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认为打架之前婆婆妈妈是最讨厌的事情,一上去就开打吧,也太粗鲁了,说个一两句就差不多了,可是说太多话,我又会不耐烦,但今天,我的心思是……你们尽量说吧,聊聊天喝喝茶的,谈天谈地谈星星都可以,别这么快打好吗?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对面道士有大妈倾向,就冲浓墨那句他的死期到了,辩解了无数句。“挺怕死的。”阿蓝感慨道。
“加入太阴那边的不都怕死吗?”不都是不希望百年之后归为黄土吗?“他肯定觉得说他死很晦气,现在一个劲儿地在给自己打气呢,希望赶跑晦气。
这时,我旁边的两个精兵从圈子里出去,迎接搬来了整整四大箱子的蛇卫,他们回来了!
我心中大喜,多谢道士的婆妈,我们可以省点功夫了!
阿蓝尖爪一抠,打开了箱子,几寸长的指甲就缩了回去,她伸手进去拿了几瓶出来,“哇,这个真的可以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我对其中一个精兵说:“待会儿你去抓一个骷髅过来,记着,要很小心很小心,别让对方发现了!”
这时,嘴战已经让浓墨失去兴趣了,他要开杀了,“不如你去地狱问问你师弟他是被谁杀的,你不相信只能说明,天命不可违,你今天是必死无疑了。你不信,我相信会有人信的,因为又多了一个鲜明的例子。”
道士本就怕死,浓墨还一再强调他今天必死,他这一听,拿着木棍就跳脚了。只见他将木棍的尖刀那头往手心一抹,当即手心一条血痕。随后他将木棍往天空一扬,立刻那些停在原地不动弹的行尸走肉鲜活了起来,“上!”道士是在发出信号。
这些行尸估计只能听到太阴想让它们执行的命令,我猜的,一会儿便见分晓。
随着浓墨的一声令下,顿时前方一片飞沙走石,呐喊声此起彼伏。我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浓墨,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被伤到了。
“王,抓来了!”我扭头前还不舍地看了一眼剑尖划过符纸的浓墨,说了一声,快打开一瓶!
骷髅枯细的手指张扬着,不时想抓住周围的我们,几个精兵按住它的身体,阿蓝将打开的瓶子朝骷髅的身体倾倒了下去。
小半瓶的白色凝胶状液体慢慢融进了骷髅身体,它无规则地扭动着身体,“快,折叠起来!”阿蓝说道。
几双手不顾骷髅的挣扎,硬是要将骷髅压着身子折叠,可这并不容易,“不需要,放开它。”大家虽然没明白我的用意,还是慢吞吞放开了按压着的骷髅。
眼看着它身上的液体要干了,那就没用了,我拿过剩下的大半瓶,又朝它倒了过去。骷髅没了压制,恢复自由就本能反应,用手去挥身上沾到的东西。
我暗笑,这就是我的目的,它先是手指骨被粘在了一起,接着它又尖叫着疯狂地去拂身体,然后,它又被粘住了。
好,我们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激动的感慨。强力胶派上用场了!啊哈哈哈!我魔性地笑了几声,也没引来战场上大家的多看一眼……
“就这样,往那些家伙身上倒,倒完之后,就不用管了,等它们都粘上了,就打,往碎了打!”我激动地吩咐道。
小腹突然痛得一阵萎缩,我按捺着要抽搐的身体,忍了十几秒又恢复了。场上已经有了更混乱的叫声。我看见那个道士不知所措地指挥着骷髅们不要被强力胶粘上,于事无补,因为这些都是听不得其他命令的行尸走肉,完全没有辨别能力。
浓墨的剑刺向一个个骷髅,另一只手啪的震荡着黄符,骷髅们纷纷被震碎,接着,黄符冒出了嘶嘶火舌,蹿到了碎骨上,将正在重新集合的碎骨烧成了灰烬,风一吹,什么都不剩。
裴丰两爪疾速飞驰,抓住骷髅的身体,左右一拉,变成了几个部分,还有零散地滚落到了地上。裴丰将拔下来的部分骷髅往火里扔,那骷髅的手臂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就是不放开。
阿蓝手握两瓶强力胶蹦了出去,舌头卷住骷髅的手臂,撕拉,它又断了,然后阿蓝将强力胶倒向了骷髅,粘住它的手,扔向了火堆,干得漂亮!我暗叹道。
“浓墨,我来啦!”我迫不及待地从箱子里捞出几瓶,跟着精兵就冲了过去。
浓墨抽空皱着眉头瞥我一眼,一脚踢开了打得正起劲的道士,我见浓墨朝我走来,更兴奋道:“你看我手里是什么!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想的!”我骄傲地强调了一下,然后豪迈地使出尖牙一口咬开了强力胶。
