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着仅有一根蜡烛的土屋里,十分的阴暗,要是平时,花月满一定会抱怨这种见鬼的黑暗,但是现在,她却是那么庆幸这种见不得光的感觉。
怪不得坏事都要趁着月黑风高,她原本以为不过是为了应景,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遮住那徘徊在心头的惧意。
此时的她,一边骑坐在刘默的身上,一边眉心打结,搜肠刮肚的回想着大婚时,那些嬷嬷荼毒她的话语,然后按照自己仅存的记忆,一点点开始自我摸索的手动实验。
刘默的衣衫已经被她剥了个精光,看着那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的白玉胸膛,与那结实到没有一丝柔软的累累腹肌,花月满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悲哀。
她虽然从来没矫情的幻想过自己第一次的洞房花烛,但她也绝对想不到在她嫁为人妇的多半个年头之后,会在一个完全没有知觉的男人身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当然,如果她要是个身经百战的也就算了,可惜,她现在是坐而论道都谈不上……
谁能告诉告诉她,到底应该从哪着手?!
就在花月满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的时候,刘默一直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漆黑的眸像是同样被寒冰覆盖住一般,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
花月满只顾着欣喜,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刘默?你醒了?!”
刘默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动作,没有表情,冷漠而疏远的凝视,那有所间距的目光,比看见了陌生人还要陌生。
寒气顺着他的里内瞬间剧增,花月满冷得一抖,已经明显察觉到他不太寻常的她,想要翻身从他的身上爬下来,可她不过是刚刚一动,他便是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花月满只觉得眼前一阵的天旋地转,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被刘默覆在了身下,冷如寒冰的唇,没有任何犹豫的吻上了她的脖颈,带着发泄般的吞噬,用力的啃咬。
花月满难受的呲牙,再是受不住的伸手猛捶他的后背:“刘默你丫疯了?”
可无论她如何的捶打,刘默都是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本能的褪下了她仅存的衣衫,毫无任何耳鬓厮磨的……攻了进去。
花月满疼的撕心裂肺,这种疼痛是她所承受不住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过了面颊,本是想要一掌掴在他的面颊上,可在看见他那身上逐渐融化的冰碴,看见他脖颈处暴起的青筋时,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原来,他竟是被病毒控制的没有思维了么?
“花月满……”耳边,骤然响起了刘默熟悉的声音,带着不稳的率调,融着靡靡的沙哑。
花月满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慢慢支撑起身子的他,可当她看见他那一双被冻结的眸子仍旧没有丝毫裂痕的时候,心头一酸,苦涩的笑便是挂上了唇。
丝毫没有理智可谈的刘默,将她翻了个身子,继续卷起了新一轮的攻势。
花月满趴在温暖的炕头,忍着背后刺骨般的凉气,终是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才会让一个人在思绪全无的情况下,仍旧能喊出你的名字?究竟又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把对你的爱融入血髓,藏进骨缝?
她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刘默为何会她产生这种偏执到几近疯狂的眷恋,但她却清楚的看见,清晰的感觉到,他对她确实不只是说说而已。
罢了……
她叹了口气,这次真的是无论挣扎与否,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夜色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没有丝毫的月光。
花月满不知道刘默到底是折腾了她多久,只记得他像是疯了一般,褪去了一切的束缚与尊贵,只剩下了满腔的热血和占有,一遍一遍在她的耳边轻声呼着她的名字。
“花月满……花月满……”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门外的敲门声催命一样的炸响,传遍了屋子里的每一处角落。
“叩叩叩……你还没醒吗?”
“该起来吃早饭了!”
“叩叩叩……叩叩叩……”
花月满生怕那破旧的房门被砸开,慌忙的坐起了身子,眼前却控制不住的一阵晕眩,缓了一会,顾不得疼痛的披着衣服匆匆走到了门口。
房门打开,只见翠竹绷着一张脸杵在门外,原本就不怎么白的脸,已经黑的彻底看不清楚了五官。
花月满抱歉的笑了笑,想要接过她手里端着的粗粮粥:“不好意,让你久等了。”
翠竹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下意识的踮脚朝着屋子里张望:“你们大白天在屋子里做甚哩?俺等了这么长时间才开门。”
老的趴完门小的趴,就冲着这习惯,那绝对都是亲娘俩。
花月满原本就身心俱疲,如今又哪里架得住被人查户口?当即抢过了翠竹手里的饭碗,也不回答,转身摔上了房门。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
“俺和你说话呢!你现在住在俺们家,还对俺摔咧子,呸!什么东西!”
