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舍果果低低地重复,目光不经意扫到宋昌韵搁在赵梦可纤细的腰间的手,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似的,局促不安地移开眼睛,说,“这个名字确实挺好听的。”
“是吧,我都琢磨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赵梦可故作轻松地转向宋昌韵,“老公,你呢,喜不喜欢这个名字?”
宋昌韵轻咳两声,淡淡道:“你做主吧,咋都行。”
“这怎么可以呢,宝宝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别忘了你可是宝宝的爸爸。”赵梦可偷瞄了一眼舍果果的脸色,撒娇地撇嘴。
听闻昔日好友与前任未婚夫的对话,舍果果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而她比谁都清楚,有些事发生就发生了,没法改变,只能坦然面对,于是收拾了一下情绪,客套地问:“你们是来买婴儿用品的吧,要不,我帮着参谋参谋?”
赵梦可喜出望外:“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果果。”
舍果果僵笑:“大家都是朋友,别这么客气。”
说句实话,舍果果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对方还当真了,只得无奈地傻笑。
“果果,其实我一直担心你不会原谅我和阿韵,现在见你还肯把我们当好朋友,我真的特别高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赵梦可情绪转变得飞快,没说两句话,眼眶倒先微微泛红了起来。
“事情都过去了,我没事,你也别难受了。”舍果果语气干巴巴地说。
“孕妇的情绪向来阴晴不定,一会儿喜,一会儿悲的,让你见笑了,果果。”宋昌韵插了一句。
“没关系,可以理解。”舍果果强颜欢笑道。
接下来,舍果果陪难掩喜色的赵梦可在店内挑选育婴用品,杜恒与宋昌韵两人则各自两手插裤兜,站在一旁大眼瞪小眼,暗暗较着劲儿。
忽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七八岁左右,一脸顽皮的小男孩,横冲直撞,一股脑奔到舍果果跟前。
舍果果本能地往一边闪躲,不小心轻推了下身旁的赵梦可,害对方没站稳,差点倒在地上。幸好,宋昌韵眼疾手快地将新婚妻子揽入怀中,否则赵梦可这一跤必定摔得不轻。
舍果果松了口气,一脸关切地问:“梦可,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等惊魂未定的赵梦可开口,宋昌韵先嘟囔了一句:“不是我说你,果果,你好端端地干吗推梦可?梦可现在怀有身孕,她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谁负责?”
宋昌韵一直没有放下舍果果,这天亲眼看到舍果果已与杜恒出双入对,心里本就有些不痛快,见赵梦可差点受伤,还真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
话说,宋昌韵对赵梦可设计自己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可毕竟血浓于水,对方肚子里的是自个儿的骨肉,他本能地紧张新婚妻子也是情有可原。
“我……”舍果果有些委屈,却也能理解对方着急的心情,便也没再说什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杜恒终于忍无可忍,上前安慰地轻搂上舍果果的肩,随即目光炯炯转向一旁的宋昌韵:“你是真瞎了,还是视而不见?刚刚明明是个意外,你至于这么得理不饶人么?”
赵梦可脸上有了些生气,劝说宋昌韵:“阿韵,人家说的没错,果果又不是故意的,况且今天是我图漂亮,穿了双细高跟鞋,一时没站稳,才会差点出事,怎么可以全都怪到果果头上呢。”
宋昌韵沉着脸,责备地看向赵梦可:“我早就说过孕妇应该穿平底鞋,你就是不听,等真出事了一切都晚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他故意在舍果果面前表现得无比关心新婚妻子,也不过是做给舍果果看,这一点他心里比谁都明白。
“我知道了,老公,我再也不敢了。”这还是宋昌韵第一次这么紧张自己,赵梦可面带娇羞的微笑,甜丝丝地回答。
曾经,若舍果果不小心弄伤自己,宋昌韵也会用同样严厉而又充满关切的语气数落她,直到她闷闷不乐地低头,他才会偷笑着狠狠亲她一口。
而如今,他在乎的人已然变成了她的闺蜜,她最好的朋友,如此突如其来的转变,怎叫她轻易接受。
当杜恒牵着舍果果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时,舍果果的俏颜早已被无声无息的泪水所浸湿。
杜恒满眼鄙夷:“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对着我的时候伶牙俐齿,怎么一看见前未婚夫,就变成哑巴了?”
