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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伏老夫人什么时候溜的,就更不知道了。
宛清忍不住撅了嘴,莫流暄伤心欲绝逃走,六老爷心疼自己的儿子去追他人家不会起疑,没成想他却趁这个机会溜了,那莫流暄人呢,莫流雪回来扰乱了伏老夫人和六老爷的计划,却是对他打击最大的,自己喊了十几年的父王压根就不是他亲生父亲,连娘都不是,他算什么,他只算是他们追求权力的工具了!
宛清还在感慨,外面夏儿匆匆忙进来禀告道,“少爷少奶奶,王府多处地方着火了。”
宛清抬头瞅着莫流宸,莫流宸坐到桌子上,给宛清夹菜,不用猜,宛清都知道着火的是伏老夫人的院子和沈侧妃的院子,伏老夫人自杀而亡不管死的是不是真的,在王爷在锦亲王府众人眼里她已经死了,落云轩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宛清瞅着莫流宸,“那四府如何处置的?”
老夫人参与害死先王妃,帮自己的儿子给王爷戴绿帽子,伏老夫人偷龙转凤,算是王爷的仇人了,那几位老爷虽是王爷同父异母的兄弟,却也是仇人之子,母债子偿,晾他们也无话可说,只怕是那几位太太会哭着闹着求王爷王妃,看在先王爷的面子上,也不能把他们全轰出王府流落街头去,莫流宸微叹一声,“父王已经让人连夜把连通四府的路给堵上了,以后王府能清净不少了。”
宛清听得莞尔一笑,笑着笑着嘴角就僵了一下,还有件大事忘记了,忙道,“相公,前些日子舅舅不是来说过一件事吗,那事你有没有跟父王提,昨儿事出突然都没顾忌上。”
是真的忘记了,昨天自莫流雪踏进王府起,王府就没半刻安生时候,又是中毒挨打,又是沈侧妃的事,再就是王爷中箭,一件累着一件,他们压根就没那么多的时间去想那么多,以致闹了这么大一个疏忽,虽然那么大的罪足够伏老夫人死了,可她不介意让她再多上一条,莫流宸觑着宛清,声音有些忐忑,估计是怕宛清说他疏忽,谁让他昨天不让她去瞧的,“别生气了,又不是不找她了,这笔账稍后算也是一样的。”
宛清点点头,还能怎么着,人都已经跑了,她一个老太婆还真小觑她了,她从哪里溜走的宛清真的很好奇呢,还有一点宛清想不通,伏老夫人身边竟然还有那么忠心的妈妈,愿意替她去死,宛清看着桌上的菜,恹恹的放下筷子,外边冷灼进屋,躬身禀告道,“丫鬟在假伏老夫人左肩上发现了图腾,与东冽暗卫的一般无二。”
宛清听得眼睛倏然睁大,一个大胆的假设浮上心头,“相公,王府的守卫不差,上回火烧母妃的屋子和咱的观景楼,那么些的人打哪里来的,能悄无声息的躲过王府的暗卫还放火,是不是有暗道?”
莫流宸也曾做过这样的猜测,可是他问过王爷,王爷说王府没有暗道,宛清听得嘴角微撅,觑了莫流宸一眼,不是成心故意的打击道,“父王就是个糊涂虫,也许有他不知道呢。”
莫流宸瞅着宛清那眼神,再听那语气调调,忍不住抽了两下嘴角,他也认为父王有些糊涂过了头了,被人从床上踹下来都没反应,就听宛清凑过来问道,“父王的酒量如何?”
莫流宸蹙了眉头想了想,“十坛竹叶青喝下去,父王眉头都不皱一下。”
宛清抽着嘴角,白了他一眼,“你就糊弄我吧,酒杯大的竹叶青十坛父王喝了没事还差不多,要真按街上卖的十坛算,都能把他活活撑死了。”
酒杯大的坛子?梳云站在宛清身后听得直掩嘴闷笑,莫流宸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宛清,他真没骗她,他的确瞧父王喝过十坛子,不单是他,就是祖父都亲眼看过,还不是怕父王醉酒误事,特地训练的,祖父准备的酒要是被父王作假,祖父还不往死里批他啊,他也想不明白呢,这么好的酒量,上回怎么还醉了呢,就听宛清这么问,莫流宸眉头未抬,“父王心情一差,酒量就差?”
宛清立时无语,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呢,心情差想醉酒偏偏醉不了,王爷偏偏反着来?不过不排除这样的可能,醉酒跟人的意志也有关系,就上回在监牢,那么些的酒坛子,王妃去看他的时候不依然的神采灼灼么,当真心情一差,酒量就差了?
