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后就各自离开。
吴伯也因为喝了不少的酒而早早的回房休息了。徐光明收拾好厨房,却怎么也睡不着,坐在院子的石凳子上看星星。
吴伯的生日很热闹,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生日也是刚刚过去不久。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想起,没有人祝福,也没有人送礼。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那天,他一个人来到梅观夕的公司楼下,想要假装偶遇梅观夕然后约她一起吃饭。但是,他等了大半天,也没有遇到梅观夕,后来才知道,因为怀孕,梅观夕已经很久没有去公司了。
他在傻傻的跑到贾家附近,在外面等着。
但是,那天不管是梅观夕还是贾三少都没有出门。
他一直等到晚上,才慢慢的骑着破旧的三轮车往回走,在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自己给自己买了一个小蛋糕,八块钱,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便宜的蛋糕。
但是的店员问他,是不是买来哄小孙子的?她店里有一些更适合孩子吃的儿童小蛋糕。
于是,他浑浑噩噩的换了一款叫‘三打白骨精’的蛋糕,用奶油做成的孙悟空还有唐僧等人也还算精致,不过在价钱上贵了好几倍。
他看着手中的儿童小蛋糕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找个公园,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叔叔,垃圾桶里的东西不能吃,不卫生,有细菌,会吃坏肚子的。”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跑过来,一脸天真的看着蹲在地上吃蛋糕的徐光明。
徐光明眨眨眼睛,然后才后知后觉的看到旁边的一个垃圾桶。原来,这个小朋友,以为他的蛋糕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苦笑一声。
“不要吃了。妈咪说会肚子痛痛的哦。”小孩子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徐光明。
“你等一会。”小孩子嗖的跑开了。
徐光明笑着摇摇头,然后继续吃。
过了一会儿,小孩子又跑了回来,不过手里却多了两个大红苹果。
“给。吃苹果,不要吃那些脏东西了。”小孩子把苹果递给徐光明。
不知道为什么,徐光明的眼睛酸涩涩的。
“不要吃脏东西哦。这苹果很干净的,我妈咪已经洗过的了。”小孩子把大苹果塞在徐光明的手里。
徐光明看着手中的苹果,感觉千斤重。
“好。”徐光明说着就把剩下的蛋糕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用力的咬了一口苹果,“很甜。”
“那当然。我妈咪买的。”小孩子很骄傲。
“小宝。”一个穿着得体的女人走了过来。
“妈咪。”小宝很高兴的朝着对方招招手。
“小宝,我们该回家了。”
“叔叔,我要回家了。你以后不要再见垃圾桶的东西吃了,否则,你肚子痛的时候就要吃苦苦的药哦。”
“徐市长?”女人有些惊奇的叫了出来。
徐光明看了对方一眼,并不认识。
女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下进到徐市长,更没有想到徐市长已经沦落到要见垃圾卫生。眼睛撇了一眼垃圾桶里面的蛋糕,面色更家的尴尬。
“你认识我?”徐光明觉得应该是从网上看到过他的照片吧?毕竟当初和夕夕还有谢如意、梅清秋的事情闹得人竟皆知。
“我丈夫在市政府工作。我曾经见过……徐市长……”女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丈夫曾经说过徐光明是一个好市长,可惜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徐光明笑着摆摆手,“我已经不是市长了。带孩子回去吧。以后不要让孩子自己一个人跑开,现在的拐子是无孔不入,做家长的要小心防范。小宝很可爱,以后会有出息的。”
“谢谢。”女人笑得有些拘谨,有些局促不安。
徐光明摸摸小宝的头,“回去吧。”
小宝和妈妈回家去了。
在路上小宝问妈妈,“为什么叔叔这么可怜,要见垃圾桶里的食物?”
妈妈说,“因为叔叔做错了事情。这是惩罚。”
“哦。就像小宝调皮,爸爸惩罚小宝,要小宝写字。叔叔的爸爸是惩罚他不许吃饭,所以叔叔才会捡垃圾桶里的食物,等他回家了也会有热腾腾香喷喷的食物对不对?爸爸爱小宝,所以很快就会原谅小宝。叔叔的爸爸也爱叔叔,所以叔叔……”
小宝一边蹦跳着,一边高兴的说着,快乐得像一个精灵。
妈妈微笑的看着他,听着他的童言童语,幼稚,却是最真的道理。不管是惩罚还是原谅,都是因为爱。
徐光明听着对方的谈话,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喃喃的说着,“是啊。做错了事情。只要有爱,就一定会得到原谅。”
他的生日能得到两个大苹果作为礼物,也算不错了。
呵呵。
徐光明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想着,夕夕也曾经像小宝一样的天真无邪,却被生活逼着成熟和冷漠。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来到徐光明身边。
徐光明回头一看,“十月?”