舍果果咬咬唇,没回答。
“你不会还对那个姓宋的有意思,所以才心甘情愿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吧?”杜恒不依不饶。
“行了,他现在是我好朋友的新婚丈夫,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是,我承认最近发生太多事,我一时接受不了阿韵已经离开我的事实!我想说的是,我被人欺负了又怎么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一直管我?!”舍果果微微挑眉。
“就凭你是我深爱的女人。”杜恒沉吟片刻,回答得干脆,毫不拖泥带水,“我不允许别人欺负我的女人。”
舍果果语塞,半晌,才歪了歪脑袋:“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
“虽然我也很不想承认,可事情似乎就是这样的。”杜恒轻叹了一口气,忽地邪邪地笑了,“言外之意就是以后只有我可以欺负你!”
舍果果:“……”
就这样,杜恒以看似戏虐的言行举止,使得舍果果渐渐卸下防备,借机一点一点挤进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舍果果以为杜恒会是治愈她的良药,她最好的归宿,岂料,一切都仅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他别有用心地接近,从头到尾都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她不曾是他的对手,也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至于许语娇如何成为杜恒的大嫂,其口中的阿亮又是何方神圣,舍果果也一点都不想知道。
如今的舍果果只希望可以拥有安安静静,平平常常的小幸福,不想再被以前的人或事打扰。她已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有她的沐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沐沐比什么都重要,沐沐是她的一切,是她赖以生存的空气。
舍果果独自静静地喝完那杯黑咖啡,面带优雅的微笑,从容地起身。
回到家,舍果果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兴致勃勃地陪沐沐看动画片。
“阿韵?”舍果果惊讶地瞪圆眼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上次通电话的时候,你不是还说要过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吗?”
宋昌韵答:“因为我太想你和沐沐了,我没日没夜地赶工,熬了好几个通宵,终于提前完成老爸交给我的任务,争取到早点回来。我之所以没事先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晚,与杜恒通过电话的宋昌韵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一晚上心神不宁,睡不着觉,在偌大的书房里踱来踱去。
直到天蒙蒙亮,他下定决心,改变行程,提早飞回D城……
“果果……”宋昌韵若有所思地唤道。
“嗯,怎么了?”舍果果微笑。
宋昌韵很想问清楚,那晚她到底上没上杜恒的床,而真正面对一脸单纯的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于是,他浅笑:“我想说我给你和沐沐买了很多礼物,记得拆开来看看,晚上我也订好了餐厅,一起吃饭,就是不知道舍大小姐肯不肯赏脸。”
“大家都这么熟了,干吗跟我客气?”舍果果吐了吐舌。
“你希望我对你不客气?”宋昌韵顺势接过话茬,暧昧地笑了笑。
舍果果汗颜:“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很想吃了你……”宋昌韵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抓起舍果果柔嫩的小手,亲了亲她的手背。
没等舍果果反应过来,沐沐在一旁奶声奶气地插了一句:“爸爸,别吃妈妈,沐沐不能没有妈妈。”
听闻此言,舍果果与宋昌韵不约而同看向彼此,随即忍不住捧腹大笑。
沐沐则一脸认真,屁颠屁颠跑到舍果果跟前,用自己圆乎乎的小身板费力地护住妈妈,怯生生地对宋昌韵说:“沐沐有薯条,还有好多好多饼干,都给爸爸,爸爸你别吃妈妈,求你了……”
小家伙这么小就懂得保护妈妈,宋昌韵觉得很是好玩儿,决定继续逗小沐沐。
于是,他抱起沐沐,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问:“爸爸不爱吃零食,要不这样吧,爸爸改吃沐沐,那爸爸就答应不吃妈妈,怎么样?沐沐愿意为了妈妈,被爸爸一口吃掉吗?”
