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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容不客气的往宛清身边一坐,眼里写满了不满,指责道,“你不是答应帮我向皇后娘娘说说情吗,怎么不见你去找她?你不是想说话不算话吧!”

宛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划过一丝的冷意,讥笑道,“二姐姐在宫里头混的好,哪里用的着我帮你啊,你既是寻到了靠山就不该在有二心,脚踏两条船,你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吧,你能因为我的关系进宫,我自然有本事让你出宫,这次我饶过你,再有下回,我不会轻饶了,梳云,送客。”

宛清话落,梳云就伸手做出请的姿势了,这二姑娘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不念着少奶奶的恩情就算了,竟然为了自己能飞黄腾达和陵容公主勾结在一起害少奶奶性命,踩着少奶奶往上面爬,幸好她们都听到了,自己做下这么下作的事,还有脸来指责少奶奶没帮她办事,这脸皮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还和少奶奶是姐妹呢,真是侮辱了少奶奶了。

宛容没想到自己不过才一句话,竟惹得宛清这么大的反感,不由得脸色僵硬,阴沉沉的,要说那事她不该知道啊,她不说,其余人就更不会说了,可听她这话的意思应该是知道了,宛容捏紧了拳头,她不知道要不是今儿宛清得了些有用的消息,顾宛容这会子早被送出宫了,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

梳云见她阴黑着脸瞪着宛清,气的直差伸手去拽宛容了,“二姑娘,我们少奶奶要欣赏风景,没空招呼你。”

宛容气的抿紧了唇瓣,一跺脚,走了,临走前那恶毒狠辣的眼神,梳云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一撇头就见那边凌清衍走过来,一身官袍,正直不阿,梳云立马绽出一朵绚丽的笑来,送走一个讨厌的,来了一个欢迎的,忙回身对宛清道,“少奶奶,舅老爷来了呢。”

宛清听了瞥头,果然见凌清衍走过来,他那一头半白的头发如今已经瞧不出来了,乍一看根本就猜不到他已经三十五岁了,宛清目不转睛的瞅着,夸赞道,“舅舅真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啊!”

凌清衍被宛清夸的脸都微窘,责骂宛清道,“没大没小的,连舅舅的趣也敢打,回头让你娘好好训训你才是。”

宛清嘴一鼓,眉梢一扬,“娘才不会训我呢,肯定会夸我的,前儿娘才送信跟我说舅舅要娶亲了,正打算去恭喜呢,正好,宛清在这里恭喜舅舅了。”

说着,双手抱拳作恭喜状,见凌清衍脸飘过红晕,凑上来一步,小声问道,“听说舅母长的美若天仙呢,舅舅见过了没?”

凌清衍脸更是窘,狠狠的剜了宛清一眼,转身就要走,才迈了两步,就回头瞅着宛清,“你娘有没有叫你不要回顾府?”

宛清听得一怔,眨眼眨巴了两下,觉察出一丝的不大对劲,前几日她就打算回去的,派人回去说了一声,去的人只带了封信回来,她准备回顾府的那日正好跟老太太去南禅寺上香的日子重了,宛清原先心里就存有疑惑,只是老太太每月都会去上香,宛清也不好巴巴的凑回去,这会子听凌清衍这么说,宛清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忙问道,“可是顾府出了什么事?”

凌清衍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前几日都到顾府大门口了,你娘硬是让人拦着我不让去,我也疑惑呢,打算向你爹询问,可你爹也有几日没上朝了,好像请的是病假。” 宛清听得身子一怔,手脚都有些冰凉,连顾老爷都请了病假,莫不是真得了什么大病才好,宛清越想心里越急,“那我回顾府瞧瞧去。”

宛清说着,就迈步往外走,梳云忙道,“少奶奶,我们不等王妃了吗?”

宛清当下顿了脚步,心里就有些矛盾,眼睛四下扫了一眼,顿时一亮,那不是颜容公主的丫鬟珊瑚吗,忙让梳云去喊她,珊瑚见是梳云,再见宛清朝她招手,脸上就漾出一抹笑来,当下迈步往宛清这边走,恭谨的福身行礼,“奴婢给二少奶奶请安。”

宛清将事情跟她说了一遍,珊瑚连连点头,“那奴婢就在这里守着,等王妃出来就跟她说。”

宛清道了谢,带着梳云就往宫外头走,凌清衍瞧的都傻眼了,这丫鬟可是伺候公主的,寸步不离的,这会子手里都还端着东西呢,她一句话就让她守在这里替她等王妃?

