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才只顾着跟老驴说话了,并没有发现他撞到了什么东西,见老驴那紧张的神情,我感觉有可能撞到了人,我紧随老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当我绕到车前的时候,老驴已经趴在了地上往车下面瞅着,似乎在寻找着自己到底撞到了什么东西。
“驴叔,刚才你撞到什么东西了呀?”我也四下寻找了一番,但并没有发现什么。
“真他娘的邪门了,明明看到有一个东西猛的蹿出来了,而且我可以肯定绝对撞到了,不然不会有个闷声传过来。”老驴皱着眉头,满脸的疑惑,不过虽然他嘴上说着邪门,但却暗暗的松了口气。
“呵呵,驴叔,你该不会是眼花了吧?难不成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孩过来找你了?”我见没什么事,便跟老驴开起了玩笑,虽然跟他接触时间不长,但我知道,这人虽然喜欢骂骂咧咧的,可心地还是不错的。
“放屁,没撞到东西我刹车干什么?算了,既然没撞到东西也是万幸,上车吧。”老驴先是爆了个粗口,然后又无所谓的耸耸肩,招呼我上车。
额……我有些无语,这脸变的也忒快了点吧,难道他学过变脸的绝活吗?
我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把刚才差点喷出来的酸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正准备往车门方向走的时候,发现汽车的前保险杠上有些血迹,我伸出手用指头蹭了一下,是湿的,这也就是说,这些血迹是新鲜的。
“驴叔,你过来看。”我朝着刚坐到车上的老驴摆摆手。
“看什么呀?刚才不是看过了,什么都没有吗?”老驴嘴上说着,但还是重新从车上走了下来。
“血?哪来的?”老驴看到保险杠上的血迹愣了一下。
“不知道。”我摇摇头。
老驴也伸手在血迹的位置蹭了蹭,放在了鼻子下面。然后又爬在地上,往车下瞅着。
“他娘的,这是撞到鬼了吗?”老驴又寻找一番未果之后,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算了,不管了,反正找不到到底撞了什么,走吧,先把你送回去再说。”老驴摇摇头,又一次招呼我上车。
虽然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我还是跟着老驴上了车,毕竟今天的任务是回家。
“驴叔,你怎么了?”我看到老驴突然坐直了身子,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后视镜。
老驴没有回答我,只是身子开始有了轻微的颤抖。
难道后座有什么东西吗?我疑惑的扭过了头。
那一瞬间,我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僵硬了起来,后座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影,它的脸竟然是稻草,就跟那天在庙宇后院烧掉的一模一样。
那草人的胳膊上有些血迹,就像是常人的胳膊受伤了一般。
难道刚才老驴撞到的就是这个草人?可是,这草人不是已经被烧掉了吗?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或者说,那天看到的都是幻觉?其实草人根本就没有被烧掉?亦或者说,这草人趁着大火燃起阻挡我们视线的时候跑了?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快速下了车,打开后门,一把抓住了那草人,将它从车里拽了出来,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远方抛去。
草人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一小股血柱开始往外冒血。
我摸出一张辟邪符,以引符咒将它探出,直直的朝着冒血的草人飞去,一小团火苗开始在它的身上跳跃,见状,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驴叔,赶紧走吧。”我朝着老驴说了一声。
但老驴并没有一丝反应,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
“驴叔!”
“驴叔!”我一边喊着他一边晃着他的胳膊,好一会,他才有了反应,缓缓的扭过脑袋看了后座一眼,然后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此刻,他的额头上才冒出了冷汗。
他伸手擦了擦冷汗,从烟盒中抽了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又摸了半天才摸出打火机,点燃后,他大力的抽了一口,片刻后,才吐了出来。
“那……那个东西呢?”老驴有些惊魂未定的问着我。
“我刚才把它拖出去烧掉了。喏,就那边。”我头也不回的指了指草人被丢弃的方向。
嘶……
老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吸了口凉气,点燃的香烟也掉在了腿上,但他已经忘记去打掉。
我快速将香烟抓了起来,然后顺着窗子丢了出去,但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为什么老驴会有这个表情了,因为那个被我点了的草人正直直的站在那里,似乎正咧着嘴巴对我们笑。
“驴叔,开车!赶紧开车!”我回过头,大声朝着老驴喊着。
老驴听到我的话,将手放在了车钥匙上,奋力的扭动着。
车子猛然冲了出去,冷不防之下,又是一口酸水涌了上来,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扭头看着那定定站在那里的草人。
随着车子的走动,那草人越来越远,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最后完全的不见了。
呼。我重重的吐了口气,将脸转了过来。
“他娘的,这东西不会缠上我们了吧。早知道他娘的就不去那个鬼地方了。”随着那草人的消失,老驴慢慢恢复了过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谩骂着。
我并没有去接老驴的话茬,而是在想血咒到底是种怎样的法咒,为什么它会像厉鬼复仇一样阴魂不散的缠着别人。跟厉鬼有关系吗?显然没有,那只不过是一个草人而已。
“月明啊,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事还真他娘的邪门了,稻草人都会跑了。”过了许久,老驴见我一直不说话,便找了个话茬。当然了,他口中的草人会跑,应该就是被他撞到的一刹那吧。
“我也不知道,等回去以后你最好去找我师伯帮你看看,让后再要几张符纸。”我摇了摇头,顺便给老驴出了个主意,我见识少不知道,但师伯见识广呀,或许他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