听到这儿,沐沐忽地委屈地大声痛哭了起来,一张娇俏的小脸涨得红红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滚落,惹人心疼。
“阿韵,你别逗沐沐了,孩子还小,会当真的!”舍果果嗔怪道。
这时,沐沐边用肉呼呼的小手擦拭眼泪,边抽抽搭搭地回复宋昌韵:“沐、沐沐愿意。”
宋昌韵会心一笑,亲了亲沐沐粉嫩嫩的小脸颊:“沐沐乖,真疼妈妈。”
“爸爸教过沐沐的,沐沐是男子汉,要保护妈妈。”沐沐哽咽着说。
“沐沐说得对,爸爸也会保护妈妈的,放心吧。”宋昌韵一脸宠溺。
“乖儿子。”舍果果心中一片柔软,轻轻摸了摸沐沐圆鼓鼓的小脑袋。
晚上,舍果果牵着儿子的小手,跟随宋昌韵来到一家意大利餐厅吃饭。这家店店面算不得太大,店内的装潢倒很别致温馨。
舍果果找了个靠窗的舒适的位子,刚想让沐沐坐过来,就见宋昌韵将孩子拉到自己身边,与她面对面坐了下来。
舍果果笑着说:“还是让沐沐坐我旁边吧,我照顾他也方便。”
“沐沐不仅仅是你的儿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跟我那么见外!”宋昌韵轻叹。
“好吧,随你吧。”舍果果无奈地摇头。
点餐的时候,舍果果猛地意识到以前杜恒经常带她来这家餐厅用餐,还向她推荐过不少不错的菜品。
往事如烟,舍果果心情变得略微复杂,待服务员离开后,跟宋昌韵打过招呼,起身去了洗手间。
一洗完手出来,她便被某人迅速拽进了男洗手间。
她吓得刚想尖叫,杜恒麻利地捂住了她的嘴,随即冲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她认出他的瞬间,情不自禁放下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等她缓过神时,已经被杜恒推进一个狭小的单间。
他迅速锁上门,转身邪笑着看向她。
她似乎闻到一股危险的味道,讪讪地问:“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真没想到你会故地重游……还记得吗?我在这家餐厅向你求婚,你却当众拒绝了我,还赏了我一个耳光,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的羞耻的感觉……”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那时为什么拒绝你,我的复仇天使。”她僵硬地挤出一丝讽刺的微笑。
那段不愉快的回忆也令她痛苦不堪,她真的不想再与他继续纠缠下去了。
“不许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说罢,他用力咬了一口她娇嫩的唇瓣。
一股血腥味陡地弥漫在凉凉的空气中。
“唔……”她疼得眉头紧拧,呻/吟了一声。
他紧实的胸膛抵着她的胸口,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他低低地说:“说实话我喜欢看你痛苦的表情,刚才进餐厅的时候,看到你带着儿子,跟你的前任情人围坐在一起,像一家三口一样和乐融融,我心里真的很不爽。我发现我越来越讨厌你对着别的男人笑,对了,宋昌韵知道你跟你哥有一腿吗?”
“你胡说什么呢!我跟我表哥清清白白的,你别血口喷人了!真是好笑,你跟你大嫂怎么都是一个德行,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杜恒疑惑地皱眉:“我大嫂……你是说许语娇?你见过她啦?!怎么,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舍果果冷笑:“要问你自己回去问你大嫂,我又不是个传话的!还有,你现在能不能放开我?我家孩子和孩子他爸都得等着急了!看在咱们相识一场,我奉劝你一句,以后想找人聊天,请你带人去个正经地儿!对于我来说,厕所只是个方便的地方,想不出来还有别的什么用途!”
“哦?那要不要让我告诉你,在这里还可以做些什么?”杜恒说罢强行将舍果果按坐在马桶盖上,目光迷离地把一张俊脸凑到她跟前。
他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她的心脏不争气地漏跳了半拍。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撕开她的衬衫,她白嫩嫩的莹雪肌肤就那样赤条条地暴/露在白刺刺的灯光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紧不慢地将炽热的唇按在她裸/露的脖子上,狠狠地舔舐,撕咬,似乎要将她撕裂般凶猛。
她怒不可遏地总结:“你简直禽兽不如!”
“骂得好,恭喜你终于认清我了!接下来,要不要让我示范一下什么叫禽兽不如?”他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笑得张狂而又霸道,眼眸里则闪着不易察觉的落寞。
她饱满的酥胸气得此起彼伏,见状他的气息则变得愈发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