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发懵的过程中，秦九洲三人之间，却出现了一种诡异的默契，一时间，我仿佛成了那个最不合群的人。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我忍不住道；“你说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这太可笑了……通梦？难道全人类都在做梦吗？”
杨澈没有开口，肖慧却缓缓道；“是啊，全人类都做了一场大梦，梦是会醒的，梦里的东西也不一定会实现；但现在，有人试图让这个梦永不醒来，并且试图让梦里的这个末世成为现实。”她脸上娇憨的神情不见了，整个人变得沉稳起来，仿佛内里完全换了个芯子一样，一点儿也不像我印象中那个娇滴滴爱撒娇的肖慧。
全人类都做了一场大梦？
这太不可思议了，总之我接受不了。
秦九洲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语速依旧不疾不徐：“有人试图让这个梦永不醒来？你说的，只是那个死了的研究空间？”
肖慧神情变得很冰冷，淡淡道：“是所有想进行空间开拓的人。”
秦九洲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讥讽：“那你们又怎么知道人类是在做梦？庄周梦蝶，是我们在做梦，还是你们在做梦？”
我稍微缓过了劲儿，便跟着道：“你们说的这个想法，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你们为什么会认为人类是在做梦？总得有个理由吧？”
我一说完，杨澈和肖慧便对视了一眼，紧接着，肖慧笑了一下，道：“知道脑域病毒吗？”
我和秦九洲同时接话；“知道。”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这个消息，我原本是‘不应该知道的’，这下子可是拆穿了。
秦九洲果然多看了我一眼，眉头皱的紧紧的，那眼神，就仿佛我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一般。
肖慧闻言，又是一笑，紧接着，她上半身探过桌面，美丽到让人有些失神的脸，向我和秦九洲凑的极近，红唇轻启：“那你们也应该知道，脑域母体。”
我心里打了个突，想起了苏老板之前的话，隐约有了一些猜测，果然，肖慧接下来便道：“我……就是那个母体。”
此言一出，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半晌，我有些艰难的开口：“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肖慧道：“这不是玩笑，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接着，她开始说起了一段，我闻所未闻的经历。
“我是在贵阳读书的大学生，那年暑假，我和几个校友出去旅游，穷学生嘛，上了一辆黑车，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给卖了。”
“我很害怕，我以为我会像网络新闻里报道的那样，被人贩子拐卖到贫困山区里去，但结果却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肖慧醒来时，她身边有很多人，和她一样，都被绑着，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肖慧看见那些老人时，便觉得奇怪，如果是人贩子，一般都是拐卖女人和孩子，可拐卖这些老人，还有这些年轻男人，是想干什么？
在疑惑和恐惧中，她们被一帮黑衣人带入了一座大山里。
那是一个山谷中，进去时走了三天多的时间，沟深林密，层峦叠嶂。
本以为会被卖入大山，谁知在第四天的时候，却在山中的河谷旁发现了一个营地。
这个营地聚集着很多人，甚至有穿着军装的军人，还有很多穿着研究服的科研人员，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这不是一次普通的绑架和拐卖。
最终，他们被关入了一个山洞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洞中的人一个一个的被带了出去，却没有一个再被带回来。
肖慧有一种预感：那些人，很可能……死了。
终于有一天，轮到肖慧被带走了。
她被带入了一个实验室。
说到这儿时，肖慧突然看了看旁边的杨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问我：“你猜，我经历了什么？”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看杨澈一眼，难不成这事儿还跟杨澈有关？
我试探着道：“用你做实验？”
肖慧静静的看着我，片刻后，突然一笑，道：“不跟你说的那么详细了，一五一十的跟你说，你该吓哭了。”我顿时有些不乐意，道：“我是那么胆小的人吗！”
肖慧没有回答，却只是一语带过，道：“是啊，被当成试验品，他们抓那么多的人做实验，最终只有我成功的。脑域锁在我身上打开了，但是做试验的那个人是个疯子，他干了很多疯狂的事，最后反而被上面的人给下命清理……最后，被逼无奈，他带着我条河了。那种能打开人脑域锁的物质，从我身体里迅速挥发出去，如果最厉害的传染病，迅速席卷全球。”
后面这一段，跟苏老板告诉我的差不多，可这和人类大梦有什么关系呢？
没等我问，肖慧便继续往下说。
“这个病毒确实很厉害，但其实，它并不能完全的打开脑域锁，只有一部分体质特殊的人，才是真正解开脑域锁的人，这部分人，就是研究空间。而剩下的，脑域锁遭到破坏，但又没有完全打开的人，在这种病毒的影响下，集体做了一场大梦……”
“你以为这是末世？不，这其实是回忆，是人类大脑深处，关于古文明毁灭的一次回忆，我们所构造出来的梦境，只是一种人类集体的忆祖过程，所有的人都在集体造梦，我们正在经历着那个古文明曾经所经历的一切。”
我觉得她的话有些烧脑，但隐隐又明白了一点她的意思。
脑域病毒扩散后，人类的脑电波交织，于是人类集体做了一场梦？这个梦中的发展情形，其实就是古文明的人类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这太不可思议了，我觉得有些像天方夜谭。
紧接着，肖慧继续道：“……梦，总归会醒过来的，梦中千年，或许只是现实的一瞬间，梦醒过来，除了真正解开脑域锁的研究空间外，其余的人，根本不会记得，自己曾经做过这样一场梦，这样不是很好吗？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顿了顿，她脸色沉了下来，道：“但是现在，那几个研究空间，他们所拥有的力量，是实际存在的，他们的力量并非是梦境虚构的，可如今，他们正在利用自己的能量，去探索那些危险的异空间。”
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道：“所以你们才要杀了研究空间？”
肖慧微微点头：“杀了他们，就相当于破坏了他们的脑域，梦醒后，他们不会真的死亡，但会变成……傻子。”
我还是难以相信她的这番言论，不禁摇头：“不、不可能，这一切不可能是假的。”与我的反应不同的是，秦九洲却似乎相信了，他沉声道：“如果没有那三个人捣乱，这个梦什么时候会醒？”
肖慧微微一笑：“很快，因为我是母体，我可以感觉到这场大梦就要醒了，如果不能再醒来之前，杀了剩下那两个有威胁力的人，到时候，恐怕历史就要重演，即便末世没有来，只怕也会引来更大的灾难，比如……异空间生物入侵。”
如果是那样，那个古文明曾经经历过的一切，或许我们又将再一次经历。
我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了，但要让我平白无故接受这个理论，光凭肖慧一席话，实在太薄弱了，于是我道：“空口无凭，这样我难以相信。”
肖慧看了我一眼，又恢复了那副娇憨的模样，嘟了嘟嘴，道：“秦九洲都想明白了，你怎么还不明白，难道你没有发现，你自己的经历，其实很不正常吗？”