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周大夫,我安钩月就算是********又怎么样,我又没有****你!我怀了孩子,是生是死那是我的事情,你一直喋喋不休掺上一脚,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安月毫不留情的说道。
周琼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紫,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可没想到她不知好歹到这种地步!他是谁?除了是一名大夫以外,还是斜口镇最大药商的公子!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妇了!
“姚老先生,我爹如今病重,整个药号都是我在打理,你们济世堂和我平安药号合作了几十年,相信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整个货源的吧?”周琼朗声说道。
姚大夫手抖了抖,道:“周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周琼笑了笑,道:“什么意思?姚老先生您一直以济世救人为己任,不管这个女人为人如何,我相信只要她求药,你都不会拒绝,但是,今天我周琼就大胆放出一句话,无论斜口镇任何一间医馆、药房敢卖药给她,我平安药号必会停止供应所有的药材!我觉得姚老先生应该也知道轻重,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生死而枉顾了其他病人的性命吧?”
姚大夫怔了怔,看了安月一眼,虽然毫无感情,但却有些犹豫。
安月算是明白了,这个周琼,摆明了就是要报私仇,而姚大夫恐怕就是有心帮忙也无力回天,今日想要拿到保胎药,恐怕是痴心妄想!但据姚大夫的话说,这腹中的胎儿如今很是虚弱,恐怕过不了多久便会流产,那可如何是好?
“周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位小夫人还怀着孩子,若是没有保胎药,孩子保不住的同时,也是有可能拖累大人的。”
姚元英心里深叹了一口气,这个周琼,长得文质彬彬,看似谦和有礼,但实质上确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连他爹的半分良苦用心也没体会到,以后这平安药号落入他的手中,也不知会沦为什么样的下场!他倒不在乎平安药号能否一直开下去,他在乎的是,这偌大的斜口镇,日常药材所需,千万不可因为他而影响了!
民生、民需,恐怕周琼这样的人是永远都理解不了的!
“姚老先生,我此次来便是给你送药材的,如果说你觉得‘不需要’的话,那我立即找人抬回去——”周琼眯起双眼,故意拉着长音,话里话外都露着不容别人反抗的态度。
安月虽怒,但也不是自私的人,只好说道:“周公子不需要再劳费心力了,小女子贱命一条,就算不用保胎药,我也一样守得住肚子里的孩子!”说完,拉着徐素素便走了出去。
“妹子,你怎好得罪他!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徐素素也是急了,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在伤心难过,此时竟完全为安钩月着想起来,一出济世堂的门口,便满脸忧虑的问道。
“素素姐,你也不是没看到,今天这种情况,我是不可能得了药材的,而且那周琼我也见过一次,昨天便是他要娶我过门,还被我羞辱了一顿,如今我有了身孕,他那样自以为是的男人,肯定会觉得安家在欺骗他,而安家,除了齐氏便是我了,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嘲讽我的机会?”不是安月想得开,而是他这个人一旦没有办法了,便会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
徐素素叹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今天会带个好消息回家,却没想好消息没带成,还惹了一身骚,妹子都这样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先不说嫁人了,村子里那一关怎么过?
三个人各有心事,不知不觉回到家中,刚进了村口,便看到齐氏首当其冲站在那里,而零零落落的还有不少村民们向村口涌来。
安月四周看了一眼,心中一震,原来这周琼竟然提早一步来了村子,那文静的小厮便挤在人群中,暗暗的看着村人的动态。
瞒不住了!
“大家瞧啊!不要脸的小蹄子回来了!肚子里还有个小孽种呢!”齐氏见到安钩月,顿时眼睛一亮,昨个儿萎靡不振的样子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安月总觉得齐氏像是打了激素一样,老是叫嚣个不停,精神头怎么折磨都依旧旺盛!
“安钩月,齐氏说的可是真的?你肚子里怀了孩子?”村长急忙问道。他当然希望是假的,这安钩月还欠他一顿酒钱呢!不过,他本以为安钩月是个懂事的,却没想到还没出嫁便惹来这样的流言,就算齐氏说的话不是真的,但以后,恐怕这十里八乡的还是没人敢娶她进门了!
“镇上的大夫都说了,那还能有假?我说呢,昨个我累死累活帮她求了那么好的亲事,她却死活不肯答应!原来是因为没脸呀!”齐氏唯恐天下不乱的叫道,安月不止一次有了想抽死她的冲动!
村长有些不耐烦,这个齐氏尖利的嗓门更是让他心头噎的难受,只好再问道:“安钩月,你把事情讲明白了,若是你真的怀了孩子,只要不是自愿的,我和村里的前辈们商量商量,让他们从轻处理!”
在这小村里,莫说未婚生子了,就是被强盗劫了去,回来之后被人知道失了身,那也一样会被赶出去,要是再惨点怀了孩子,那就更不得了了,母子二人都会被处理掉,倒不能说这些村民们残忍,而是他们在乎名誉,生怕一个名誉差的女娃坏了整村女娃,万一别的村的人都以为他们南口村女娃娃不守妇道,谁还敢娶?
女人不怕悍,不怕病,最怕的就是失了贞节,被别人当成了****!
“没错,我是怀了孩子。”安月舒了一口气,狠下心说道。
这一刻她觉得生活真可笑,明明想不顾所有人的看法过自己的生活,但却要被生活所迫逼不得已照顾别人的看法。
人群中立即议论起来,看着安钩月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如果以前是惊艳,那么如今那惊艳里却加了一股不屑与嘲讽,在他们眼里,她仿佛成了天下最恶心的东西,连看她一眼,都深感侮辱。
“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小野种长得一张狐狸眼,专门****村里的汉子,你们可得看好家里当家的,没准哪天就被这小狐狸精勾了去,对了!她不是怀孕了吗?说不准就是你们谁家的种呢!”齐氏故意扯大了声音,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