十月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徐光明,那双清亮的大眼睛好像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小孩子要早睡,才能长得高。”徐光明抱起十月,让她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十月还是没有说话,那大眼睛骨碌骨碌的。
徐光明看着十月笑了笑,“小时候,你梅姐姐最喜欢的就是我给她讲抓贼的故事。可是……”徐光明看着天空苦笑一下,“她也像你一样不睡觉,在等着我,等我给她讲故事。可是,我很忙,我回来得很晚很晚。慢慢的,她不再等我,我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现在想起来,我只给她见过一次故事,唯一的一次。真不是一个好爸爸。”
徐光明叹口气,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十月,“说了,你也不会懂。”
十月抬头看向天空,没有说话。
“夕夕小时候也很喜欢星星。她房间的墙壁上就画着蓝色布满了星星的天空。”
“夕夕小时候和你不一样,她很爱说话,爱唱歌,爱跳舞,爱讲故事,是幼稚园里最受欢迎的孩子。”
“夕夕小时候……呜呜呜。”
徐光明突然的捂住脸哭了起来。
今天看着梅观夕照顾吴伯,看着梅观夕向吴伯撒娇,看着她对吴伯尊重和关心,他好难过,真的好难过。他告诉自己,一切都要慢慢来,总有一天,夕夕会原谅他,会叫他爸爸的。
但是看到她对吴伯的依赖和关怀,他妒忌了。
那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十月睁大着双眼,看着徐光明。
徐光明哭了好一会,让稍稍的平静下来,看着十月那天真而懵懂的双眼,无奈的笑了笑。
小小孩子懂什么?
“十月,回去睡觉吧。晚上的露水重。”徐光明叹口气,“要叔叔抱你回去吗?”他对十月很好,他忘记不了第一次看到夕夕时候的心情,看着那双惊恐的大眼睛,还有浑身的伤。
他想,他的夕夕是否也有这样无助的时候?是否也吃过很多的苦?是否也受过很多的伤?
徐光明觉得自己的心痛得皱成了一团。
他尽可能的对十月好,甚至把她当成小时候的夕夕。
但十月却不亲近他,应该说她不亲近任何人,包括把她从垃圾堆带回来的吴伯。小小年纪,喜欢睁着大眼睛看大家,遇到陌生人,就躲在熟人的身后,没有陌生人,那就一个人安静的坐着。
这样的安静,一点也不像一个几岁的孩子。
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怎么能狠下心来把她扔在垃圾堆里。
听吴伯说,见到十月的时候,她正卷缩的躺在一个垃圾堆里,脏兮兮的,浑身的伤。也幸好遇到了吴伯,否则,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哎。
可怜的孩子。
徐光明摸了摸十月的脑袋。
“走。我们睡觉去。”徐光明弯腰想要抱起十月。十月却摇摇头,然后跳下石凳,身体摇摇晃晃的跑了进去。
徐光明从身后看着,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呢喃一句,‘聪明的孩子’。
继续的一个人赏月。
……
一个训练孤岛,有一座九层的木制小楼,名叫观月楼。
站在上面能把整个小岛收归眼中,还可以看到从小岛四面八方的船只往来。当初建那小楼的原因是为了能够尽快的掌握是否有陌生人登岛。
后来七月说,可以用来观月摘星。
七月总是喜欢抬头看着天空,喜欢淡淡的月光。她不喜欢盈满的圆月,却喜欢半月。
观月楼上刻着四句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其实,吴唯更喜欢的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岛上有很多人,七月是其中一个,也是最另类的一个,是唯一有心有情的一个。
直到有一天……
她以这一种最决绝的方式离开,永远的离开。
那天,吴唯和七月吵架。
对于他们来说,吵架才是正常,是一个比饿了吃饭还要正常的习惯。
但,那天的七月却很不正常的跑到了观月楼。
吴唯看着七月疯了一样的跑上观月楼,一层一层,一层一层。
那样疯狂的速度,那样的决绝。
