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走到我身边,一把把我搂在了怀中,说都怪他不好,没有照顾好我,让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死而复生的感觉真好,我用力的抱着师父,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医生去而复返,但他很识趣,并未打扰我们,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师父帮我擦了擦眼泪,用他那只大手用力的揉了揉我的脑袋,一个劲的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而我只是看着师父,傻傻的乐着。
这时候,医生才走上前,跟我师父说了声要再给我做一个全面检查,师父点点头说身体重要,便把我抱到了床上。
医生先是把各种仪器都连接了我的身上,又是听心跳又是测血压的,满脸的兴奋,一边检查还一边喊着,这可真是医学界的奇迹啊,明明各项指标都显示了死亡,竟然能死而复生,而且各项指标均恢复正常。
师父听到了医生的话,异常的高兴,高兴之余也是松了一口气,抱着我就回病房。
我要求师父将我放下,师父不允,说这样抱着才踏实。
回到病房的第一时间,我先穿上了衣服,毕竟谁都不愿意光着屁股乱跑吧。
穿好衣服,本想跟师父好好叙叙呢,结果被师父拦下,非要我先吃点东西,不说还没事,一说吃东西我就饿了,一口气吃了七八个师父给我带的叫做面包的点心,软软的,甜甜的,特好吃。直到现在,我还会偶尔的出去买个面包,只是已经没有了那时候的味道。
我问师父这些天都去做什么了,师父说前去收妖了,有一只成了精的狐狸专吸食壮男精魄,不过最后只是将它重伤,让它跑了,不过它的伤势非常重,怕是有百十年的时间不能继续作乱害人了。
当师父问我的时候,我将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师父说老刘头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只是没有看到现场,也不知道是什么妖物所为,但我说到在少年犯管理所发生的事情以后,师父的脸色顿时凝重了下来。
师父推断,也许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联系在一起了,包括老刘头的事情。
师父说我并不是得了什么妄想症,而是有东西故意抹去了大家的部分记忆,而从我的描述来看,有可能是一只梦魇。
听到梦魇,我便询问师父是否就是常人所说的鬼压床,师父直接否定了,说鬼压床是人们夜间熟睡之后,人身上的三把火会变的异常微弱,这时候就会有一些调皮鬼压在人的身上,但不会害人性命。
常见的情况就是,你异常清醒,但睁不开眼睛,动弹不得,就算你强行睁开了眼睛,甚至看到了它们也无济于事,因为身体被它们压在了身下,根本动弹不得。
而梦魇则是一种恶鬼的称呼,它可以引诱人去做噩梦,以人们恐惧作为食物,待它有些气候之后,甚至可以控制人的思想,如傀儡一般任它摆布,还有一种常见的手段就是抹去人们某段的记忆。
原来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正存在的,并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可我的记忆为什么就没有被抹除掉呢?
师父也说不清原因,说有可能是我修了法术,也可能是那间护身的红肚兜。
我伸手摸了摸师父赠与我的红肚兜,原来这还真是个宝贝,还好没有弄丢。
我问师父这梦魇应该如何驱除,师父说梦魇这种东西极为狡猾,飘忽不定,也许化为一个影子,也许化为一个梦,可存与人体之中,若化为影子还好,能被人看到也好消灭,可一旦与人共存,除非它作恶,不然很难发现的。
话说回来,即便是发现了与人共存的梦魇,也很难驱除,因为它附在人身,法器也很难伤到它,除非能把它从人的体内驱除出去。
当我准备跟师父分享阴间见闻的时候,师父捂住了我的嘴,说地府他也去过,不要说出来,这个见闻以后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因为地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还阳者绝对不能提起在阴间的所见所闻,不然立刻就会被阴兵把魂勾去,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暗道一声好险,我真的庆幸师父到了这里,如若不然恐怕我又要到地府做客了吧,只是这一次成了十八层地狱的演员。
为什么会这样说?谁不想把这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宣扬一番。毕竟小孩子都有这种心理的,虽然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那时候的我依然虚荣心很强,不然也不会走上了阴阳先生这条路。
聊了一番后,我还是放心不下少管所的那帮朋友们,虽然相处了没有几天,但他们有什么从来都不掖着藏着。
之后便拐弯抹角的从师父那里打听怎么消灭梦魇,师父笑着赏了我一个爆栗,说我这样才是他的徒弟,若是我今晚不问他的话,明天一早他就走,而且还不带我。
师父说,消灭梦魇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一把火烧了就行,只是不容易找出它的共存体。
听到共存体这个词,我想到了那个布娃娃,就是那个咧着嘴笑,眼睛一眨一眨的那个。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师父,师父说看来这个梦魇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共存体,或者说它跟那个布娃娃有什么故事,不愿意离开那个共存体而已。
师父说有了这个消息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来的太是时候了,不然还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把那个共存体找出来。
我跟师父说,还有一个红衣女子,每次杀人的时候都是它出现的,师父告诉我那不是本体,只是梦魇在人的脑海中虚拟出来的一个东西,其实真正杀人的还是它的本体。
我又说出了当时比较详细的情节,就是我把布娃娃封在那个避魔圈里面,为什么那名红衣女子依然可以行凶?而且还杀了一名管教。
师父说当时我也被蒙蔽了,估计是它将计就计掩人耳目,不然有心人看出来它是什么东西。这只梦魇果然已经成了些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