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沟里翻船,
不外如此了。
神淮觉得相信沈琛能全方位搞定的自己真是傻'逼透了,如果不是对这枝条有了点估计又对沈琛的战斗力足够信任,他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嫌弃地撇开眼睛和神识,颜控也要有命不是。
一团金丹期的枝条和一个合体期的修士,这样也能出意外,神淮都替对方丢人。
最丢人的是他现在被这枝条卷巴卷巴给捆在半空了,周围的枝条仿佛看到食物一般都一缩一缩蠕动过来。
被枝条吸□□气和生命力还在其次,左右他修为高,枝条吸的不过九牛一毛,重点是又丢人又恶心。
神淮顿时浑身一震,灵力倾泻而出。
奇怪的是,那枝条缩了一会儿后,竟又重新凝聚了过来。
他不由讶然,看来这枝条还真有点诡异,虽然他只是释放了一点点,按理说也能把这些绞为齑粉了才是。
他皱了皱眉,最终取出昆梧宝剑,抹了抹剑身,然后一脸冷酷无情不顾宝剑强烈不情愿的情绪,执着剑砍砍砍。
这次使了全力,又在周身升起防护壁,任毒液四溅,他自杀杀杀,很快周围枝条都七零八落了。
他却砍出了点杀性与爽感来,这个枝条很有意思,遂在半空中干脆拿来练手。
嘴角微勾,势如破竹,让同样被一根碗口大的枝条卷住终于挣脱开的沈琛顿时牙口生疼。
刚刚不是嫌弃的看都不看一眼嘛,现在就大开杀戒了。
他预感到等会儿自家师兄对他的教育绝不会比现在‘杀枝’来得轻。
至于现在将功补过跑过去并肩‘杀敌’成不成啊,总感觉会被嫌弃碍手碍脚外加抢了他的架。
看着神淮的背影,沈琛杂七杂八地想着,最后全都化作满眼红星,哎呀,不愧是有‘战神’之称的淮呢,太帅了。
等到神淮绞干净所有枝条,并一击折断深藏其内的主干后,一回头就看到某人花痴的笑容。
神淮嘴角勾起个让人发抖的温柔弧度,弹了弹剑身,飞身而来。
剑嗡嗡一响,透着股委屈的味道。
沉浸在‘我的心上人是个盖世大英雄,有一天他会脚踏七彩祥云来嫁给我’的无限美好中的沈琛顿时眼神都变了。
“昆梧有灵?”他张嘴问道。
神淮挑了挑眉,“极品的法器,永久了自然都会有灵。”
话音一落,沈琛幽怨了,“所以师兄你随身揣着另一个人?”
神淮一瞬间没反应对方说了什么,只皱眉道:“极品法器多会渐生一股灵气,与主人心意相通,至于什么另一个人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不由瞠目结舌,“你不是吧,连一把剑的醋也要吃?”
“怎么不行?你们都心意相通了。”沈琛苦大仇深,成语是这么用的吗,是要气死他吗?
神淮哑然失笑,顿时连‘教训’的脾气也没了,想什么呢,剑生灵,不过是让他使起来更加和谐,想要沟通什么的是决计不可能的,这又是哪一出?
不过话到嘴边,他却没说出来,反而勾起个不太美丽的笑容,“我刚刚看到那个求救的女子了。”
似乎印证这句话,残枝中跌跌撞撞跑出个白衣少女来,虽然面色灰败了些,人消瘦了些,到底底子好,这么一摇摇欲坠的样子,还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风味。
沈琛张了张嘴,这个女人怎么生命力这么顽强,居然还没死。
“多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女子用那看起来随时会倒的娇躯朝两人行了个礼,声音很好听也很真诚。
如果是任何其他一个有‘良知’的修士,想必都会扶上对方一把,再送点药啊灵力什么的。
毕竟救人救到西,还能结个善缘,更遑论还是个姿色不错的女修了。
然而显然神淮和沈琛都不属于那‘任何一个’里,没杀了是不屑,要救更懒得。
沈琛就更不想了,他简直恨不得对方死成灰。
第一次受到如此冷遇,这个名叫若儿的女子咬了咬下唇,她知道凭她如今的状况,若眼前两人不救她,那就必死无疑了,连站着都觉费力,怎么出了这片炼狱之地。
意识一点点流失,眼见对方一副马上要走的样子,用最后的神志权衡了一下,她最终把目光放在神淮身上,“前辈,我……有……”
有什么呢?
引人遐想连篇。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姑娘就华丽丽地、毫无征兆地朝神淮的方向一头栽倒了。
“!”
