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言语(1/1)

按照白大富所说的,白老爹和张三起坐在了白大贵的马车上,韩氏和童氏白杏坐在骡车里,本来白梨看到母亲和姐姐都坐在骡车上,自己也不好意思去坐大马车,但是也不能放白松白桃两个小家伙和二房的白樱等一起,路上也没个照应,所以在韩氏的劝说下,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马车上坐。

白梨在韩氏和白杏的劝说下,也没有再矫情的推拒了,爬上了阿树驾的双马拉的马车。

马车空间很大,即使里面做了余氏白樱三姐弟再加上白梨三姐弟,仍然不嫌拥挤。

白梨一上车,白松白桃忙一左一右的凑到她旁边,对面坐的是白樱白杨白槐,余氏坐在上首,看到白梨上车坐定后,白樱似笑非笑的说道:“阿梨姐姐,今天奶和我们都沾了你的光,才坐到这么好的马车,这车里还熏香了,又暖和又舒服,坐这样的大马车在这样的大雪天赶路一点不觉得有什么难受的,反而惬意的很,阿梨姐姐真是好福气,也不知道这福气会不会太旺了,让人承受不住?”

白梨不知道白樱说了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并不是傻子,不会感觉不到她口气里的讽刺,便只淡淡的回了一句:“阿樱妹妹觉得舒服就好,只是不要嘴里说着舒服,心里不舒服,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白樱轻笑了一声,“我明白,以现在来看,阿梨姐心里肯定是最舒服的了,我这个做妹妹的只但愿阿梨姐你能一直心里舒服,否则先舒服后难受,就和人过日子先苦后甜一样。那种落差可不是一般人都承受的住的,还不如一直都苦呢。”

这话说的,以白梨的脾气真的想率性而为,将白樱赶下车,只是看到坐在白樱身边的白杨面含焦虑的看着一直互相讥诮的姐妹二人,一会看看白樱一会看看白梨,很是不安的模样。白梨便觉得自己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而余氏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只坐在车上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说,这让白梨想到一句话来形容她今天的状态。那就是坐山观虎斗。

白梨不知道的是余氏在上车前,就受到白老爹的警告了,让她不要多嘴,若是白梨和白樱有什么矛盾。更加不要多说一句话。

余氏虽然看白梨很不顺眼,可是现在毕竟是沾白梨的光才坐到这个马车的。不过若要让她违心的帮白梨说话,她又不愿意,索性听白老爹的话,一句话也不说。任凭两个孙女互相嘲讽。

白梨感觉的到自己的手被一双小手握住了,低头一看,是白松。他将白梨的右手窝在他的一双小手中,喊了声:“二姐。”

白梨对他一笑。又摸了摸一直对着白樱瞪眼的白桃的脑袋,淡淡的对白樱说,“既然阿樱妹妹怕姐姐以后的日子是先苦后甜,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只是不要到时候我还是在过甜日子,而阿樱妹妹过的却一直是苦日子就不好了。”

白梨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很得罪白樱,如果仅仅因为徐守云的缘故,亦或是因为大房和二房由来已久的隔阂,白樱才如此看不惯她的,那她也没有办法,不过她并不是逆来顺受的个性,不会白樱对她恶言相向,她还会好言以对,她没有遗传到白大富的包子性格,如果白樱认为她如此,那么她就失算了。

只是让白梨不知道的是她最后一句话说的直指白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隐忧,也说中了白樱所经历的上辈子的大部分事实,让白樱再一次想到了前世的时候,的确是白梨还是泡在蜜罐子里风华正茂的美丽少妇,而她早已重病缠身如风烛残年的老妪。

正因为不知,说中了才更加让人不安,白樱的眼神变得更加的阴狠,虽然一闪而过,却被白梨捕捉到了,她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白樱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有如此沧桑狠辣的眼神。

连白桃也被她那一瞪吓得往白梨背后躲,小孩子是最敏锐的,白樱一闪而逝的眼神,自然没有逃过一直瞪着她为姐姐出气的白桃的眼睛。

“阿桃别怕!”白梨搂了白桃,安慰道。

余氏隐晦的睁了睁眼,看了白樱一眼,面含一丝诧异,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心道这个三孙女也是顶顶厉害的,心毒的很,不过看来是专门对大房的丫头的,这样也好,要是能够教训教训白梨,她也能出一口气,余氏一直耿耿于怀白梨的那句老树根装牡丹花的讽刺之语。

这是第一次有后辈对她如此不敬,若是不给个教训,以后她还哪有威严可说,只可惜上次小连峰他们运气好,又看了看身下坐的平稳的大马车,闻了闻车里好闻的熏香,感受了一下没有丝毫寒气的车厢,也不得不感叹这个丫头现在看来运气是挺好的,只是就像白樱说的以后怎样还不知道呢,不过怎么样也应该没有她家的小金好,小金以后可会是官夫人的。

她们在马车里说的话,虽然坐在马车外赶车的阿树只模模糊糊的能够听到声音,并不清楚她们说的是什么,他还以为只是姐妹在聊天呢。

而一直骑马护在马车旁边,跟着马车脚步走的徐守云,以他的耳力早已将车内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开始的时候,他听到白梨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唇角含笑,就知道他的姑娘肯定不会乖乖的等着挨说的,他也只静静的听着,观察着路面的情况,不过最后白梨说完话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声音了,他还以为是那个白樱终于消停了,他还暗自好笑,想着自家姑娘果然战力惊人,不过最后却听到白梨安慰白桃的声音,他并不能看到车内的情况,只是车内也很平稳,就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发生,既没有语言攻击,又没有肢体攻击,只转念一想,徐守云就想到了眼神攻击。

武艺精湛的徐守云比白梨更加明白,有时候仅仅一个眼神,就能将人身体里的各种念头展示出来,这就是现代人所说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以徐守云的眼力和感觉,他自然知道白梨的堂妹白樱对自己有好感,不过他和她接触不多,也不知那好感到了种什么程度,不过仅仅几次见面,他也能感到这个姑娘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他略皱了皱眉,对着车内说了一句话。

白梨对白樱已经很无感了,也不想再和她纠缠,二人休战之时,却听到马车外传来徐守云低沉悦耳的声音:“阿梨,若是有人坐不得马车,就让她下去吧。”

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意思是什么,车内的除了白槐和白桃两个最小的,其他人应该都听的出来。

白樱脸色一白,紧紧的抿了唇,低下头一言不发,让人也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

连白杨担忧的唤她,她也没有理。

白梨看了对面一眼,对着车外回了一句:“知道了,徐大哥。”

经此一事,车内总算安静了,走了几个时辰,终于在天近黑的时候进了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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