宛清出了宫,上了辆普通的马车就往顾府走,果然,顾府的大门都紧闭着,宛清更是觉得不大寻常,当即吩咐梳云去敲门,好半天,才有个小厮来开门,见是宛清,眼睛往她后头扫了一眼,见只是她和梳云两个,这才松了口气,也不开门,只趴在门缝里小声嘀咕道,“三姑奶奶回去吧,老太太有令,这几天都不许有人进出。”

宛清听得脸直沉,瞥头示意梳云去推门,那小厮似乎早料到她们有这个举动,赶忙的关门,宛清一只手穿过门缝,“你要不怕挨板子,就夹断我的手。”

梳云推门道,“快开门啊,少奶奶的手快都快被你给夹断了!”

那小厮都想哭了,不是他不愿意,实在是老太太有令啊,这么多天也就舅老爷来过,三姑奶奶那么温顺怎么来这么一招,他到底要不要开门啊,抬头去瞥宛清,一副你不要让我为难的样子,宛清脸一沉,眸底寒芒闪过,小厮心下一凛,忙退到一边,梳云忙推了门,宛清迈步进去,小厮见宛清和梳云头也不回的走了,忙关了门上了拴。

宛清一路往前头走,那边白大总管见是宛清,直擦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再三确定自己没瞧错,忙上前拦着,急道,“少奶奶,您还是先回王府吧,老太太见您进去,一准会生气的。”不当生气轰走她,没准连着他还有守门的小厮都得挨板子吃罚。

宛清见白大总管额前都有汗珠了,忙问道,“我人都进来了,你就直接告诉我府里出了什么事吧,为什么我爹有好几日没去上朝了,还有我娘和老太太为什么不准我回顾府?”

宛清一副你不说,我就死赖着不走的样子,瞅的白大总管额头的汗更是多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咬牙,跪了下去朝宛清道,“三姑奶奶,您与半月坊熟,看看可能找他来救救老爷还有小少爷。”

宛清听得一惊,忙扶着白大总管起来,详细问了两句,宛清眉头紧蹙,转身吩咐梳云道,“你回王府将药箱子拿来,再给爷说一声,今儿我就不回去了。”

宛清说完,径直往二夫人的屋子走去,远远的就问道一股艾草,百部还有藿香佩兰的味道,这些可是消毒的药草,宛清忙迈着步子进屋,老太太正坐在大堂里,面容憔悴,见宛清进屋,有一瞬的迷茫,忙挥手道,“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能进来的。”

宛清却是不管,大步的上前,扶着老太太道,“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也不跟我说,我当真以为您和娘去南禅寺上香去了,爹和昕儿情况怎么样了,我去瞧瞧去。”

老太太忙拽了宛清的手,“你别进去了,王老太医在里面给你爹和昕儿诊治呢,这是传染病,你别进去,回院子里去换身衣服赶紧的回王府,回头你爹病好了,祖母会给你送信去的,别担心。”

说着,老太太眼圈就红了,水雾弥漫,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王妈妈在一旁赶紧的递帕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宛清拍拍老太太的手,“宛清只进去瞅一眼,不碍什么事的,祖母放心。”

宛清说完,不等老太太再次开口,忙往那边屋子里去,老太太忙叫小丫鬟拦宛清,宛清脸一沉,那些小丫鬟何时见过宛清路过这样的神色,一时怔住,手都有些怯怯的,宛清忙往屋子里去,老太太见丫鬟拦不住,忙让王妈妈扶着她随着宛清进了屋。

二夫人正伏在床前掉眼泪呢,见有人进来,忙拿帕子擦了擦眼睛,见是宛清,脸就沉了,想要站起来拖宛清走,可是自己的手才碰过顾老爷,一时碰不得宛清,不由得沉声道,“谁让你进来,快出去。”

宛清努努嘴,“进都进来了,现在出去也晚了,我爹情况怎么样?”

宛清说着,眼睛却是瞟向一旁的王老太医,就是上回二夫人生凝儿昕儿时的那个老太医,宛清今儿才知道他姓王,他瞅着宛清的眼神,微微的摇了下头,拿了方沾了消毒药的帕子给宛清,“捂着吧,你爹的病……。”

宛清接过帕子,一边往鼻子处捂,一边往床榻边走,昕儿在小床上躺着,小脸有些白,宛清瞅着他小脸上的丘疹,眉头紧蹙,忙伸手给他把脉,脸更是沉了,二夫人是见过宛清把脉的,当初只以为她从哪里寻了本医术自己瞎琢磨,宛清是这么说的,她也信了,这会子见宛清严谨的神色,也不敢马虎了。

宛清说完,抬头去瞅王老太医,“昕儿是不是得的天花?”

