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哥,你要知道这土豆虽然在我们手中赚了钱,但是放在他的手中就一文不值,我们当初还是给了他的钱回家交差的。”安月放柔了声音,故意提醒了一句,毕竟铁柱哥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若是她将来处置了那个卖土豆的人,铁柱哥心中觉得不满就得不偿失了!
张铁柱一愣,安月这冷不丁的一句他也听得明白,他虽然老实,但不是傻,当即便笑着说道:“妹子,你说的俺懂,无论怎么说那人做的就是不对,那么一大推的土豆呢,他竟然这么狠心下得了手,你放心,你想怎么处置你做主,俺不会帮他求情的!”
安月心中一暖,这就是家人!
无论是爷爷、徐素素还是张铁柱,在她做决定的时候绝不会给她一分阻挠,即使多说两句,却也是因为担心她,让她怎么不感动?
“好,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咱这好戏每天还得接着来呢!”安月欣慰的笑了笑,心情也爽朗起来。
“咱就这么放任他不管?”徐素素不解的问道。
周围静的让人发冷,安月哈了一口气,道:“这不是放任着不管,而是诱他上钩,毕竟昨晚他才出手过,现在肯定小心翼翼不敢再有大动作,我们就算是现在将他抓住,他也顶多会说好奇看看,总会寻个理由躲过去。而只要咱们明天对外宣布,就说这酒宴只摆最后一天,后天一早工人都得上工干活,他这个外村人便肯定不会放过明晚最后一个不被人怀疑的机会,等他找多了人,拿够了工具,撬了门锁,咱再出手也不迟。”
安月静静的解释了清楚,凉凉的月光打在脸上,白皙的面容好似是镶了一层白冰一样,就连徐素素都看的痴了,这么一张脸,让她很想摸上一把瞧瞧是真是假,可又怕那薄薄的一层寒冰被她这身俗气碎掉。
安月说完,竟不见几人搭腔,奇怪的左右望了望,李金尴尬的脸上一抹羞红,急忙低了头,心里暗暗骂了自己几声。
这李金今年二十又九,年龄也不小了,不过以前整天为了村民几乎都没看过什么像样的女人,家中除了老母亲便是两个弟弟,溪头村之前没有一家家境好的,他家自然也一样,不过为了两个弟弟成材,这个李金也着实下了重本,要不是为了家人,安月想要李金入奴籍的事希望不大。
李金不心动那是假的,这村里村外谁也没见过这么独特的女人,不过他与二狗子不一样,他心中明白的很,先不说自己大了夫人十二岁多,就连身份也差得远,说白了,自己就是奴才,哪能有那心思,而且他虽不是正人君子、也干过不少打家劫舍的事儿,但是那都是生活所迫,如今夫人能赏他一口饭吃已经是几世修来的恩德,若是再不知满足,早晚会毁了如今的幸福日子。
心里想明白之后,李金刚才那臊红的脸也缓了过来,混乱的眼神也清明许多,那神色之中,除了尊敬看不出其它。
“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有意见可以提的。”静了许久,安月忍不住问道,莫非自己的决定这么不尽人意?
徐素素嘿嘿一笑,瞧着安月的眼睛都眯成了弯月一样,道:“好,就听妹子的!明天晚上瞧我不让那家伙跪下求饶的!”
几人一笑,刚才那诡异的气氛被冲淡了下去,李金住在园子里专门盖着的屋子,在安月的指示下,专门绕了路,小心翼翼的躲过了那小贼的眼睛,身影比那人更像个贼。
忙了一天,安月嗓子也干了,身子也软了,恨不得立即闭上眼睛睡觉,正要向床上走去,却发现那床上已经有了人,难道自己走错了?
瞅了瞅那独一无二的装扮,再瞧瞧睡得安宁的小兜兜,没错呀!
“高逸高公子,您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是来看兜兜?”安月哭笑不得的问道。
高逸起身,幽幽的看了安月一眼,深邃的眼眸好似没有生机,单薄的嘴唇一动不动,恍若蜡像一般。
“去哪了?”淡淡的疑问说了出来,不过那种感觉并不像是真的要问,安月倒觉得高逸好像是在故意寻找话题。
“捉贼!”
直觉告诉安月,今天的高逸很不一样!高逸以往的淡漠在安月看来那都是与周边人的不相容,但现在,是拒人千里,若远若近。他的表情渗透者一种可怕,但似乎还有一股耐人寻味的矛盾,哪怕是他漆黑的眉峰,都与之前全然不同,那股傻气不在,那股较劲的玩意也消失无踪。
“以后危险的事不要做。”高逸陈述了一句,在安月看来,好似一个看不出关心的命令。
安月静默了一会,对面伫立的身影雕塑一般站了片刻,又幽幽的说道:“我走了。”
说完,毫无留恋的身影彻底消失,安月傻站着还没分清情况。
高逸这是要闹哪样?
迷糊的干杵了一会,安月还是想不通,干脆扑在床上蒙头大睡起来,窗外黑夜的影子落在那里,好似看着女人的睡相,久久才去。
一早起床,安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过也未在意,便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去了徐家的小院,徐素素早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一家人坐在一起就等着安月这个“大牌”。
“咦?妹子,看到高公子没有?”徐素素奇怪的问道。
高逸平时是起床最早的,每次到吃饭的时间肯定会第一个出现,但今天竟然还没有动静。
安月心里空了空,突然觉得高逸昨晚那句“我走了”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俺去看看。”张铁柱立马说道,飞快的向安月的小院走去。
不到一会,张铁柱便跑了回来,面色郁郁,一脸的失望,走至徐老爷子跟前,苦着脸说道:“高公子可能走了,我去他屋里一看,他的细软都不见了!”
高逸的细软也不过是几件换着穿的“独特布衣”,依高逸那性子,就算走应该也会懒得将它们带着,现在不见了,恐怕是高逸故意为之,好让一家人知道他已经离开的消息。
“高公子并非池中物,在我们这小地方呆这么久应该也是有要事的,如今走了便走了,大家吃饭。”徐老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有些失望,这才刚刚找到一个棋艺高湛的人消磨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人家就走了,往后又得他自己与自己对弈了!不过现在有了曾孙子,生活也不至于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