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航一面引导郭靖修习基础内功,一面调(神兽)教神雕早日恢复,不知不觉已有一周有余,由于体内余毒已被苏志航顺手祛除,神雕不仅头部的肉瘤恢复原状,只剩眉心一道红色印记,就似生了一只红色竖眼一般,平添几分威武之色。经过一周休养,全身的羽翼也渐渐重新丰满起来,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比起一开始毛羽不齐“丑暴了”的丑雕形象,洗去污物,毛色恢复金色的神雕此时可谓威武万分,判若两雕。而郭靖的内功一道业已迈上正轨,渐渐不再需要苏志航在一方看护,而相关事宜苏志航也详细交代给了韩莹,相信不出三个月,苏志航就能抽身而退了。
这一日,郭靖正独自习练剑法,自从开始修习全真心法之后,郭靖原先笨手笨脚的情况也大大改善,在内息自发使动的帮助下,虽然那些精深奥妙的招式还是难以学会,但是像舞几个平花之类普通招式,只需要跟着内息感应,也不在话下,虽然比不上令狐冲那样的剑术天才,但与之前相比已经是飞一般的进步了,江南六怪既欣慰于郭靖的突然开窍,却也知道一切都归功于上乘心法的神奇,与自己的教导没有半毛钱关系,还是那句话,在自己手里十多年,始终愚笨不堪,被别人一拨就瞬间顽石开窍,总有一种技不如人的挫败感挥之不去,本来嘉庆之约比的就是教徒弟,现在貌似己方十多年的努力被一个区区三代弟子碾压,似乎两年之后的大比也无需继续了。
书归正传,突然听到华筝的声音在后叫道:“郭靖快来快来!”郭靖回过头来见她骑在匹青骢马上一脸焦虑与兴奋的神色。郭靖道:“怎么?”华筝道:“快来看啊好多大雕打架。”郭靖道:“我在练武呢,再那些大雕哪有苏道长的大雕利害,有什么好看?”原来这一周以来,神雕一同与郭靖接受苏志航的内功指导,一来二去二者便熟悉起来,神雕也不讨厌郭靖的老实性格,不介意自己身边多个弟,倒也常与郭靖两人玩耍,虽然双方只限于嬉戏打闹,但郭靖与华筝还是感受到了神雕惊人的力量与速度,知道神雕非普通雕类可比。华筝道:“苏道长的大雕虽然利害,可是它太重了,连飞都飞不起来,那些大雕在天上打得真厉害呢快去瞧。”
郭靖少年心情跃跃欲动,但想到此时是练功时间,垂头丧气的道:“我不去。”华筝急道:“我自己不瞧赶着来叫你。你不去以后别理我!“郭靖道:“你快去看吧回头你给我听也是一样。”华筝跳下马背撅起嘴道:“你不去我也不去。也不知道是黑雕打胜呢还是白雕胜。”郭靖道:“就是悬崖上那对大白雕和人打架吗?“华筝道:“是啊黑雕很多但白雕厉害得很已啄死了三四头黑雕……”悬崖上住有一对白雕,郭靖与拖雷、华筝常在悬崖下游玩,几乎日日见到这对白雕飞来飞去,有时观看双雕捕捉鸟兽为食,有时将大块牛羊肉拖上空中白雕飞下接去,百不失一,是以对之已生感情。郭靖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牵了华筝的手一跃上马,两人共乘一骑驰到悬崖之下。果见有十七八头黑雕围攻那对白雕,双方互啄,只打得毛羽纷飞。铁木真得报也带了窝阔台和拖雷驰到看得很有兴味。
见白雕以寡敌众,郭靖三个人不住口的为白雕呐喊助威。酣斗良久,双方伤痕累累,黑雕使出调虎离山之计,白雕求胜心切,中计身亡,眼见黑雕将注意转至崖上白雕幼崽,这一对白雕幼崽即将性命不保,铁木真抵不过华筝多次央求,终于开始射杀黑雕,见铁木真下令,众人也纷纷张弓搭箭,转瞬间已有数头黑雕落下。哲别有意要郭靖一显身手,拿起自己的强弓硬弩交在郭靖手里,低声道:“跪下射项颈。”
郭靖接过弓箭,右膝跪地左手稳稳托住铁弓,更无丝毫颤动。眼见两头黑雕比翼从左飞过,左臂微挪,瞄准了黑雕项颈,右手五指松开,正是:弓弯有若满月,箭去恰如流星!黑雕待要闪避,箭杆已从颈对穿而过。
