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
虽然女皇有了新宠,但却未曾忘了旧爱。
虽然白马寺的主持薛怀义已经许久没有得到女皇的召见,但白马寺到底是国寺,薛怀义到底是国师,所以,白马寺的香火依旧旺盛,朝廷给的香油钱也依然未减。
周国公的马车刚到白马寺的山门处,眼尖的小沙弥赶紧跑到庙宇之中通报主持。不多时,一身袈裟的薛怀义就出现在白马寺的大门处,见了武承嗣,二人寒暄了几句,薛怀义便请武承嗣到了后院的禅房,这里清净的很,绝不会有人来打扰。
禅房内
薛怀义右手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笑眯眯地望着武承嗣,“周国公此次前来,不知道有何事?”
“哎……”武承嗣抿了一口清茶,脸色颇有些复杂,他看着薛怀义,半晌才说道,“国师倒是沉得住气,这白马寺乃大周第一佛寺,平日是香火鼎盛,朝廷给的香油钱自然也不会少,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难道国师就没有想过以后要如何?”
薛怀义脸上的笑容褪下,看着武承嗣,舒展着的眉头慢慢地拧在一起,“国公……”
“你我二人同在一条船上,国师又何必诸多顾忌呢,有什么话难道你我二人还不能敞开来说么?”武承嗣何等聪明,自然知晓薛怀义因为前些日子自己为女皇推荐了张易之张昌宗两兄弟而耿耿于怀,今日对待自己,也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如今,他也把话挑明了,只看薛怀义要如何了。
果然,听到武承嗣这般说道,薛怀义的嘴角轻轻上扬,带着一丝嘲讽,“国师不是前些阵子为陛下送上了两位张公子么?我可是知道,那两位张公子正得盛宠呢,皇上放下国事,整日整夜地同二位张公子游玩,都不知道将我抛到哪里去了?国公还说我与你是一条船上的人,国公这话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果然如此!武承嗣听了薛怀义的话,也明白了薛怀义对自己推荐“二张”到皇上跟前这件事的怨念有多深,但他一点也不担忧,因为接下来他要告诉薛怀义的事情,将会使薛怀义面临新的问题,所以,他必须得和自己合作。
“某知晓国师对‘二张’的事情耿耿于怀,但今日某来——”武承嗣顿了一下,抬眼看着薛怀义,确定自己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之后,才接着说道,“这一次,恐怕皇上要有新动作了,仅仅‘二张’,已经满足不了皇上了。”
闻言,薛怀义右手中转动的佛珠陡然停下,双眼闪过一阵精光,“国公此话何意?”
“国师请附耳过来。”武承嗣伸出手,勾勾手指,示意薛怀义靠近。
薛怀义靠近武承嗣,武承嗣便将女皇要建立控鹤府的事情告知了他,不仅如此,他还将给上官婉儿扣了一定大帽子,说是上官婉儿因为顾忌女皇对张易之和张昌宗两兄弟的宠爱,所以才给女皇建议,网罗天下美男,设立控鹤府。
薛怀义听了,彻底坐不住了,噌地一声从蒲团上站起身来,狠声道,“这个上官婉儿……简直——简直——欺人太甚!”
“国师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武承嗣也起身,对薛怀义道,“国师,今日某来就是要告知国师这个消息,这个上官婉儿着实过分,简直是不给人留一条活路!”
“哼!这个女人——”薛怀义大动肝火,将手中的佛珠狠狠摔在地上,“我一定不让她好过!”
武承嗣见薛怀义已经上钩,心中得意非凡,但他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忿恨的表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若国师信得过某,可听某一言。”
“还请国公大人不吝赐教。”薛怀义不疑有他,向武承嗣讨一个方法。
“不如这般……”
两人的头贴得很近,低声地商量着如何对付上官婉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