不说,还咬她的嘴唇,使劲要撬开她的牙齿。宁朦带着怒意用力推他,他动作比她快得多,顺势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反剪到她身后,而后欺身压着她。
宁朦本来喝酒了就没什么力气,再经过他这么一套训练有素的身法,更是无力反抗。
他刚刚脱下羽绒服,身上只着一件衬衣,靠近她时身上还带着一股暖意,于是宁朦有些混沌了,渐渐忘了要推开他。陶可林有些动情,他几天未见的思念让他暂时地忘记了生气,他的舌头灵活地在她口腔里游走,细致地尝遍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带着他与生俱来的温柔。
他扯下宁朦的围巾,手抚上她的后颈,而后解开她大衣的扣子,手指轻巧地从毛衣的下摆伸进去,抚过她平坦温热的小腹,一直滑到她后背,手指一翻,嗒地解开了内衣扣子,宁朦微微一怔,他微凉的手掌覆上那对浑圆时,理智的弦也崩塌了。
宁朦大脑空白,在这触电般的酥麻里,莫名闪过他那只握着画笔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优雅地在稿子上轻描淡写,偶尔素描打稿,只用两只手指夹着笔,直接用指腹晕开线条,而现在这只漂亮的手就在她身上游走。浑浑噩噩间宁朦心跳如雷,感受着他柔软的指腹,按压着她的肌肤。
他们没少亲密接触过,但也仅限于搂搂抱抱,陶可林一直都很有礼貌,鲜少会如此刻般性急,攻击性极强地吻她。
他的唇移到宁朦的耳后,轻噬她的耳根,他清楚她的敏感地带,宁朦靠着他的肩膀,知道他的唇来到那个地方,是为了想听她轻吟。她却强忍着不愿出声。
“恩?”他带着低沉沙哑的声音问了一声,右手不由分说地滑到她的小腹,灵巧地解开宁朦的牛仔裤,慢慢探进去。当他的手指探进去试图攻城掠池时,宁朦终于一个激灵,幡然醒悟般地捉住他的手试图推开他,喘息着开口:“住手陶可林。”
大概这声拒绝让他恼火,他只停顿了一小会,而后手指更用力地想要继续,甚至有点弄疼她了,宁朦挣扎,却躲不开他,最后只能带着哭腔求饶:“陶可林,不要在这里,这里是我弟家。”
他抬起头凝视她,漂亮的眼睛蒙着一层少见的渴求,更多的是委屈。宁朦移开目光,落在他微肿的红唇上,心跳漏了半拍。
他缓和了一会,总算抑制住情绪,而后撤回自己的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冷薄的空气重新包围她。
“收拾东西跟我走。”他说,然后弯腰去捡他的羽绒服。
宁朦到了此刻才发现对方身上整整齐齐,一丝不紊,衬衣连个纽扣都没有打开。衣服是衣服,鞋子是鞋子,但她却狼狈不堪,凌乱得像飓风席卷过。
宁朦默默扣上牛仔裤纽扣,反手去扣内衣。他在对面看着,似乎笑了笑,伸手来帮她捋头发。
“我就不进去坐了,你快收拾东西吧。”
宁朦摇头,她不想跟他出去。
“出去走一走,然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他继续温言软语,也知道她只吃这一套,“我们好好聊一聊。”
果然女人没有再抗拒了只是盯着他看。
“怎么了?”他笑了笑:“为什么这么望着我?”
她没有做声,穿好外套就随他出去了。
银装素裹的S市,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边,冷冷的看着这个世界,一丝暖气也没有。成熹的公寓就坐落在繁华中央,出得门便是大道。冷空气一吹,方才的旖旎顿时风吹云散,两人之间的氛围恢复了原先的冰冻状态。
宁朦和陶可林并肩沉默着走在大道上,周围很静,这静又让他们之间的沉默显得越发突兀。
她出来得匆忙,围巾没带,大衣的扣子也并未扣上,走了一会之后才稍感冷意,手和脖子一会就变得冰凉,可是心口却是闷热的,好似抱着一个小火炉贴在胸口,只有那一块是滚烫的。
走过了一段街道,身边的青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宁朦也没有开口,就这漫无目的地陪他走下去。
两人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小女孩从另一边跑过来,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宁朦连忙扶了她一把,小女孩金发碧眼站稳后朝她笑笑,用磕磕绊绊的中文道歉。
小女孩穿着和她同色系的呢子外套,莫名让她心头一软,宁朦微笑示意没关系,小女孩得了赦宥,又蹦蹦跳跳的往前跑,她的妈妈就在不远处,朝宁朦也笑了笑。
宁朦忽然就不想再走下去了。
就在她要停下脚步那一瞬间,青年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宁朦愣了一下,但即便如此,两人的步伐却双双没有被打乱。
宁朦最终没有停下脚步,她目视着前方,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来,大抵是她的手太冷,所以这一点点温度都让她觉得温暖。
到下一个路口时,陶可林就停下来了,他推开路边一间咖啡店的门,牵着宁朦走了进去。
店内的暖气缓解了不少宁朦身上的寒气,咖啡店里很安静,桔黄的照明中飘逸着咖啡和甜点的香气,宽阔温暖的空间里合理地摆放着木质的桌椅,装修处处都透着复古陈旧的质感,玻璃墙的后面却是纷彩异呈的大商场,别具一格。
陶可林用桌子上的平板点了单,宁朦与他面对面坐着,无人开口,沉默的十分钟过去了,服务员端来咖啡。醇厚的香气飘来时,宁朦装满酒精的胃登时开始叫嚣,却见服务员的手又滑下来,在她面前搁下一杯蜂蜜柚子茶。
“我不用解酒。”宁朦下意识地开口,不满地控诉。
对面的人置若罔闻,反而悠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热气在他姣好的面孔上腾升。
他清楚女人不会赌气,她的胃向来比她早妥协,于是两分钟之后看着女人端起那杯常温的蜂蜜柚子茶,一口一口的喝掉。
本来就已经是黄昏,在咖啡店待了一会后出来,天色就完全变暗了,一溜的路灯齐刷刷的亮着,照亮了一地的薄雪。宁朦一手拢起外套,一只手下意识的在底下寻找他的手握着,碰到他的衣袖后他似乎一愣,侧头来看她。
宁朦被他这么一看也怔了一下,刚想抽回手,又被他笑着牢牢握住,宁朦有些懊恼地挣扎半秒,无效,于是放弃。
他微微一笑,侧头问她:“想吃什么吗?”
宁朦也不废话了,“想吃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你知道哪里有吗?”
她实在是要饿晕了。
“恰好知道。”他握着宁朦的手,力道不轻不浅,带着她往街道的更深处去。
最后却是把她带到酒店开房。
陶可林是带她从后门进去的,进去之后又直接上了餐厅,所以宁朦毫无知觉,吃完面和他走进电梯的时候才发觉电梯在上行,青年按的是28楼。
“去哪?”宁朦一脸懵圈地抬头望着他。
陶可林勾唇邪笑,“你不是来偷情?”他牵着她出去,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说:“男人和房间都有了,你不偷不是中国人。”
宁朦:“... ...有病?”
陶可林挑眉,拿房卡利落地开了房间门,把她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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