宛清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坐在那里瞅着莫流宸吃菜,莫流宸知道宛清在等他一块儿去给王妃请安,笑道,“昨晚睡的晚,你再去补一觉,方才阿灼说母妃去南禅寺了,不用去请安了。”
宛清听得有怔住,王妃去南禅寺做什么,王妃心情不好么?不好也在所难免,怕是昨天沈侧妃的话影响了她吧,就算王妃再不把事放在心上,可做人替身心里能没三分膈应,以前大家都搁在心里不说,昨天被沈侧妃堂而皇之的提出来,可想王妃的心情了。
宛清只能轻叹一声,站起来,走到门口处台阶,就见王府有两个方向在冒着浓郁的黑烟,宛清无言的看了一眼天,皇宫里某位掌权人又该发飙了,这是与锦亲王府有关的第四起火灾了,王府已经有五处地方闹过火灾了,不对,还有二太太院子里的,总共六处,王府已经不是当初她嫁进来见到的秀美绝伦的锦亲王府了,四处都是待建的废墟,四下的丫鬟走在半道上都心情忐忑,眼神左瞄右瞄,生怕暗处有只箭朝她们飞过来。
王妃出去了,王爷躺在床上养伤,宛清不便去打扰,只让竹云带着北儿去给王爷换了药,她则坐在屋子里,继续某人那件未完成的衣服,莫流宸有自己的事要忙,一个上午的时间都在书房,来来去去好几批暗卫有事禀告。
临近中午的时候,莫流宸才出书房,宛清坐在窗户旁发呆,不知所思,莫流宸正要迈步进来,外面一个小厮飞奔过来,“少爷,王爷让奴才来问问,王妃一般出门什么时候回来?”
宛清趴在窗户旁的桌子发呆,听了小厮的话,忍不住抽了下嘴角,果然是父子两个,以前她出院子,某人也时常去王妃那里找她回来,没害她少羞,现在好了,王妃出门,轮着王爷找了,宛清还在腹诽,就听莫流宸云淡风轻的飘来一句,“去告诉他,母妃短时间不会回来了,她离家出走了。”
宛清听得愕然睁大了眼睛,那边小厮傻眼了,王妃离家出走,那还了得,忙撒开腿丫子去禀告王爷去,宛清瞅着莫流宸,“你这不是成心的吓父王么?”
莫流宸走过去,拿起宛清新给他做的衣裳,在宛清期待的目光下,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可没吓唬父王,母妃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宛清听了直接就站了起来,讶异的看着他,王妃都离家出走了,这事得多大啊,他怎么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母妃都离家出走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急做什么,母妃闷在王府十几年,她早想出去散散心了,只是我的腿一直不好,母妃要照顾我就没去了。”
宛清听得哑然,半晌,才找到声音,“可伏老夫人和六老爷人都还没找到呢,还有那第三支暗卫,万一挟持母妃怎么办?”
莫流宸过来轻捏了宛清的鼻子,“看来娘子真当为夫没心没肺了,母妃出门自然要派人护着了,再说了,走的也不是一条道,父王会带人去追的。”
宛清一只眼睛扫他,“父王还躺在病榻上呢,怎么去追母妃,伤养好了他不是还要去找铁匣子吗?”
莫流宸妖冶的凤眸闪过丝丝笑意,“谁让他放着母妃不喜欢,喜欢个骗子,当然要让他受些罪了,父王是习武之人,毒已经解了,只那箭伤算的了什么,岳父受了箭伤还从边关骑马回来了呢,父王的武功比岳父高,至于铁匣子,父王知道孰轻孰重。”
宛清听了不再说什么,当儿子的要帮着娘小惩罚一下做爹的,她管那么多做什么,宛清招手叫来避在一旁偷瞧的梳云,让她把要用的药喝最常用到的药装上一些给王爷送去,还要快,只怕王爷得到消息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找王妃了,不过应该有人拦着,虽然不能拦下,但是能耽搁些功夫。
梳云听了点头就下去拿药箱子了,莫流宸吩咐竹云道,“去收拾一下包袱,我和少奶奶一会儿出府。”
竹云听得怔住,宛清眼睛立时布满闪烁的光亮,“相公,我们也要去找母妃吗?”方才她还嘀咕,王妃出门都不带上她呢,她去想出去溜达溜达,没想到转眼就愿望成真了。
宛清什么都写在了脸上,莫流宸摇摇头,故意把眼睛往别的地方瞥,“母妃的屋子被烧了一些,观景楼也要重建,我们去半月山庄住半个月。”
“半个月?时间也太短了些吧,那么些地方呢,能建好么,这住的地方可不比寻常,豆腐渣工程万一遇上地震什么的会出人命的……。”
“……那就多住两日。”
“就两日?多一些吧,相公,好不容易出趟门呢。”
“为夫差点忘了,娘子昨儿动了胎气,不宜出远门,改日吧。”
“没有,我没有动胎气,昨天那么说完全是为了博取同情……,”宛清说着,那边一双眼睛勾勾的看着她,宛清一咬牙,“半个月就半个月,多两天!”