这一箭劲力未衰,接着又射进了第二头黑雕腹内,一箭贯着双雕自空急堕,众人齐声喝彩。余下的黑雕见形势不对,纷纷飞上高空盘旋,虽然不敢接近,一时间威胁不到白雕幼崽,但也不散去。华筝对郭靖悄声道:“把双雕献给我爹爹。”郭靖依言捧起双雕奔到铁木真马前一膝半跪高举过头。铁木真生平最爱的是良将勇士,见郭靖一箭力贯双雕,心中甚喜。要知北国大雕非比寻常,双翅展开来足有一丈多长,羽毛坚硬如铁,扑击而下能把整头马大羊攫到空中,端的厉害之极!连虎豹遇到大雕时也要迅躲避,一箭双雕殊属难能。铁木真命亲兵收起双雕笑道:“好孩子你的箭法好得很啊!”郭靖不掩哲别之功道:“是哲别师父教我的。”铁木真笑道:“师父是哲别徒弟也是哲别。”在蒙古语中“哲别”是神箭手之意。拖雷相帮义弟对铁木真道:“爹爹你射中的有赏,我安答一箭双雕你赏甚么给他?”铁木真道:“赏甚么都行。”问郭靖道:“你要甚么?”拖雷喜道:“真的赏甚么都行?”铁木真笑道:“难道我还能欺骗孩子?”
郭靖道:“大汗待我这么好,我妈妈甚么都有了,不用再给我啦。”铁木真笑道:“你这孩子倒有孝心,总是先记着妈妈。那么你自己要甚么?随便罢不用怕。”郭靖微一沉吟双膝跪在铁木真马前道:“我自己不要甚么我是代别人求大汗一件事。”铁木真道:“甚么?”郭靖道:“王罕的孙子都史又恶又坏,华筝嫁给他后一定要吃苦。求求大汗别把华筝许配给他。”
铁木真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真是孩子话那怎么成?好罢我赏你一件宝物。”从腰间解下一口短刀递给郭靖。蒙古诸将啧啧称赏好生艳羡,原来这是铁木真十分宝爱的佩刀,曾用以杀敌无数,若不是先前把话得满了,决不能轻易解赐。郭靖谢了赏接过短刀。这口刀他也时时见到铁木真佩在腰间,这时拿在手中细看,见刀鞘是黄金所铸,刀柄尽头处铸了一个黄金的虎头狰狞生威。
当郭靖端详手中金刀之时,突听得远处又传来一声熟悉的雕鸣,其声苍越高昂,好似金铁之声,随后听到身边诸人不断发出惊叹之声,不自觉抬头一看,只见一头金色巨雕疾飞而来,原先那对白雕已然算是体型巨大,纵是年老之人也从所未见都是一对“神鸟”,愚鲁妇人竟有向之膜拜的,但在此雕面前就变得与孩童无异,再加上此雕一身金色羽翼,宛若空中霸主一般的登场气势,众人才如此失声惊呼,而剩余黑雕见了金雕更是立刻转身而走,头也不敢回,金色巨雕见此,双翅一振,整只巨雕化作一道金光,转瞬间追上四散的黑雕,也不用如何作势,只是双翅顺势斩下,黑雕便从空中落下,眼见不活了,待得兔起鹘落间,四散而逃的黑雕便无一幸免,金色巨雕也顺势停在悬崖之上,又是仰首一声长鸣,不可一世之意尽显。
等到郭靖看清空中金色巨雕的相貌,不禁出声:“那不是苏道长那只大雕吗?它能飞起来了?”华筝本来心中失望,但终究少女心性,听神雕飞起来了,也不禁抬头观看,见到神雕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身影,也不禁惊呼出声:“是啊是啊,没想到它飞起来也这么厉害!”
铁木真见到神雕如此威猛霸气,也罕见地起了向往之心,这时听到两人对话,得知如此猛禽竟是有人豢养,心中一喜,连忙向郭靖问道:“好孩子,你这雕是别人养的?”郭靖达到:“没错,大汗,这只大雕是苏道长养的,因为体型太大正在接受医治,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飞起来了。”华筝也在一旁补充:“爹爹,你不知道,一开始它丑死了,没想到现在变得这么厉害。”铁木真闻言,继续道:“我想见见这位道长,你们知道他住在那里吗?”郭靖自是没有多想,头,与华筝一同将铁木真带往苏志航暂居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