宛清不大确定,毕竟二十一世纪天花已经绝迹了,只是书上有写记载,当初她并没有细看,只是初略的过了两遍,这会子心里有些后悔,昕儿小脸上的水疱及脓疱,怕真是天花了,王老太医听得点点头,瞅着宛清的眼神就带了些复杂,顾府不是没有太医来过,都没瞧出来这是天花,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有这份眼力?

宛清看完昕儿,又去瞅顾老爷,他的病情更严重,水疱更大一些,宛清帮着把了脉,就去帮她爹脱衣服,不施针,她爹怕是挨不过去了,幸好今儿她回来了,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二夫人瞅着宛清的动作,忙阻止道,“瞧也瞧过了,你出去吧,这里有老太医照顾着呢,手不能沾到那些水疱,会传染的。”

宛清回头瞅着她,“娘,这些我都知道,可爹再不救就晚了,你帮爹把衣服脱了,我给他施针,等梳云拿了药箱子来,我再配药,或许还能帮爹挨过去,娘,我不是开玩笑的。”

宛清怕二夫人以为她只是胡闹,干脆从衣袖子里掏出一副银针来,二夫人见宛清说的那么笃定,心里就有了些松动,太医方才在屋子里跟她将情况说了,怕老太太年纪大受不住打击才偷偷告诉她的,现在……宛清也这么说,由不得她不信。

老太太听宛清这么说,忙示意二夫人道,“还不快帮均儿解衣,还等着我来不成。”

连老太太都说了,二夫人心疼宛清可也心疼自己的相公和儿子,要是宛清能治的话……想着,二夫人忙帮顾老爷把衣服解了,身上好些的水疱,宛清坐在床沿上,挑针扎下去,一旁的老太太等人全都瞧怔住了,宛清这手法纯属的……没个十年八年的怕是……不能够吧,她连府都没出去,何时习的医术。

宛清帮顾老爷稳定了些,就去瞅昕儿,这时才了解到,前不多久,顾老爷去了潼南那一带,那里可是受了水灾,潼南的灾情算是小的了,顾老爷是将门之子,又是从事的文官,正好帮着朝廷运送货物去,刚回来就发起了烧,渐渐的就起了疹子,怕是将那里的病毒带了回来,回来时也就抱过昕儿,昕儿怕就是那时传染上的吧。

这些日子,老太太紧闭顾府的门不准丫鬟小厮进出,就是怕传染别人,更怕皇家知道了,会让他们牵出京都,寻个地方自生自灭,就是焚烧了顾老爷都是有可能的,如今床上躺着的可是顾府仅有的两根苗,老太太夜里经常惊醒,就怕老太爷回来,她对不起他,更无颜面去面对顾府的列祖列宗。

梳云连忙的带了药箱子来,将药箱子递给宛清的时候,轻声道,“国公夫人去王府了,当着许多人的面就训斥了王妃一顿呢,她还要和王妃断绝母子关系,王妃都哭了,眼眶红红的。”

宛清听得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这样只知道剥削不知道心疼王妃的娘家断了就断了,让她守着她那宝贝贵妃女儿就好,八成在国公夫人心里只将王妃当初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王妃不争不夺不知道给国公府谋福利,还在后面拖后腿,可不是惹她嫌弃么,活该国公府鸡犬不宁,大太太的家庭背景可不比二太太差,再者,大太太和大老爷感情原就深着呢,就是大太太没生儿子,他也只纳了一房小妾,还早些年就死了,留下一个孩子温君帆养在大太太身边,大太太和王妃走的近,性子多少都有些相似,对温君帆好着呢,就跟亲生的似地,这会子知道谁将她害的这么惨,不寻仇才怪呢,宛清现在才知道王妃有多聪慧了,打蛇打七寸,小打小闹的才没意思呢,只一句话就能让国公府陷入僵局,这才是宅斗的高手。

宛清感慨完,忙吩咐梳云就做些事,梳云留下竹云在王府里照顾着,将南儿和北儿带了来,这会子人手是够了,招呼人去寻找牛来,宛清要从牛身上提取牛痘,二夫人还有老太太凝她们都得种上,这天花在现代是绝迹了,在古代那可是头号杀手,一死一大批的。

还有治疗顾老爷和昕儿的药,宛清只记得几个药方,配合着施针,痊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宛清想着就干起来,老太太她们都不知道宛清是要做什么,就连王老太医都不知道,治病救人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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