☆、第一百四十一章 洗耳恭听
没能讨还到满意的结果,宛清难免在心里小小嘀咕了那么两句,好在能出府散心,宛清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总比一天没有好吧,留下莫流宸在屋子里,她和竹云梳云几个一起去收拾包袱去了,这些日子在王府里实在是闷坏了,观景楼没了,她的香室药室跟着没了,他又不在家,少了好些打发时间的乐趣,没差点把她憋的偷溜出王府,现在好了,半月山庄什么都有,王府又给她重建观景楼了,住在半月山庄,没准她还能溜去镇子上玩玩呢。
宛清招呼竹云拿上哪些东西,见着什么都想搬去,恨不得把屋子都带上才好,竹云收拾着,回头瞅了宛清一眼,嗡了声音道,“少奶奶,半月山庄什么都有,这些就不用带了吧?”
宛清眨巴了两下眼睛,手抚上额头表示乐晕了,便摆摆手,若无其事的道,“那你们看着收拾。”
宛清说完,就坐在那里瞅着,现在都是晌午了,不耽误时间,马车跑的快一定,估计晚上七点半八点的样子就能到半月山庄了,宛清只要想一想就能咧了嘴笑,想到什么事,宛清忙吩咐道,“梳云,你赶紧的去顾府跟老太太和二夫人说一声,免得她们哪天来找不到我,白担心。”
梳云点头便福身下去了,出门没一分钟就又转了回来,趴在门上朝宛清道,“少奶奶,王爷找少爷来呢,就在院子里说话呢。”
宛清站起来往往窗户旁一望,果然是在说话,因为背对着宛清,宛清瞧不见莫流宸脸上的表情,但是王爷脸上的明显的就是抓狂啊,宛清闷了嘴憋笑,八成又被呛上了,她相公还真不知道照顾一下病人的心情啊,会气煞王爷的,宛清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呢,王爷一个横眼瞪着,转身走了,莫流宸回头就瞅着宛清那好奇的神色,“娘子,包袱收拾好了吗?”
宛清听了回头瞥了眼竹云,竹云拎了个包袱走过来,宛清抽了下眼角,竹云抱着包袱点头,“少奶奶,东西都带上了。”
一个包袱?这还叫收拾行李啊,她以为要带上三两个箱子呢,看来她是从半月坊回来太久了,都忘记那里有些什么了,宛清回头应了一声,忙站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裙摆,出屋子。
她还有个包袱,莫流宸整个空手,冷灼站在一旁,莫流宸轻搂着宛清就出了绛紫轩,绛紫轩外,那黑烟一直没有湮灭,宛清知道这一回出去建观景楼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担心王府死了两个主子,办起丧事起来不吉利,沈侧妃的事还真不大好处理,至少她死前没有被剥取封号,她还是王爷的侧妃,还是先皇册封的,伏老夫人好一点,王府虽然尊称她伏老夫人,可她充其量还是先王爷的姨娘,不进祖坟没关系,宛清想着,忍不住朝莫流宸笑道,“相公,你说要是老夫人知道她宝贝了十几年的孙儿早在出生时就被人换掉了,她会怎么样?”
莫流宸拿眼睛觑了宛清一眼,妖冶的凤眸轻扬,眸底是一丝了然的笑意,“娘子是想把她们的丧事一起办了吗?”
宛清唇瓣微撅,“我可没那么坏,我只是觉得吧老夫人计划了这么些年,一直安稳的待在那里守墓,肯定是等着看她孙儿继承王位的那一天接她回来,现在这希望已经破灭了,父王没有剥取她先王爷的侧妃之位,这么大的事总得告诉她一声,免得她苦等无望是不是,再说了,伏老夫人死去是她巴望已久的事,多年的姐妹,该回来送她一程吧?”
莫流宸听得点点头,“娘子说的不错,这么大的事的确该告诉她一声。”
竹云站在后头听着,嘴角勾了又勾,这一回那老太婆有的受了,被人当傻子耍了二十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