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秦和张慧两人带着各自的学生进了政教处，政教处林主任还没开口，张慧便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林主任，你看看方秦班的学生下手多狠，我班上的同学都是只知道学习的好学生，哪里受得了他们打？你一定要替我班上学生讨回公道！”
见张慧一开始就玩这招，二六班那十几个男生就忍不住怒骂道：“你这臭三八！”
“你竟敢骂老师？”林主任是个脾气本来也不怎么好的中年男人，见二六班男生这么不像话，立刻火大：“叫什么名字？立刻道歉，否则记大过处分！”
那男生满头红发，还留着一副中间隆起的发型，看起来就像只好斗的大公鸡。
林主任问话了，那学生满不在乎歪着脑袋，单腿不停地摇摆着说道：“老子叫赵子胜，要我道歉，门儿都没有！”
“你这是什么态度！”林主任怒拍了下桌子，嘴都差点儿气歪了。要不是现在不敢体罚学生，他早就一耳光盖过去，让这混小子趴地上了。
林主任越是生气，张慧和她班上的学生就越高兴。惹林主任生气，二六班的学生是在自找苦吃。
方秦转过身去，满脸凶狠地看着赵子胜和二六班的那些男生：“从现在开始，包括你在内，我没让你们开口，统统给我闭嘴。”
赵子胜本来想说你算老几，可他看到方秦那满是冷意的眼神，心头没来由地一颤，不敢再说话了。
方秦这才和林主任说道：“我的学生道歉可以，毕竟是他骂了老师。可是，张老师骂我的学生垃圾，她是不是也应该道歉？”
林主任看了一眼张慧，犹豫了片刻才问道：“张老师，真有此事？”
张慧满不在乎道：“难道我说错了不成？这些家伙不是垃圾是什么？”
要不是因为方秦镇着，这十几个学生就忍不住冲上去狠揍张慧一顿了。
林主任身为学校德育处的带头人，哪怕是他真的认为二六班的学生是垃圾，他也绝对不会去认同张慧这种做法：“张老师，这事是你的不对了。我看，你们既然都骂了对方，师生平等，两方都不愿意道歉，这事儿就算了。”
张慧气呼呼地咬了咬牙：“好吧，那学生的事情怎么处理？”
“自然是先问清楚情况再说。”林主任走到了二六班学生面前，指着赵子胜说道：“先让你们二六班的学生说，没意见吧？”
赵子胜看了一眼方秦，得到方秦的点头许可之后，这才恨恨地说道：“我们在评比栏下庆贺我们班这周得了年段第一名，二十班那些王八蛋竟然说我们靠不正当手段拿了第一，还说肯定是我们班那有钱的冤大头贿赂了学校领导，这才让二六班拿了第一名。”
有钱的冤大头？林宇嘿嘿干笑了两声，原来自己在学生的心目中是这副德行啊。算了，冤大头就冤大头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主任转过身去，看了一眼二十班的学生，平静地问道：“赵子胜有没有哪里说得不对的地方？”
二十班的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了摇头：“没有。”
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当然不会否认。
林主任指着赵子胜：“你接着说。”
赵子胜哼哼了两声，继续说道：“我们说他们放屁，他们就说我们不会念书，骂我们垃圾。说垃圾班级怎么可能拿年段第一。然后，然后……”
方秦没好气地说道：“接着说。”
“然后我们就骂了句操，你，妈。”赵子胜接着说道：“十班的那个婊，子班长就拿了旁边的一本厚书砸了过来，书本尖尖的地方把李阳清的脑袋给砸了一下，连着眼镜都给砸坏了。我们气不过，要打那婊，子，就和十班的男生打了起来。”
虽然赵子胜左一句婊，子右一句婊，子，可是林主任就当作没听见，再次问十班的学生是不是这样。
十班的学生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在他们看来，学校一定会站在他们这群学习优秀的好学生这边，而且这事儿他们十班的学生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张慧也是和她的学生一副德行，拉着林主任的手说道：“林主任，你听到了吧？这些学生满嘴尽是污言秽语，而且还夸大其词，不就是被女生的书本碰了一下么？犯得着打群架吗？要是我班上学生的脑袋什么被打伤了，以后学习差了怎么办？”
方秦冷哼一声：“你班上学生的脑袋是脑袋，我班上学生的脑袋就不是脑袋了？你听清楚了吧？这次可是你们班上学生先惹的事，也是你班上学生先动的手，就凭这两点，就是你的学生有错在先，你还想狡辩什么？”
张慧正想替自己说些什么，方秦不给好开口的机会：“而且，你班上学生不仅仅怀疑我的学生作弊，还诬蔑我贿赂林主任和学校领导，这话要是传出去，这对我们学校的声誉有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
方秦说起话来速度竟然不比传说中的快嘴慢：“别以为是成绩好的学生就可以胡作非为，胡说八道。你们这是对我和林主任人格上的污辱！我有没有贿赂林主任，林主任自己最清楚。狠话我就放在这儿了，今天张慧要是不给我和我班上学生一个道歉，我就立刻带着整个二六班离开这个学校！”
政教处不知何时围了一大群学生，见方秦用如此犀利的言语反击，立刻便有一部分学生鼓起掌来：“方老师说得好！”
其实，方秦虽然只是来这学校几天，可是他现在的人气可是如日中天。陈东东的事情早就传了开来，许多学生都觉得替学生出气的老师绝对是个好老师。
而且方秦那奖励现金的政策也是让那些学生羡慕不已，恨不得整个学校的班主任都是方秦。
当然，张慧和二十班学生的傲慢和嚣张也是让其他学生很不爽，正好方秦也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道歉，道歉！张老师必须道歉！”不知道哪个学生喊了一句，其他学生也跟着有节奏地喊了起来：“道歉，道歉……”
张慧满脸铁青，浑身发抖，用着颤抖地声音朝着林主任说道：“林主任，你政教处的工作做哪儿去了？让学生在这儿放肆，还有学校的威信在么？”
事情的起因经过林主任弄清楚了，这事儿张慧班上学生要负主要责任，而张慧竟然还在这儿叽叽歪歪，很是让林主任窝火。
他本来脾气也不咋好，被张慧一质问，火气更是迅速冒了起来：“好啊，有种你就去校长那儿告我，我还真不信，这学校里都是像你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张慧脸色苍白，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好，好，好得很！既然如此，我们就到校长那儿评理去！”
在二十班学生的保护之下，张慧灰溜溜地离开了政教处，往楼上校长室跑去。
围观的学生们在张慧身后笑着大声起哄：“老妖婆被打败了，哈哈！”
张慧听到学生对自己的“雅称”，当即双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