任由翠竹扯着嗓门子在门外叨叨个没完,她忍着浑身的酸痛,朝着炕边摸索了去,见刘默呼吸平稳,但仍旧没有清醒的迹象,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为什么还没醒过来?明明昨天晚上……
花月满担心至于,伸手掀起了棉被,见原本冻结在刘默身上的冰碴早已不见了踪影,肩胛上的伤口也有了红肿的迹象,更是想不明白。
看样子昨儿晚上的事应该是解了他的病毒,可是这人……
难道是因为他本身也需要缓解?
花月满坐在炕边愣了愣,忽而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对没错,应该就是这样的。
如此想着,她不禁放松了下来,而原本就酸疼的身子,更是难受的紧,看了看桌子上的粗粮粥,她没有半点食欲,索性直接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
因为怕刘默再自我冰冻,她索性钻进了他的怀里,并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身,直到察觉到他传递而来的淡淡暖意,这才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
碰了一鼻子的灰翠竹,撅着嘴巴的走出了屋子,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积雪。
“什么东西!不就是自己个的男人长得漂亮了一些,这眼珠子都快扬到脑瓜门了!以为谁稀罕呢?呸!”
“就是俺稀罕了又如何?你现在住在俺们家,给俺看看你家男人都不成了?装什么装!”
村子里路过的男人,均是忍不住朝着翠竹的方向看着,讥笑的,抿唇的,表情虽不一样,但心里的想法都是基本上。
就冲着这个长相,这个脾气,想要嫁出去?难!
正屋里,还没有起身的周寡妇,趴在窗户边上望了望,见翠竹正骂骂咧咧的,不由得气不打一出来。
“真是没爹的娃欠嘴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看上人家,人家能看上你?眼看着就要过十六了,真是要孽在家里一辈子了。”
一双粗大黝黑的手,揽在了周寡妇的腰身上,随着一个压低的男人声,轻轻地响了起来:“翠竹又骂谁哩这是?”
说话这人是高山村的村长,已经和周寡妇牵连了有些年头了,虽有妻室却架不住勾搭,一个月之内要在周寡妇这里住上大半个月才肯罢休。
周寡妇赖在村长的怀里,又笑又嗲:“还不是昨儿个被孙耗子送来的那一对小夫妻,男的长得那叫一个俊呦,难怪翠竹那丫头会动心。”
“只是……哎!”周寡妇一提到翠竹的婚事,便是愁得闹心窝火,“都是那个死鬼造的孽,自己死了又扔下个催债的留给我,明明长了个熊样,还非得攀什么高枝,本来脾气泼辣的就不好找婆家,现在可好,算是要彻底烂在家里头了。”
村长自然是知道翠竹个性子,也正是因为翠竹的性子,他才一直没惦记着将周寡妇续弦到自己的家里,虽然他也不想整日夜里跟做贼似的,但那翠竹实在是……
好吃懒做眼界高,如今已经在村子里都出名了,介绍给谁家还没等人家拒绝呢,她倒是先嫌弃起来了。
他也是担心翠竹怕是要烂在周寡妇的身边一辈子,这才一直拖着周寡妇。
只是眼下……
“啥小夫妻?在哪哩?”村长敲着自己的算盘,自然是来了兴致。
周寡妇努了努嘴皮子:“就在隔壁屋里呢,不过貌似是祈天的人,看那女的穿戴倒是一般,不过那男的穿戴倒是很讲究,说是要住些日子,给那细皮嫩肉的男人养伤,估摸是在山上冻得不轻。”
村长掂量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你想不想将翠竹嫁出去?”
周寡妇一愣:“当然哩。”
村长摸了下周寡妇的脸蛋,转身将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一边啃着自家媳妇比不上的皮肉,一边喃喃自语:“那就想办法将她给嫁出去。”
周寡妇迎合着问:“你有甚办法?”
村长蒙上被子之前,哼哼一笑:“你就放心吧,既然翠竹想,俺就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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