因为急于显摆效果,战场上瓦剌剌的声音又刺激地我兴奋得不行,一口没咬带劲,又添了一口,直接朝瓶子中央咬了下去。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强力胶已经将我的尖牙就着我的嘴唇粘在了外面,一边尖牙粘在外面一边尖牙在牙齿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熊样,反正,风一吹,粘得更牢固了……
浓墨奔到我身边,气喘吁吁地看了我半晌,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我只能呆呆地定睛看着他,嘴角一抽,下唇被扯得疼嗖嗖的,眼泪汪汪得话都没法儿说。
他叹了口气,将我拉到一边,伸手拽还粘在我下唇的瓶子,我的脑袋往后缩了一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其实只有一个字,疼,愣是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来。
浓墨眉头皱得更紧蹙了,我古今他想骂我,可是连合适的词句也找不到了,他又叹了口气,忍了又忍,回头去看了一眼战场,最后轻声说道:“我会很轻,你这样……”
他看着我不得不托着强力胶瓶子的手,“你一直这样会累的,我先帮你把瓶子弄下来,胶水回蛇族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浓墨一直挨着身子替我挡着人群,将我隔离了起来,“&#¥?”是太丢人了吗?我说,可惜他浓墨没听懂,没有回答我,而是小心翼翼地给我扒拉着强力胶瓶子,试图将它从我的下唇上移去。
我闭上眼睛,任凭浓墨怎么小心去扯,“无论去哪儿,弄来热水!”我越发不好意思睁眼了,居然还要热水。等到强力胶瓶从我下唇脱离,我隐约听到了浓墨的轻笑声,我猛地睁开眼,他已经拿着一套装备又上战场了。
我想张嘴,却发现,我的一颗尖牙还被粘在下唇上!!!&*¥%……意思是:浓墨你等着……
我瞪着眼睛翻着一颗尖牙也跟着重新上了战场,我们都不知道占了多久的上风了,浓墨也没有骂我,那就是默许了,不过,这回我再也不自己去碰强力胶了。
倏地将尾巴变了出来,我对准几个被粘住的骷髅啪啪几下,它们碎成了渣渣,却还粘在一起,这厂家哪儿的我,一点也不假冒伪劣,值得表扬!
“你们无耻!这是算计!不公平!”道士大骂道,然后被什么东西给啄了一下似的,滚到了地上,他的脸都揪在一起,痛苦地打了几滚之后,脸上起了很大的一个红包,一个蚂蚁精从他身上蹿了出来。
蚂蚁精是个年轻小姑娘,她嬉笑着拍着手,头上的触角一动一动的。她身后一个骷髅向她袭来,奈何她还沉浸在恶作剧中。唉,小姑娘不知险恶就出来打仗了,这家人得多揪心啊,作为猥琐大姐姐,我舌头一卷将她拉过来,尾巴劈上了骷髅。
我等着她的崇拜,却不想左眼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意思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咬我?
我瞪着迅速肿起来的眼睛看着蚂蚁精小姑娘,她怯生生地说:“对不起啊,璇王,我现在看清楚是你了……”
蚂蚁精的力量比小蚂蚁要强上万倍,可能还不止,我坐在精兵的包围圈里,唏嘘着。左眼已经肿的看不见了,只剩下一边眼睛瞅着渐渐进入尾声的战场发楞。
“王。”阿蓝从蛇宫赶回,她生气地说:“蛇医说这在眼睛上,传统的涂抹都不能大意,还是等这场战役结束了,让蚂蚁族送药来……”
我:“&%¥#?”意思是:我还得这幅鬼样子直到回蛇宫吗?阿蓝听不懂,只当我在发泄,她气愤地说:“王,一定要让蚂蚁王治她的罪!”
我摆摆手,还治什么罪啊,她又不是故意的,人家长得还是挺可爱的,不知道比斑点的心上人怎么样,这么活泼可爱,很适合斑点的性子啊!
“王!”我揉着耳朵,用幽怨地眼神看着阿蓝,什么事啊?阿蓝说:“王,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喊你好几声了!”
我仍然看着她,干嘛啊?“我去帮裴丰一把!”她征求我的意见道。
我点头,也没什么可打的了,去吧。
想了想,我挺着尾巴跟了上去,身边的精兵也因着我的游动而变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