沈琛出离愤怒了,一直担心着对方对他来个一见钟情什么的,又或者因沈琛微被迁怒,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
神淮微微蹙眉,突然和陌生人近距离接触什么的让他很不习惯,不过到底也自诩‘绅士’,干不出把小姑娘一把扔出去的人渣事。
但是他干不出,不代表沈琛干不出。
等他反应回来后,就拎起人娇滴滴的姑娘,脸朝下一把扔地上,碰到地的时候,发出一声重重的响声,听得神淮都觉得疼。
接着,沈琛特别严肃地看着神淮,“师兄,一路无人,怎么偏她被枝条困住了,却以筑基修为能坚持那么久,怎么看怎么诡异,恐怕是别有用心。”
神淮目光微妙地看着沈琛,虽然他也承认这个若儿出现的有些突兀,但是怎么看还是觉得小鬼这么说只是想把人从他身上扔开罢。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有些莫名的晴朗,遂也就不追究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手牵手踩上飞剑回去了。
好一对狗男男,权衡许久,才决定把希望投注在这个看起来英勇又稍微正直一点的男人身上,结果一脸血。
在神淮、沈琛没看到的地方里,那拦腰斩断的主干一点点重新生长起来,很快又重新长出一根根枝条,这回倒在地上的女人可没上次那么‘好运气’了,不只精气、生命力,连血肉内脏都被急需要养分的枝条给一点点绞下来了。
只是这些,神淮和沈琛都不知道。
两人正悠哉悠哉地飞回中央,默默地重新回到清律身后的位子。
瞧两人红光满面的样子,拿不准究竟徒弟是占便宜还是吃亏,清律回头对徒弟清咳了一声,示意对方快过来。
神淮有些讶然,倒也听话地过去了,他对清律的确是有几分感激在内的,结果话题从一开始的‘刚刚去哪了’一路撒丫子狂奔到了‘上下问题’上了。
问话方式也从一开始的口头表达到了识海询问。
神淮:“……”能说他们两人还纯洁的很吗?
看着一脸忧心忡忡的清律,他默默地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若是这么说了以后,恐怕他面前很快就会出现以‘某鞭’结尾的一系列补药。
就在他纠结中,忽然背后一沉,熟悉的体温与味道,令神淮立刻回头,只见对方忽白忽红、酸软无力的样子。
顿时把清律搁一边,暗道不会是因为那枝条受伤了罢,没空嫌弃对方弱唧,他担忧地摸摸人额头,“怎么了?”
“师兄……我……我腰好酸……”话没说完,脸上就升起两抹可疑的红晕,不胜娇羞。
神淮:“……”牙疼。
清律:“……”最后他宽慰地抚了抚长须,也不痛心疾首徒弟的‘有了徒弟忘记师傅’了。
在清律笑眯眯的眼神下,神淮轻柔地揉起了沈琛的腰部。
周围人只能看到两个狗男男一个挂着讨厌的餍足笑容地摸着另一个的小嫩腰,另一个害羞地把脑袋埋对方脖窝里,要不要这么甜蜜啊,简直虐心。
却不知沈琛掩在对方长发下的表情是多么的扭曲,简直呲牙咧嘴,暗道神淮不愧是手上功夫了得,随便一捏就痛的人‘□□’啊,他觉得很快他的腰就会从‘伪酸痛’到‘真剧痛’了。
三个战台上的打斗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神淮手下用力,眼睛也不含糊,漫不经心地眯了几眼,却又把目光移开了,这种打斗看了几百年早就厌了,又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本来他和沈琛按理说也是要代表上玄宗去的,不过清律和神淮两人都不乐意,又有玄荥作弊,那请个假什么也是容易的。
清律是觉得宝贝徒弟九死一生回来别累着,神淮就更不必说了,且不提这么以大欺小他还没这么厚的脸皮,就给人族出战一点他就一万个不愿意了。
神淮不乐意了,沈琛就更不乐意了,恨不得把自己栓对方裤腰带上,哪能让什么比赛占他时间。
所以两人说是整个场上最清闲的也不为过啊。
把目光从战台上移开后,慢慢就到了高台上,细细大量着几个熟人,他突然对沈琛道:“黛芙华能感觉到你吗?”如果能,岂不是等于暴露了。
所幸沈琛摇了摇头,“我修为高了后,就控制了这种联系,我能感觉到她,她却感觉不到我。”
说着,他有些小得意。
神淮舒了口气地摸了摸人脑袋,忽然察觉到黎栩的不对劲。
旁人自是不会发现,作为发小,神淮也是看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的,也不是多不对劲,就是对方看着玄荥的目光很奇怪,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