吴唯的心,突然就痛了起来,觉得有什么要从他的生命中溜走,想要抓住。
吴唯也疯狂的跑起来,“七月,七月。快回来。你他妈的是不是想要找死?回来。”
疯狂的叫唤。
只怕那人会就此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好像没有了那个人,他的生命从此不再完整,虽然他从来没有对那个人和颜悦色,甚至总是对她恶言相向。
但,那个人就在那里,以一种亦可察觉的方式浸入他的骨,他的血。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在他心里最不经意的角落,生根发芽。
他,对她一次次的残忍,却又总是一次次的心软。
他,对她有不下千次狠话,却又万个理由来让自己原谅她。
不管她如何的无理取闹,不管她如何的嚣张跋扈,不管她如何的心狠手辣……他一次次的说要杀了她,然后一次次的告诉自己要让她活着,要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现在,她终于承受不了,她终于要离他而去……他却希望,她像曾经的无数次那样和自己争吵,像曾经的那样把自己气得要吐血,甚至嚣张的和自己动手。
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一次次的纵容她?他可以允许她在自己的训练基地胡闹,允许她成为一个最另类的存在。
他,不明白。
直到这一刻。
他知道,那是因为爱,因为不舍,因为莫名其妙的怜惜。
“七月。快停下来。”吴唯大声的叫喊着,跟在后面跑着,希望自己能截住那个疯狂的身影。
“七月。七月。”吴唯一遍一遍的叫着那个曾经厌恶痛恨的名字,只希望她能停下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头快要跳出来了。
有一种失去的预感在心里蔓延。
七月疯跑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间,呼呼的风声,海浪声之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七月,七月。”
声音,是那样的深情,那样的殷切,那样的好听,可惜声音太过遥远,仿佛来自虚空,来自另一个世界。‘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七月觉得那就是‘天上人’的声音,她要努力的往上跑,去触摸那‘天上人间’。
她在也不要留在这里了。
爱而不得,求而不得,太痛苦了。
她要离开这里,要离开吴唯。
离开。
‘天上人间’有人在叫她,在呼唤她。
继续的跑着,好像不知道累。
额头上的汗珠被风吹走,远处是海浪拍石的声音。
“七月。求求你,听下来。”吴唯看着七月的背影,抓不住,只能拼命的往上追。他一直都知道七月的身手和他不相伯仲,却从来没有见她表现过,直到这一刻。
“七月。我命令你停下来。”
“七月。求求你。”
吴唯看着越来越接近的身影,心却跳得越来越快。
“七月。七月。”
声音喊得越焦急,越好听,七月就越是疯狂地跑着,想要去接近那个声音。
“七月,不要……”
七月完全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不要。”吴唯伸手想要抓住,却只能抓到一缕风。
那个说要缠着他一辈子,说要一辈子都吵闹到他鸡犬不宁的七月,就这样的从指缝间溜走了。
吴唯捧着护栏,看着七月的身体仿佛像一片绿色的树叶一般,轻轻的坠下。
刹那间,天地仿佛都安静了,只剩下眼泪跌落的声音。
吴唯颓然的跪下来,痛哭出声。
绿叶落后,满目只剩苍黄。
“啊。不。”吴唯疯了一般的冲着天空大喊,满脸的泪水。
但是,那个人……
“七月。七月。”
吴唯跌跌撞撞的从楼上跑下来,跑下到第三层的时候,直接跳了下来,落在七月身边。
看着她。
却不敢上前。
她以这样决绝的姿态离开,却永远的留在了他心里。
看着地上的血蔓延一片,他的心,只剩苍凉。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惹他生气了,再也没有人和他没休止的吵架了,也没有人偷偷的给自己送宵夜,没有人给自己处理伤口了……
她后悔了吗?
后悔爱他了。
她下辈子都不希望再遇到他了,否则,她怎么会愿意以脸着地?她怎么会愿意?
她那么的爱漂亮,那么的在乎她那张绝艳无比的脸。
“七月。”
吴唯看着躺在血泊里的七月,泪如雨下。
她再也不会回应他,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离开了。
她甚至还不知道,他爱她。
他还没有告诉她,他爱,不知不觉中爱了,爱得不必她少。
只是,她再也不会知道,也不会在意了。
“七月。”
血越来越多,像海浪一样向他用来。
淹没他,淹没一切。
“不,不要……七月。”
吴伯一头汗水的惊醒,坐起来,有些颤抖的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吴伯眼神空洞的坐在床上,浑身发冷。
“七月。”呢喃一声,舌头在打结,带着颤抖。
多久没有梦到了?多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
太久了。
但是,那一片血红却还历历在目。
那些事情,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掀开被子,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高高挂的月亮,还有满天的繁星。
伸手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许愿瓶。里面装的不是许愿砂,而是七月的骨灰,他一直戴着。
苦涩的笑了笑。
她在的时候,他没有好好珍惜,等她永远的离开了,他才明白自己的心。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吗?
推开房门,走出去。
徐光明看到吴伯,有些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吴伯,你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吴伯坐在石凳上。
“是不是喝太多酒了?你的面色很不好。”徐光明有些担心的说道。
吴伯摇摇头,“没事。”
徐光明进屋给吴伯倒了一杯热开水。
“怎么还不睡觉?”吴伯看向徐光明。
徐光明微微苦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有些睡不着。”
“我多么希望,人死后真的就变成一颗星星?这样,或许,我还可以再见到她。她看见夕夕过得好,就会少怨我一些。”徐光明看着天空。
吴伯愣了愣,抬头看向天空,“嗯。”
两个老男人,都有自己的痛,自己的伤,却谁也安慰不了谁,只能默默的承受。
……
阎墨站在B市机场,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切,心里感叹一句,‘我回来了。’
是的。他回来了。
从B市到H国再到M国,然后回到B市。
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他已经不再是阎墨,而是顾西辞。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兵王阎墨,只有画家顾西辞。他是以美术教授的身份重新来到B市的,在B市的美术学院任教。
摸了摸变得光滑嫩白的妖孽脸,相信没有人能从这样的一张脸看到阎墨的影子。
阎墨是刚毅的,是硬气的,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更显正义。从一个成熟大叔变成了韩国的花样美男,这样的改变要承受的痛哭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表达的。
阎墨没有告诉风云轻他回来的消息,一个人坐车来到赵明致的公司楼下,呆呆的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
出租车司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阎墨一眼,心里腹诽,这样漂亮的男人当明星应该会红吧?可能比安一尘还要红。
“你是不是想要当明星?”出租车司机很热心的说道。
阎墨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韩国来的?我看你的脸就知道。只有韩国的男人才会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我老婆和女人都迷韩国的男人,整天的‘欧巴’,真不明白,那大长腿能当饭吃?”
出租车司机有些叨叨念。
阎墨微微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不会中文?我告诉你,想要来我国发展,却不会中文是很吃亏的。你应该找个翻译,还可以顺便的学习一些语言。我告诉你,很多的韩国明星都是这样做的。”
阎墨笑了笑,没有说话。
出租车司机,不敢寂寞的继续说道,“凭着你这样的相貌,一定会红的。”
突然,阎墨从窗外看出去,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赵明致很无奈的看着扶着自己走的小逸逸,无奈的翻个白眼,“小逸逸。”
“老婆大人,你一定要小心。可不要伤害了小宝宝。”华云逸伸手摸了摸赵明致的肚子。
赵明致无语,“小逸逸,我就是反胃的吐了一下,真的没有必要去医院检查。是否怀孕,我自己清楚。”
赵明致觉得和小逸逸就说不通。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叫的外卖有松子鱼,然后她很奇妙的反胃吐了。于是,小逸逸就高兴得要跳了起来,大声的宣布,她怀孕了。
赵明致可不觉得自己是怀孕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本来,她也就打算敷衍一下小逸逸的,谁知道这货竟然铁了心的要她去医院检查。
“老婆大人,不要生气,不要着急,我们去医院检查。”
赵明致无奈。
“小逸逸,上次贾三少买给梅梅的验孕棒不是还有吗?我们可以……”
“那也要去医院。”小逸逸很认真的说道。
赵明致翻个白眼,算了,去吧。让小傻子死心,否则,天天在她耳边说什么要生小宝宝。
“老婆大人,你要乖乖的。”华云逸摸摸赵明致的脑袋,“等宝宝长大了,也会和我一样照顾你的哦。”
赵明致抿住嘴,心里腹诽,她要花多少心机才能照顾小崽子长大?
阎墨呆呆的看着赵明致和华云逸的互动,心里痛如刀割。
“你认识赵大小姐?那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出租车司机顺着阎墨的视线落在赵明致的背影上,“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别看她找了个傻子,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天真单纯。”
阎墨苦笑一声。
赵明致开着车,听着小逸逸在叽叽喳喳的说着注意事项。
“闭嘴。”实在是太烦了。
赵明致忍不住的瞪了小逸逸一眼。
小逸逸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不会儿,小逸逸偷偷的看了赵明致一眼,然后拿出手机,给贾三少打电话,“喂。贾三,我要当爸爸了。老婆大人要生小宝宝了。”
赵明致两眼望天,以为是生病么?说生就生。
“是啊。你要恭喜我。还要给我儿子送礼物。”华云逸一脸的高兴。
赵明致看着前路,已经是懒得说话了。
小逸逸在继续的打电话。
吴伯,何晋,安一尘……几乎把认识的人都通知一遍,真的很怀疑,他是否还要给10086或者是10000打电话。
小逸逸高兴的歪着头,“还有谁不知道?”
哦。对了。还有风云轻。
不过,老婆大人并不知道他认识风云轻啊。
好纠结。
给风云奇怪发给讯息吧。
风云轻正在山庄门口接阎墨。
他没有想到阎墨会提前回来。
“怎么提前了?”风云轻看着已经变了个样的好友,眼神上来闪。
阎墨上前去,两兄弟拥抱一下,“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风云轻的眼眶有些红。
“进去吧。”阎墨拍了拍风云轻的肩膀。
风云轻拖着阎墨的行李箱,走进去。
阎墨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不仅累,而且还风尘仆仆的感觉衣服上都带了尘。
洗澡,收拾一番后。
风云轻已经被他煮了意面,还煎了牛扒和鸡蛋。
“来,干一个。”风云轻举起酒杯,“为了开始,为了新生。”
“为了新生。”阎墨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为什么叫顾西辞?”风云轻有些疑惑的问道。
阎墨想了想,“好听,有意境。”
西辞,是因为赵明致。
和赵明致分手那天,她哭着跑开的方向真好是西边。
他没有想到,当初的一个转身就成了永远的过去。他和她……只能是曾经了。
那天的夕阳很美,染红了大地,她的背影决绝而凄美,倔强而孤寂。他定定的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最后,这一切只能化为一句‘西辞’。
风云轻撇撇嘴,“还真没有觉得那里好听。”
阎墨笑笑,没有说话。
“我觉得安淮没有死。不过暂时找不到人。我华云逸派去保护安一尘的人在墓园发现过安淮的踪迹,他曾经去看过安一尘妈妈。不过,我们的人还是找不到安淮。”
风云轻有些挫败。
阎墨却觉得理所当然,“安淮是一个很狡猾,也很谨慎的人。我们的人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反咬一口。”
“我知道。”风云轻也知道安淮这人不简单。他和阎墨都是安淮教出来的,安淮的能力如何,他们最清楚不过。还有一点就是,安淮了解他们。当初安淮对他们就是因材施教。
安淮对他们的了解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
“我觉得他现在很有可能就和我一样,换一张脸,一个身份重新站在B市的土地上。”阎墨晃着杯中的红酒。
风云轻点点头,对阎墨这个猜测表示同意。
像安淮那样的人,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以前,他在暗,我们在明,所以着了他的道。不过,现在我们同时都在暗处,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阎墨双眼闪过火花,只要安淮活着一天,他就愧对九泉之下的众多兄弟。如果不是因为他对安淮的信任,那些兄弟就不可能会没有反抗力的死去。
报仇,是他的执着,是他的信念。
无势可挡。
勇往直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突然风云轻的手机嘟嘟的响了两下,讯息。
拿过手机,看了看。
是华云逸发过来的,很哀怨的两个字,‘假的。’
什么假的?莫名其妙。
正准备给华云逸大哥电话,就看到前面一条信息,‘老婆大人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世界万岁。’
“赵明致怀孕了。”风云轻笑着摇摇头。
阎墨手中的红酒杯滑落在地上,阎墨一脸苍白的看着风云轻。
风云轻抿抿嘴,“没有说完,假的。”
阎墨的心情微微的好了一些。
不过,华云逸的心情可就是跌落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